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敕封仪式
一张新绘制的羊皮地图被伊戈捧在手中，羊皮地图上画着的正是血石岛及周边岛礁——
碎石礁、黑血岛、秃鹫岛与断刃屿都在其中。
伊戈高举地图，半跪在城堡大厅的高位之下，他的身边围满了前来见证的龙石岛封臣们。
高位上，坐着的是龙石岛公主雷妮拉·坦格利安，戴蒙·坦格利安亲王站在她的身边。
“风暴地舰队总司令，伊戈·维水向您呈上石阶列岛北部血石岛及周边全部岛屿五座！
它们再次归入了王国的版图！”
按照惯例，攻下、收复土地者将封地封爵，雷妮拉·坦格利安显然不打算打破这一常规。
她挥手遣来侍从，询问伊戈有没有确定的家族姓氏。
对于这个，伊戈确实没有想好。
他刚来到龙石岛就被戴蒙带到了这里，接受敕封，他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他知道，一些中世纪贵族会以自己的家族封地作为自己的姓氏。
“就用布拉德斯托吧，血石岛。”
侍从点头离开。
在他把伊戈的意思跟雷妮拉说过以后，雷妮拉才正式开口宣布道：
“七神可见，我，龙石岛公主、铁王座的继承人雷妮拉·坦格利安在此宣布：
授予你，伊戈·布拉德斯托为血石岛男爵！
作为龙石岛的封臣，统领血石岛及周边四座岛屿！
你是否愿意效忠于我，保护我的领土，捍卫我的人民？”
伊戈收起羊皮地图，从剑鞘里抽出利剑，高高横举。
“七神在上，我，伊戈·布拉德斯托在此宣誓：
我将誓死效忠于你，雷妮拉·坦格利安，我的封君。
我将用生命捍卫你的安全与荣誉、领地与子民，我的剑盾都将献给你，直至我生命终结！”
雷妮拉·坦格利安离开高位，顺着台阶缓缓走下。
她来到伊戈面前，拿起了他的利剑。
随后，她又从身边侍从的手里抓过一把泥土与上面的树枝，放到伊戈手中。
“七神为鉴，我接受你的誓言与利剑，愿你誓言永远坚定，利剑永远锋利！”
霎时间，城堡大厅里爆发了滔天的喝彩声！
站在两侧观礼的贵族封臣眼里既有惊讶，也有欢欣，但无一不向伊戈庆贺。
“恭喜恭喜！”
“恭喜你，伊戈男爵！”
“七神见证，恭喜你，伊戈爵士！”
伊戈·布拉德斯托手捧象征着领地的泥土与树枝，微笑着对人们一一回应。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伊戈竟然有点恍惚。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高潮城地牢里蜷缩的少年。
但一瞬间，少年成长为了一地领主。
他统领数座岛屿，手下战舰旌旗漫天，战士征战四方……
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拍着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又回到了危机四伏的现实。
“干得不错，小子。
本想过段时间去看你，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雷查里诺干掉了。”
手的主人是戴蒙·坦格利安，他微笑着看向伊戈。
“雷查里诺不过只是个小石子，而三女儿王国是座大山，我的路还长着呢。”
“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能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虽然伊戈这么想，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科利斯伯爵最近怎么样？”
“身体很好，”戴蒙摊着手，“几年内应该死不了。”
“……”
最好是这样，伊戈心想。
他本来还想让戴蒙为自己和科利斯搭个桥，好为自己的计划铺垫一下，但现在看来，估计是悬了。
“怎么，接下来的战事有什么困难？”戴蒙看出了伊戈的为难，开口询问道。
伊戈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谈论战事，他和戴蒙走出大厅，来到了庭院里。
“三女儿兵力雄厚，光是我的探子报上来的，就有战舰一百五十艘，其中大型战舰占四成。
这还是个十分保守的数量，按照斯奎多所说，三女儿的真正实力应该还在这个之上。
我的人造不了船，而且就算现在开工造船也来不及了。
三女儿蠢蠢欲动，估计不久后就会向我们开战！
我们需要人手，更需要现成的船！”
“雷妮拉的母亲来自谷地的艾林家族，艾林谷的海鸥镇有一只颇具规模的舰队，如果可能的话——”
“——别想了，只有海蛇能帮到我，戴蒙！
谷地多久没经历战乱了？他们是否还知道铁与血是何种味道？
这样一支舰队没法与三女儿做对，只有‘海蛇’科利斯和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能帮到我！”
“我可以帮你向韦赛里斯陛下陈述利害，王家舰队——”
伊戈又一次打断了戴蒙。
“——现在的王家舰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
海蛇科利斯从海政大臣的位子上下来之后，带走了大半王家舰队经验丰富的船长和强大战舰。
现在的王家舰队还剩下了什么？狮子手掌里的一块腥臭烂肉罢了！”
戴蒙知道，伊戈说的一点没错。
不管是海鸥镇的舰队还是王家舰队，都不可能与三女儿的舰队匹敌。
只有海蛇了……
他这才敢于认清现实。
戴蒙当然知道打动海蛇要什么样的条件，但他实在不愿向海蛇低头。
上次与海蛇关系缓和还是因为韦赛里斯于其中调和。
如果不是韦赛里斯，恐怕以后自己要和海蛇永远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容我考虑考虑，”戴蒙开口道：“一般的条件引诱不了海蛇钻出蛇窝。”
那希望你的条件足够丰厚吧，伊戈心想，自己能拿出来的条件不多。
“赶走三女儿之后，我可以给瓦列利安家族的商船一定的豁免权，以及在狭海上的护航。
我知道海蛇可能没那么在乎这些，但毕竟也有利于他和瓦列利安家族。”
自己与海蛇之间最根本的矛盾还在于那场七子审判。
在那场审判中，自己杀死了海蛇经常带在身边的，最年长的侄子。
希望戴蒙的条件足够丰厚吧，丰厚到海蛇可以不在乎帮一对杀死自己家人的凶手父子。
……
泰洛西势力最庞大的总督，在原本属于泰洛西大君的宫殿里宴请雷查里诺·雷恩登。
与里斯、密尔人不同，他到很愿意看到雷查里诺在至高议会闹事。
也该给那些吵个不停地混蛋一点颜色瞧瞧了。
“我听说里斯人想推举沙拉克做舰队统帅？”
雷查里诺带着不少亲信一股脑地涌入华美的宫殿。
一次赴死的遭遇让他性情大变，几乎完全不苟喜乐起来，活像个嗜血的疯子。
泰洛西总督恭恭敬敬地答道：
“他们没机会的，沙拉克·洛哈做不成舰队统帅，实在不行我就找人做掉他。”
“不用，沙拉克还有用，”雷查里诺用白布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如果可以，把那些提议沙拉克做舰队统帅的里斯总督做掉吧。”
做掉一个里斯海军上将还是很简单地，但做掉一个权势滔天的里斯总督可是难如登天！
泰洛西总督咧着嘴，没再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