第8章 人皮契约书
颜荷玉的身体恢复能力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差，至少比以往那个站起来就头晕、跑两步就喘的自己，实在好了太多。
她只是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匡老脸上闪过笑容，他拍拍手说：“咱们进行下一个测试”。
其实刚才让颜荷玉劈砖头只是一个幌子，匡老的目的是测试她是否有异能，毕竟有不少人不知所以然，混进来调查局图个新鲜。
匡老看向颜荷玉：“怎么样？”。
颜荷玉站起身，微笑说：“没问题！”。
匡老点点头，阮盈盈看向颜荷玉，用眼神询问她身体真的没事吗，毕竟颜荷玉刚做完精神系交流，又因为她自己的异能流了那么多血。
颜荷玉拍拍阮盈盈的肩膀，跟着匡老走出了这片房间。
匡老举着酒瓶吨吨吨了两口，又说：“现在，我们就要来到必须保密的阶段了，接下来所有的测试，你都不能外传，包括你的家人”。
颜荷玉虽然对这句话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匡老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黑色的笔记本看起来是羊皮材质，不过摸起来更加细腻光滑，笔记本的纸页拿在手里也是十分柔软，颜荷玉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的本子，便开口说：“匡老，这是什么材料的本子啊，摸起来好软”。
匡老将黑色笔记本翻到了其中一页，那一页上只写了用血红色墨水写的“保密”两个字。
匡老将红色印泥端到颜荷玉面前，诚实说道：“人皮契约书，一旦签订，如果违背了契约内容，就会意外死亡”。
颜荷玉将要按下印泥的手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样：“人皮？”。
匡老点点头，不再是一副醉醺醺的轻浮模样，说道：“接下来，你要有心理准备，你遇到的不会只有那一只怪物那么简单，你遇到的会是一团团迷雾之后的存在，你会在接下来的生活中收获与失去，而且会失去很多”。
颜荷玉悬在半空中的手一直顿着。
‘我收获了异能，将会失去平凡，我将隐藏在幕后，成为无数负重前行者的一员，我加入，只是想要多救几个像我爷爷奶奶这样无辜的普通人，我只是，不想无所作为，不想做一个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我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些迫害我爷爷奶奶的东西到底来自哪里……’。
颜荷玉想了很多，匡老没有催促她做出选择，而是给她放弃的权利，因为签了这个人皮契约书，那就和顾柯善的纸质协议可就不同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重重玻璃屏障洒了进来，吹进来的风依然燥热，可是颜荷玉此刻的心，却无比清明。
颜荷玉沾了印泥，按下自己的指纹印记。
人皮契约生效，刚刚颜荷玉签订的那一页纸开始自动破碎分解，随着风一起消散，颜荷玉看着流动而去的纸屑尘埃，心绪翻涌又归于平静。
她感受到了心脏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像是在褒奖勇敢的人。
匡老带着颜荷玉前往地下二层。
地下一层根本不算是一层楼，更像是一重重门。匡老在地下一层输入了各种各样的密码，身体形态的、面部识别的、虹膜的、指纹的、声音的……都不是很特别，唯独最后一扇门，是一个摄像头，摄像头转动，看了匡老一眼，门就打开了。
颜荷玉也看了一眼摄像头，仿佛在透过摄像头好奇后面的人。
成功过了十七扇门来到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一个防空洞一样的存在。
颜荷玉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什么地下二层，而是地下十八层。
问匡老为什么不早说，匡老就说：“开个玩笑嘛年轻人，不要那么死板嘛”。
好家伙，真是，幽默。
颜荷玉跟在匡老后面，匡老推开一扇厚重的青铜门。
颜荷玉对于打开未知这件事还是抱有好奇心的，就算她被现实打击过了，毕竟还是一个19岁的少女，她在匡老开门的一瞬间，心脏漏了一拍，几分兴奋爬上心头。
这次看到的场景没有让她失望，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几十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展现在眼前，场地被分割成许多板块，每一个板块之间有一个透明的不知名材质墙壁作为间隔。
匡老领着颜荷玉来到一间射击场，依旧是扫脸认证进入。
射击场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射击场，意思是，靶子不一样。
射击场的靶子是一排排畸形的怪物，它们身体千疮百孔、一动不动。
“测测射击吧，以后好安排课程”，匡老走到一个类似车把的装置前，掰了一下。
第一排畸形的怪物掉进下方的黑洞里，第二排怪物补位，这些怪物还有微弱的生命气息，正在轻微幅度的挣扎。
颜荷玉看到了一只和顾柯善给她的照片一模一样的怪物，她看了一眼匡老说：“现在开始吗？”。
匡老微笑看她，点点头。
颜荷玉拿起一把搁在台架上的枪，打开枪的保险栓，对准那个和照片上一样的怪物，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射出，后坐力震得颜荷玉虎口发麻。
远处子弹命中命中那个怪物的眼球，子弹将怪物的半个头颅震裂，黑绿色的组织物喷溅而出，那个怪物痛苦地扭动了几下，哀嚎声还没有发出，另一发子弹就穿过了怪物的怪物的另一个眼珠。
匡老称赞：“打的很不错啊，挺有天赋的嘛”。
颜荷玉放下枪，看着对面头颅碎裂的怪物，眼神冷漠肃杀。
她还是无法彻底摒除小孩子转嫁仇恨的报复心，她已经将这类怪物深深映入脑海，她在以前的深夜，无数次的幻想该怎么折磨这种恶心的东西。
匡老喊了一声沉默不语、脸色凝重的颜荷玉：“小荷，你怎么了？”。
颜荷玉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匡老，我们继续测试吧”。
匡老看着颜荷玉，叹了口气，眼神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怜悯。
颜荷玉没有察觉，她只是一直在扫视一排又一排的怪物。
匡老说道：“好”，他按下一个红色的控制按钮，射击玻璃另一边的一个怪物的束缚失效，怪物瘫倒在地，微弱的气息逐渐蓬勃，它的骨骼咔咔作响，身体180度的转动着。
“现在，你要射击活靶子”，匡老指着已经站起来的怪物。
颜荷玉冷静点头，从瞄准镜里看着逐渐开始缓慢移动，到最后向颜荷玉和匡老奔过来的怪物，扳机扣动，没有命中，怪物偏头躲过了子弹，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向颜荷玉奔过来，还剩不足十米。
颜荷玉有些慌乱地又射了两发，只有一发擦过怪物快速移动的身体，但是并没有造成伤害。
怪物迫近，距离只有一米，恶心的利爪已经伸了过来，“砰砰砰”三发子弹连着射出。
终于命中，还是只有一发子弹命中怪物的左臂。
匡老的手伸出，他的左臂成为暗紫色，指甲锋利生长，刺进了已经贴脸的怪物头颅里，怪物伸在颜荷玉脸侧的手无声地垂落，凶戾的眼睛失去神采。
匡老慢慢从怪物头颅中拿出插进去的手，以防喷溅出什么恶心的东西。
颜荷玉惊诧地看着匡老凸起黑色血管、暗紫色的左臂。
匡老拿出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再将帕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将手缩回衣袖中。
匡老笑说：“小荷啊，你对移动物体的射击能力要加强，毕竟以后遇到的都是这种活动迅速地，不过也正常，我还没遇见过比佟逍岚那小子射击能力还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