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抓捕
“局长，祖玛先生来电。”
“知道了，转接进来吧。”
沃斯区警察局分部，通讯台的警员将标注为“祖玛先生”的专线转接到局长办公室里。
办公室内，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拿起了刚响起的电话，那头传来了祖玛不耐烦的声音：
“卡尔局长，你们的治安工作似乎没有做好。现在有一批暴徒堵在我家门口，当初与魔导城签署城堡法案的时候，你们可是承诺过会保证居住在此地的家族长久安宁。现在我却没有看到你们做到这一点，这让我很失望。”
“祖玛先生，我现在马上就派遣一支治安队过去为您驱赶这群刁民。”卡尔闻言，脸色大变。
“嗯。我不希望等很久。”祖玛淡淡的留下这句话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卡尔的脸色在祖玛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便恢复如常，刚刚的激动全是装出来的，他老早就知道工人集体向祖玛宅邸移动，但在请示完上级之后，只得到了一个“静观其变”的命令。
他沉了口气，用手指在号码盘上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电话只在等待音中响了几秒，随后便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是个稳重的中年男声，听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卡尔汇报道：“委员阁下，刚刚祖玛已经向我求助了。现在要出动治安队吗？”
“不要造成伤亡，抓完人之后等我发落。”
“收到，委员阁下。”
这通电话同样很短，听到对面撂下之后，卡尔立即推门而出，对着大厅忙碌的警察下令道：“治安队，坐车跟我走。”
“是！”
几分钟后，一支由七八辆警车组成的车队开往祖玛庄园。
……
祖玛庄园门前，媒体们听到工人罢工的消息纷纷过来采访。
此时，巴卡尔被一群带着记事本的记者团团围住。
“巴卡尔先生，你为什么要发起罢工呢？是不是祖玛魔晶工厂出现了致命问题？”
“巴卡尔先生，我能询问你一个问题吗？”
“……”
记者们仿佛闹市的商贩一般七嘴八舌，巴卡尔挑选了问出第一个问题的记者接受采访。
他还一同拉来了一位胆子大的工友，脱掉他的上衣，控诉道：“这就是我们在祖玛魔晶工厂工作三年后的身体，他原本壮的像头牛，如今却变成一个病痨鬼，所以我就带领我的工友们一起来讨个公道。”
记者们仿佛闻了血的食人鱼，见到如此枯瘦的身体第一反应不是怜悯而是迸发出一种贪婪的光芒。
那名采访的记者追问道：“天啊，这是不是代表魔晶带有某种害人的辐射？”
“这种病，我们工厂里称之为烂肺症，只要长期在里面工作过的人都会有。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乎理性的解释和赔偿。”巴卡尔用工友的胳膊与记者作对比，一眼看上去，宛如骷髅和常人的区别。
“骇人听闻！这间工厂内的工人竟然仅仅因为生产就变成这样。”记者立即动笔写下了下一期报纸标题，仿佛能看到报纸大卖的情景。
“不仅如此，光光是解释还不够，我们还需要一部法律的出台！为了保障所有工人的权益，否则罢工就不会停止。”巴卡尔借机将自己的目的讲述出来，记者们又刷刷动笔记录了这番话。
巴卡尔的余光瞥到上面的内容，他们如此写道：“工人的英雄‘巴卡尔’，一个敢于为工人们争取利益的人。”
“治安队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警察局方向的车道尽头，只见七八辆车正驶来，最后停在了高举横幅的人们面前。
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体态修长的中年人，他上唇留有浓密的八字胡，看起来像是一只毛躁的毛毛虫。
“卡尔局长，您是来帮助这群人的嘛？”
在场的记者没有一个不认识这位先生，带着纸币就想要采访他。
随同下车的警员纷纷喝退他们：“治安队办案，再往前一步，将会被视作袭警。”几个魔偶从车后箱里下到地面，已经亮起猩红的双眼，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战斗状态，就等着一声令下了。
被震慑的记者们没敢再提问，警员们拦在安全线外。
卡尔局长带着魔偶走到巴卡尔面前，说道：“有人报警称此地有人带头闹事。领头人就是你吧。”
巴卡尔斜眼看了一下魔偶的眼睛，然后回答道：“这不是闹事，这是讨公道。”
“讨公道？”卡尔环视四周已经有些畏惧的工人们，“讨公道为什么不去法院？在我看来你们这就是意图聚众闹事。给你一个机会，让他们散了，然后你这个带头的和我回去。”
巴卡尔环视四周，发现魔偶红着眼已成包围之势，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喊道：“你们先回去。我和这位局长去到警察局里。”
“这怎么行。”尽管被魔偶震慑得双股颤颤，工友们还是有鼓起勇气的人为他发言。
“快走吧。”巴卡尔知道现在理会了撑腰的人反而是在害他，转头和卡尔说道。
卡尔用手铐锁住了他的手，坐进轮车前，巴卡尔对班纳说道：“照顾好大家，罢工继续。”
……
很快，巴卡尔就被押送到审讯室里。
这是一个漆黑狭小的房间，中间隔着一道铁栅，在角落还沉睡着几个警卫魔偶。巴卡尔被压到凳子上坐好，卡尔吩咐左右两个警卫：“你们先去忙工作吧，这人交给我。”
二人应了声是，转身就走了。
“卡尔局长，邀请我来这里，应该别有目的吧。”巴卡尔看着门关上后，突然开口说道。
卡尔笑着说道：“还挺机灵，当工人可惜了。”他从兜里摸索出最近新出的提神香薰，点燃后叼在嘴里。
“在这等着吧。”说完卡尔就叼着烟离开。
巴卡尔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乎几个小时，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卡尔带着一个富态的先生走了进来。
那人胖的不叫人厌恶，反倒是有种亲和感，鼻梁托举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书卷味很足。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巴卡尔见不到的高级货。
巴卡尔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仿佛在哪看过。仔细端详过后，他才恍然大悟，说道：“您是魔导城十二委员之一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先生？”
“巴卡尔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威廉坐在问询台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