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四城
暮夜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身体像失去力气一样坐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暮子辰怎么办？”
失去力气的一瞬间，暮夜的眼神突然变了，暮子辰的眼神出现了几秒。
胡小瑶看到暮夜这样，就劝说道：“你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不管要做什么事，身体得好起来才行。”
看得出，暮夜真的累了，他用疲惫的声音对胡小瑶说：“给我上药吧。”
胡小瑶听他这么说，把桌上调好的药糊拿起来，走到他面前：“那我给你上药了？”
“嗯。”暮夜应了一声。
胡小瑶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敷在了他的后脑勺，心里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也是，此人，看着不一般。不管怎么说，挺稳重的。
药上好后，胡小瑶回自己的房间了。
暮夜看着房间里的蜡烛，这里连电灯都没有。他拿起自己的包，包里有他的手机，还有打火机，钥匙什么的。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手机开机，电量只有3%。他点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他之前度假的一些照片，有的在海边，有的在酒吧和酒店，还有几张和暮子辰的合照。最后，还有这张猴子的照片。
他看着这张猴子的照片出了神，回过神来，手机电量只有2%了。他按下了关机键。
这里连个手机充电的地方都没有，暮夜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把包放在了床尾，起身吹灭蜡烛后，躺到了床上，他感觉自己好累，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想，暮子辰怎么办？
暮夜虽然感觉头疼，但因为太过疲惫，睡着了，睡得很沉。只是，快要破晓的时候，剧烈的头痛把他痛醒了。
“暮子辰，我对不起你。”半睡半醒的暮子辰嘴里念叨着。
早晨，鸡叫了。龙四城的清晨，有淡淡的雾气环绕。卖早餐的小贩，已经开始摆摊升火。胡小瑶早晨最喜欢吃城东那家的馄饨。今天，也不例外。她多买了一份馄饨给暮夜。买好后，带着馄饨回了药庄，把师父的那份放在厨房桌子上，然后，就去找暮夜了。
胡小瑶敲了敲门，没反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于是，她用力把门推开。胡小瑶发现，这屋里有一种灼热的气息，一开门，散掉了不少。她走进房间，把馄饨放在桌上。
看着暮夜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胡小瑶走到她床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暮夜发烧了！后脑勺有伤，还发烧了，这情况很糟糕啊！说不定可能会死掉。
作为一个学医的，她只能尽力帮暮夜治疗，这是她的医德。可是，要说医术的话，她自己也没底。她只好先从小冰库取了点冰，放在叠厚的帕子上，再把帕子放暮夜额头上。然后，就去找师父帮忙了。
胡小瑶的师父是一个留着白胡须的老者，名叫白驹，在龙四城医术很出名。胡小瑶是龙四城一个富裕家庭的小孩，14岁来这个药庄拜师，现在17岁，只学了3年的医。
因为白驹师父年纪太大，所以，只收了她一个徒弟。因为只有她一个徒弟，所以，都会把该教的教给她。
胡小瑶把暮夜的事告诉了师父。
胡小瑶的师父摸了摸胡须说：“你带我去看看。”
于是，胡小瑶把师父带到了暮夜的房间。
暮夜的状况不是很好，躺在床上，头疼的哼了两声。他是有一点意识的，他在想，在山洞头都没那么疼，到了这里头疼死了，她是不是给我涂了毒药啊？不，不应该，这头痛，应该是伤口愈合时的过程。
白驹师父看了看暮夜，这人衣服着装很奇怪，但这人的骨相面相不错，不像坏人。于是，白驹师父拉起他的手，替他把了把脉。
“扶他起来，先给他喝点水。”白驹师对胡小瑶说。
于是，胡小瑶把暮夜扶起来，喂了他一碗水。
“你把他后脑勺擦的药清理一下，得重新给他上药。我去调药。”白驹师父说完，就往药房去了。
胡小瑶看了看暮夜说：“我师父是龙四城有名的医者，他肯定可以治好你的。”
暮夜听到了胡小瑶的声音，他睁眼看了一眼胡小瑶：“我这头不是一般的疼，感觉要死了。”
“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先侧躺着，我把敷在你后脑勺的药清理一下。”胡小药让暮夜躺下，然后，用湿帕子把敷在他后脑勺的药擦掉。
她配的药是帮助伤口愈合的，应该没有问题，可为什么看暮夜会这么痛？胡小瑶在学医的时候，经常会怀疑自己的医术，毕竟他才学医3年，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白驹师父把药调好，带着药碗来到暮夜房间，给他上了药。
药上好后，过一会，暮夜似乎好多了。
白驹师父对胡小瑶说：“治疗得对症下药，你给他擦了伤口愈合的药没错。可他伤的是后脑勺，得安神镇静，缓解疼痛，这其中还有一味助睡眠的药，很重要。”
“徒儿记下了。”胡小瑶有点心虚，她对自己的医术确实不自信。
等白驹师父走后，胡小瑶打扫了下暮夜的房间，暮夜上了药已经睡着了，可能中午才会醒。这馄饨已经凉了，等中午再热给他吃吧。
打扫完房间，胡小瑶就去师父那里记药方了。她希望暮夜能快点好起来。
胡小瑶在药房打开医书学习了起来。
白驹师父来到药房，拿了一套男装给胡小瑶：“这男的着装怎么那么奇怪？这衣服让她换上。”
“哦。”胡小瑶接过师父给的衣服。
“你学医能不能灵光一点，学了3年，还笨头笨脑的。要不是我年龄大了，我真的打算再收一个弟子。”白驹师父离开药房时，又念叨了几句。
胡小瑶叹了口气，或许她不是学医的料吧？学医本来就枯燥，她十六七岁的年纪，平时喜欢在龙四城找朋友玩，有时候静不下心来，她自己是知道的。
这医书确实枯燥，但她想治好暮夜。于是，认真看起了医书。
到了中午，暮夜醒了。
胡小瑶把热好的馄饨给他吃，然后对他说：“我今天看了医书，书上说，你这种情况，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
“忘记？我自己也想过，我头这么疼，会不会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事，但我记得很清楚。”暮夜吃着馄饨说。
暮夜自己都觉得奇怪，头疼到这种地步，他还记得赵婉，李离，还有暮子辰，甚至那份合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记得？你的装备好奇怪，你可以给我说说吗？”胡小瑶好奇的问道。
“你翻我包了？”暮夜随口问了一句，她翻看一下倒也不奇怪。
“我只是看了一下。”胡小瑶解释道，然后又说：“你这些东西我都没见过。”
安静了几秒。
暮夜根本不想解释，于是开口：“我头好疼。”
“头又疼了？我帮你看看。”胡小瑶说完走到暮夜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的烧已经退了，好好休息，过几天头应该就不痛了。”胡小瑶看着暮夜说道。
“知道了。”暮夜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胡小瑶离开了暮夜的房间，心想，他是不是嫌我烦啊？可他这样，是个人都会多问几句。
等胡小瑶走后，暮夜坐起来，看到桌上放着一套衣服。于是，他拿起衣服换上。他可不想因为衣服问题，再被问来问去。
暮夜在药庄养伤的这几天，知道了这个地方叫龙四城，龙四城属于夏历国。听胡小瑶说，他们属于人族，一些资质不错的人，都会选择修仙去上界。
暮夜一开始听了就想笑，修仙？上界？简直不要太离谱。可这个想法，在暮夜伤好后发生了改变。伤好后的暮夜，照铜镜时，发现了他的额头出现了银色符文，铜镜里的绿色眼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好像更绿了些，眼眶隐约有红气浮现。
他用手摸了摸额头，脑海里居然听到了暮子辰的声音：“救我。”
怎么回事？暮夜照着镜子又摸了下额头上的银符。镜子里居然出现了暮子辰的样貌，可照镜子的是他自己啊？而且暮子辰已经死了。
暮夜定睛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样貌又变成了他自己。
“鬼界。”银色符文的声音，在暮夜脑海里响起。
他一直听胡小瑶念叨着上界的事，却没有听她提过鬼界。
后来，暮夜在和胡小瑶聊天的时候，问胡小瑶知不知道鬼界？胡小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还说了，他应该去上界，因为上界有路可以走。鬼界什么的，怎么去都不知道。怎么去？
暮夜走在龙四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些人都是有户籍的。夏历国真的能容得下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吗？
药庄里的白驹老者问过他的来历，被暮夜装失忆糊弄过去了。
没有户籍，没有一个身份，他怎么在夏历国混啊？
暮夜这样的样貌天资，穿着这么普通的衣服，难免会招惹来一些人奇怪的眼光。他的气质，让人感觉地位不一般。
他现在连户籍都没有，这样的处境真让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