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摊牌
“额……”凌天面露尴尬，嘴巴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早该意识到这样简单的掩饰，在江惠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孩面前，如同一面窗纱，一捅就穿。
再加上前面讨论的内容，江惠大概率猜到了他就是那个击败妖兽的人。
“你该不会是去混帮派了吧？”江惠的嗓音一改之前的平淡，此时的她目光闪亮，面色严肃，像是一位来学校参加家长会的母亲。
凌天一怔，神情复杂，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明显的线索，这家伙不应该联想到那个击败妖兽的人吗？
为什么会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啊？
“当然不是啦！”凌天大声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随身背一把剑？”江惠瞪着凌天，手指着他背上的剑，“这不是为什么能随时随地去砍人吗？”
“啊？”凌天顿时语无伦次，“你见过哪个拿把剑去砍人的？这大砍刀不比我这好用？再说，现在哪里还有剑卖啊？”
“你别以为我不懂。”
“我们班上就有一个成绩很好的学生，因为这事情直接被劝退了！”江惠的声音很激动，之前高冷的气场荡然无存。
“老师说帮派那些的人，都是一些地痞无赖，谁不交就当街打死，你难道也想干这坏事吗？”
江惠心底里已经默认凌天是一个帮派混混了。
“不是，我真不是。”凌天连连否认。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惠会突然间会这么激动，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他了？
“好吧，好吧。”凌天知道百口莫辩，越辩越黑，他随身背着一把剑就是原罪。
他干脆承认了。
“我其实是那个凭着一把剑，就击杀了一只成长期妖兽的凌天！”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那个实力。”还没等凌天说完，江惠就斩钉截铁地说。
这是一件想都不用想就能下判断的事情，多思考一秒都是对人类智商的不尊重。
特别，她还是一个成绩优秀，境界高超，龙陵县重点中学的第一名。
每天上的理论课，都是在学习妖兽一族的习性，每天上的格斗课，都在研究如何击杀妖兽。
正因如此，她太清楚击败一只妖兽有多难了，更别说还是一只成长期的妖兽。
哪怕是凌天背着的剑是一把异兵，她都不相信。
就别提，凌天是在没有异兵的情况下，硬生生击败了一只成长期妖兽了，这无异于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你别那么快否认吗？”凌天本来还想低调一点，掩饰下自己的实力，现在看到江惠如此坚决的态度，他摊牌了！
凌天解开缠着未名剑的白布，一把遍布着缺口的剑，在月光下闪亮，像是有泉水流过。
“看看吧！”凌天剑柄反握，剑尖朝下，把未名剑递给江惠。
江惠神色微动，接过未名剑，埋头审视这把剑的每一处细节，像是在欣赏一件残缺的艺术品。
“这上面的缺口很像荆棘螳螂造成的，老师课堂上讲过，荆棘螳螂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手上那两只长长的利刃，上面都是锯齿般的刃面。”江惠若有所思地说。
“不是很像，就是荆棘螳螂造成的。”凌天摊摊手，“这你总该相信我就是那个人了吧？”
“还是……不太相信。”江惠微微低头，弱弱地说，“完全想不到那样的场面。”
凌天耸了耸肩，淡然一笑。
他本来也不期待江惠会像个小迷妹一样，眼冒星星，面露崇拜，昂着头像见到明星偶像一样看着自己，然后说一句。
“凌天哥哥，好厉害呀！我要给你生猴子！”
凌天从江惠手里拿回了未名剑，再次用白布缠住未名剑的剑身，“放心吧，以后我会让你看到我男人雄风的那一面，到那时，你就心服口服了。”
江惠把头扭到一边，轻声说，“我等着。”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了烦心事？”凌天背上未名剑，突然想起了楼下那两个纠缠江惠的纨绔子弟。
江惠斜眼看着凌天，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既然是你的家人，关心关心你不是很正常吗？”凌天看到江惠那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跟你说了也没用。”江惠冷冷地说，“徒增烦恼罢了。”
“那个叫什么王子豪的，无非就是有几个臭钱而已，他要是再敢纠缠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凌天举起了拳头，像是家里的老大哥一样，给自己的妹妹江惠撑腰。
江惠没说什么，只是偷偷伸出了小手，往凌天的后腰上一戳。
凌天大叫一声，像是跳跳虎一样，在地上乱蹦。
“你干什么啊？有病啊？”
“亏你一个病人，还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江惠说，“不害臊。”
“我保护我家人，为什么不敢说啊？”凌天扶着腰，白了一眼身旁的江惠。
周围忽然明亮了起来，他们走到了街道的路灯下，在那明暗交替的瞬间，他好像瞥见了江惠冰山般的脸上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抹桃花般的笑意转瞬即逝，凌天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两人漫步在青石街道上，并肩而行，中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明亮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渐渐模糊，黏在了一起。
今天竟是周末，凌天躺在病床上的几天，把脑袋都睡昏了。
江惠也是就此打算回一趟江家村，至于为何今晚就要急着赶回去，凌天猜江惠可能明天就回学校，这样一来一回，总共才花了一晚上。
对于江惠这种惜时如金的卷王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价值。
“这个点要回江家村？哪里还有车啊？”凌天被江惠带到了一家饭店前。
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凌天看到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他们正在忙碌的擦拭桌子。
他忽然想到了三班班长跟他说的话，再看看周围的路牌，他猛然意识到这家饭店正是江惠兼职的地方。
“这家饭店是我们村里人开的，我爸正好跟他认识，我每次回家都是搭他的车。”江惠说。
“现在就走吗？”凌天问。
江惠扭头看着凌天，一脸疑惑，“还没那么快。”
“我们去商业街买点东西吧？”凌天笑笑。
“挣钱不容易，还是别浪费吧。”
“我有钱，我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