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啊这,只是一朵小桃花而已。
偲奚只记得她是折颜抱回来的,一番调息过后有所好转,还好白浅不在不然又追着问东问西。
从折颜口中得知,她由于仙气匮乏晕倒在南海的淼廊上,折颜问过她原因。偲奚也搞不懂,总不能她是穿越的然后影响了,本质上属于变异了,这也不合理啊。
还有一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偲奚隐瞒了她在南荒发生的事,总感觉她的穿越不对劲,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最后,折颜得出了她本体不喜污浊之气一沾到就恹恹的,长期以往会影响根基,故而白浅得知后还特意调侃她本体明明是朵桃花怎么和莲花似的。
偲奚还在揣测她穿越的原因,就她看过的小说不止上千也有成百,阴谋肯定有阴谋。
鬼族境地一事,白真想到的更多了,万一以后他不在偲奚身边,出事了她也有自保能力。
几人各怀心事,折颜又说了二人几句,在偲奚瞪了他一眼后,才算是把这事翻篇不再提起。
白真看着这一幕,眼中带笑,折颜不知怎么就沾到了这碎碎念的毛病,和他阿娘一样。
偲奚灵光一闪,趁着折颜还没有提到五百年的约定,找了个撇脚的借口,远离了此处。
折颜心知肚明也不拆穿,目送她离开,转身就和白真交谈了几句也离开了。
白真在十里桃林找了一圈,终于在毕方常待的地方找到了人。偲奚见他来,本想问一下毕方又去哪里,还没张口白真一句话就让她自闭。
“奚奚,折颜说让你明天一早就跟着他学医,可别忘了期限是五百年。”
偲奚愣了愣,连毕方的下落没问,她就知道折颜这老凤凰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五百年就不能当做没有吗?
眼见偲奚脸色沉沉,白真想着难不成毕方又惹她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是他这句话的缘故。
白真又重复说了一遍,对偲奚来说可谓字字诛心。
“知道了。”她有气无力地应道,呜呜呜那可是五百年啊,她咸鱼摆烂的生涯要到此为止了。
鬼族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是死后怨气不散不入轮回,鬼智全无浑浑噩噩,飘荡直至消亡或被其他鬼吞噬。
如果寻求庇护,姿色在鬼族也是行得通的,而且大多数荤素不忌。
最高等的是鬼君一类,实力为尊。
鬼族和其他族相比,更多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当今鬼君是擎苍,虽然鬼后位置悬空已久,但是其膝下已经有了二儿一女。
大儿子离怨,就如他的名字般,长相不凡但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鬼族的人一见到就会躲避三尺。
二儿子离镜,模样自是不差继承了擎苍的风流,整日在脂粉堆里流连。
小女儿胭脂倒是鬼族一股清流,性子重情重义,被她无意间救下的鬼数不胜数。
大紫明宫一处偏殿,鬼族最低等的仆从在窃窃私语。
“二皇子不是说给胭脂公主采幽莲兰,怎么都没有动静?记得上一次还是双手空空就回来了。”
“不知道。”
路过的少女黑色为底,红色祥纹绕着衣摆绣了一圈,简简单单的马尾,英姿飒爽。
听闻此话,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不应该啊,虽然二哥纨绔了些,但说话一向算数。
“见过胭脂公主。”
胭脂颔首,迈步朝里走去。
离怨从暗处走出,当年父君为了离镜的生母,杀害他的母妃开始,他和离镜之间就回不到兄友弟恭,不是他死就是离镜死。
自然他没有少给离镜添堵,离镜命大都能避开,其中有没有父君的手笔,离怨不愿细想。
偏殿中,离镜躺在软榻上见胭脂来了,才让人两两三三地散开。
对于离镜的做派,胭脂已经习惯了,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二哥连我的幽莲兰都忘了采,在鬼族境地遇见了什么事?”
离镜没有上位者的癖好,一句话里通常包含几个意思,喜欢让人猜。
胭脂的话倒是让离镜想到了那两个误闯鬼族境地的天族人,敷衍了一句,“下次再给你采。”
虽说现如今鬼族因父君的关系和天族分庭抗礼,但鬼族和天族一向势如水火也不假。
谈起墨渊上神座下第十七个徒弟,众仙家都想见识一下他的法器,上古神器之一的玉清昆仑扇。
当然众仙家也只是想想,墨渊上神还在昆仑虚,他们可不想犯了忌讳。
司礼阁与镜婳交好的几个仙子,都想见识一下能被镜婳倾心的神君是什么样,催着镜婳把人邀出来见见。
镜婳灵笺传信,以求见司音一面,昆仑虚的阵法纹丝不动。
阵法内的长衫,忧心忡忡。
十七师弟的作为会不会惹怒镜婳仙子,他待会出现要说什么才好。在他看来自家师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招蜂引蝶了些,屡屡都需要他来应付。
镜婳多次无果,意识到司音仙君怕是对她无意,想她素日也算得上机敏,怎么一时着相了?
镜婳也不是死缠烂打之流,想明白后倏而一笑,朝几位仙子说了什么,一众人浩浩汤汤地离开了。
等长衫回过神来,昆仑虚门前空无一人,他摇了摇头,又想到了几天前来找小十七的偲奚,一个两个的。
下了早课,子阑小心翼翼地跟在白浅身后,亦步亦趋。
趁着上台阶的间隙,子阑瞅了一眼还在气头的白浅,求救的眼神望向一侧的青衫公子。
传音给他,“九师兄救救,小十七生气了,我哄不好了。”
令羽接到传音,看出白浅其实已经消气了,只不过子阑还以为人在生气,宠溺道:“你们两个呀,不闹起来我还不习惯。”
白浅听出令羽话中的调侃,把锅全都推给子阑,“九师兄,什么话我才没有闹,都是十六师兄的问题。”
子阑顺势附和,“对对对,都是我的问题。”
鬼族和昆仑虚发生的事影响不到偲奚,她听着折颜讲课宛如天书,昏昏欲睡。
在一旁监督的白真都看不下去,折颜放下医书,在教偲奚酿酒时他就知道一般教学对她没用,打算理论和实践并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偲奚的医术勉强可以说得上治不死人,为了收集一些罕见的药材,四海八荒她估计这些年她都跑遍了。
浮云偷得半日闲,偲奚趁着折颜不在十里桃林,斜躺在一棵桃树上,微合双眸。
白真又去找毕方了,要偲奚说毕方最好别回来了,她一再觉得自己和毕方磁场不合,见面总会怼几句。
话说五百年之期已过一半,她马上就要解放了想想就有点小激动,现在问她医术自然是十拿九稳。
粉白的裙摆落在树侧,清风徐来散落一地的花瓣被吹起,掩住了偲奚倦怠的睡颜。
折颜一来,就见偲奚躺在桃树上睡着了,也是心大不怕掉下来。
偲奚再次醒来是在小院里,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桃树上,难不成她梦游了?
司命刚出司礼阁出来,迎面就瞧见了行色匆匆的镜婳,他可是听说镜婳仙子对昆仑虚某位弟子死缠烂打,多次求见无果。
镜婳不知道司命的想法,她想开后没有再去昆仑虚,一心忙考核的事。
太晨宫,东华在调香。
听着司命不知又从哪听来的消息,他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司命不去当个说书人可惜了。
“帝君,你不知道昆仑虚因镜婳仙子一事,难得热闹。”
“嗯。”
司命说完得到了东华的一个字,他也不在意反而笑道:“帝君,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与其关心我,星君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
东华没有回答司命,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就走了,留下司命在原地思考这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