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白文渊
“狗娘样,老子现在就去杀了这个杂碎,大不了再亡命天涯就是!”
张定边附和道:“算我一个,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咱们这就送他去下地狱。”
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常氏兄妹此时也面露怒色。
徐达开立马上前道:“两位此地乃京城,切不可胡来,会给公子招惹麻烦的。”
“那你说怎么办,这种人难道就由着他逍遥法外?”
......
李三必心中一阵感动,但却起身说道:“万万不可,诸位兄弟的心意我心领了,但切不可因为我的事而鲁莽行动,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大家。”
韩彻微微点头,说道:“李兄说得对,冲动行事只会带来更多麻烦,若要为李兄报仇,不一定非要用强,只要找到那孙子的犯罪证据,也可达到目的。”
徐达开皱着眉头道:“可那丰德翼是刑部尚书之子,要找到他的罪证谈何容易?”
韩彻沉吟片刻道:“此事虽难,但也并非毫无办法,此人自以为有个刑部尚书的父亲,行事向来不管不顾,他犯下的罪行不在少数。”
这时,常氏兄妹中的常萱开口道:“这件事,我和哥哥或许可以一试,不如由若我们去追查丰德翼的罪证。”
常灵也点头道:“没错,韩兄,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小妹吧。”
韩彻起身道:“李兄,有常兄和常姑娘出手,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
常氏兄妹原是蜀中唐门之人,在场所有人都是知道的,而蜀中唐门最擅长的便是易容、跟踪和暗杀。
由他们去跟踪调查一个二世祖,自然是手到擒来。
李三必立马抱拳道:“多谢常兄和常姑娘出手相助。”
常灵道:“李兄言重了。”
常萱道:“你也不必太过乐观,他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子,管的就是大武刑罚,就算有了罪证,也未必能够定的了他的罪,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这句话前半句是对着李三必说的,后半句则明显是对韩彻说的。
如今大武朝堂朋党林立,朝廷大员中盘根错节、官官相护,还真未必有人能动的了丰德翼。
此刻就连徐达开、陈景芝等人也不由得都看向了韩彻。
韩彻笑道:“当朝廷律法不能给受害者公道之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起就是正当的,甚至是高尚的。”
“所以你们放心,当朝廷律法都不能治他的罪,那我向你们保证丰德翼只会死的更惨!”
“好,公子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一向沉稳冷静的陈景芝,此时却是第一个大声叫好,甚至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常逢秋挠了挠脑袋,看向陈景芝:“这句话好在哪里?”
陈景芝道:“律法是维持正义的根本,我们若是人人都遵从律法,这个世界将不会大乱,所以律法是完全必要的,也是需要遵守。”
“但律法若是不能维持正义,那自有维持正义之刀,如此一来也能够让那些手握权柄之人不敢肆无忌惮。”
......
第二天,韩彻尚未起床,便有下人来报凉国公之子来了。
凉国公之子,白文渊。
韩彻脑海中立即浮现了关于白文渊的记忆,前身的死党,四大纨绔之二。
因祖上是屠夫,从祖父那一辈到父亲那一辈都错过了读书的时间,因此经常被嘲笑是文盲屠夫。
为了不被人嘲笑所以给儿子取名文渊,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一个学富五车,才如渊海的读书人。
哪知名字起的再好,架不住白文渊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别人三天能够背下来的圣人文章,他能够背下来三句就不错了。
侯府下人知道白文渊和韩彻的关系,下人直接将白文渊领到了韩彻所在的院落。
韩彻刚刚起身走出房门,远远便看到一坨肉朝着自己走来。
白文渊那肥胖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每走一步都似乎能让地面微微震颤。
肚子大得离谱,仿佛塞了几个大西瓜进去,走起路来肚子一颠一颠的,身上的衣服被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撑破。
胳膊和腿也粗壮得如同柱子一般,每一处赘肉都在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一张脸脸圆得像个大西瓜,双下巴层层叠叠,几乎要垂到脖子上。
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却依旧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白文渊这副模样,着实是名不符实。
那“文渊”二字所代表的学富五车、才如渊海的形象与他此刻的肥胖之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走到韩彻面前,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说道:“韩兄,你可回来了,这半年可郁闷死我了。”
韩彻笑道:“你这个花丛老手,整天混在女人堆里,还有时间想我?”
白文渊擦了擦汗,一提到女人,圆润的脸上上便露出兴奋之色。
“韩兄这说的哪里话,自古以来兄弟如手足,美人如衣服,就算有女人我第一时间想的也是兄弟。”
“这为了给你接风洗尘,我可是早早就安排好了,咱就去教坊司,你是不知道那儿新来了个花魁,那真的是美到让人难以言表。”
他眯起那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脸上满是沉醉地回忆着那花魁的模样。
韩彻道:“有多美,能让你一提起口水都流出来了。”
“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那脸蛋儿,宛如刚剥了壳的鸡蛋般细腻光滑,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红晕,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那弯弯的眉毛如新月一般,自然而又优雅。眼睛明亮得如同天上璀璨的星星,顾盼之间,波光流转,勾魂摄魄,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
“那身姿更是婀娜多姿,如同杨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风情。她走路的时候,如弱柳扶风,轻盈而又优雅,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她吸引。”
韩彻哑然失笑:“你爹花钱送你去读书,学到的那些成语全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吧。”
白文渊喘了口气,四处张望了一下,神秘兮兮的道:“我还听说,这个花魁目前为止还是个雏呢!”
“这倒新鲜了,窑子里还有冰清玉洁的姑娘?”韩彻表示不信。
白文渊见韩彻不信,解释道:“这个花魁可不一般,还是个才女呢,每个月初七、十七和二十七三天都会举办诗会,只有做出令她满意的诗,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当然了就算是成了入幕之宾,一般也仅仅只是弹弹琴听听曲,闲聊什么的,再想深入交流可就不行了。”
韩彻被白文渊给说动了,言情话本中不乏有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女子,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这个花魁被白文渊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他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怎么样,心动了吧,今晚刚好潇湘姑娘会出来见客,咱们去看看?”
“行吧,看在你专门来请我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吧!”
白文渊翻了个白眼,目露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