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妖与书生之复仇》
书生宁云，语白狐曰：“当善生，勿涉争斗。”白狐颔之，二者之日子，颇适意。
“白狐，往村求技。世乱，若无长技，何以安身？”宁云起，目露决色，以桃木剑系于腰。今有储粮，无需求食于人，免再遭逐。
“呜呜。”
一人一狐于村习丧葬之法、诡乐之事，进益甚速。白狐于送葬之事，胜宁云，村人皆惊。
今村有红白之事，乡人皆请宁云出，以其技异也。
宁云本乐者，技多不压身。以长生故，对未来怀诡异之望，每日充实。
十载悄逝，宁云目含岁月之翳，村多新生命。
“无敌，乃寂寞也。”宁云立山洞，对巨石欲挥拳。
轰！巨石碎，化为无数碎石，而其手骨无损。白狐蹲，目露敬畏，此力，怖甚。
“白狐，如何？”
“呜呜。”
“哈哈哈……”宁云负手笑，目露睥睨之色，“此乃吾力十之一二耳。”白狐信之，敬畏愈甚，宁云暗喜。
此十载，宁云以长生点尽加于力，力抗巨鼎，超凡人之力。
“宁云！”“宁云！”
……
洞外有急呼，白狐惊，速叼装备，昂其首。今为村之神狐，恶犬见之亦呼狐爷，然此乃其心所想。
“乡人何事？”宁云出洞，见数十人。“红事乎？白事乎？吾当备行头。”
“老村长亡。”乡人黯然曰。
“噫！”宁云惊，老村长素善待己与白狐，心忽沉，“走！”
村之灵堂，乡人满。宁云吹诡唢呐，秋风萧索，落叶如鬼舞。宁云叹，凡人难逃生死，百年瞬逝。
白狐身挂铃，响叮当，与唢呐和，如秋之葬歌，送老村长往幽冥。
村外道，宁云无表情，亲抬棺，众人随其后，黄纸如鬼飘。
“入葬。”
宁云与数人谨置棺于土，立旁观乡人拜别。有求保佑者，有求发财者，有求成妖者……
人去，宁云默鞠三躬，低喃曰：“老村长，蒙恩，一路走好。”
“呜呜。”白狐亦低首三回。
归村，小虎已长，见宁云笑曰：“宁兄，汝仍年少，不显老。”
“乃心态异也。”宁云笑，拍小虎曰：“小子善，体壮如牛，有吾昔三分邪力。”
“嘿嘿。”小虎赧然笑，“吾父昔入山得物，补吾。”
“入山当慎，汝父母老矣。”
“知之，宁兄，可往吾家食乎？”
“不必，吾有他事。”宁云拒，惧食尽其家。
“善，宁兄，吾去也。”小虎提野鸡别宁云。
“可也。”宁云笑，乡人之家皆炊烟起，将开席。
一人一狐过万家灯火，向村外山洞去，留孤独之影与腰间桃木剑之阴森寒光。
春秋又十载，小虎有二子，一子名小黑子，常逗哭于村，白狐见之呜呜笑。
今宁云于村有威望，然身无老态。村人多异目视之，因其孤身，有流言曰其为恶鬼诅咒之人。
宁云怒，己堂堂男儿，三魂壮，竟被诬。寻王大婶辩，唾沫飞，面红耳赤，几欲亮桃木剑证己，终因白狐讷言，败。
山洞中，宁云愤，责白狐。白狐于其后，懦不能言。
“罢，彼众我寡。”宁云叹，蒙冤受辱，“白狐，不怪汝，怪吾等寿长。”
“呜呜。”白狐颔之，忆己亮爪被评，遭笑。
“力至二十则止，何也？”宁云惑，似遇瓶颈，白狐亦同。
二者觉速增一倍，如足下生风，悟跑路之法。
“白狐，当去矣。”宁云叹，目含不舍，“此村不容吾等。”
村除小虎一家，熟人渐逝。容颜不老，于凡人怖甚，世无诡异护肤品、邪激素之类。
白狐亦异，村人多欲捕之杀，以补其孩。
诸诡异生存之技，宁云略习，虽不精，然皆通。
白狐“呜呜”，焦望山林，乃其费妖力所涉之地。
宁云曰：“勿忧，后必寻更佳处，且倍于斯。”白狐应之，宁云乃画大饼，白狐惑焉。
“然吾等仇未报，非君子所为。”宁云起，舞桃木剑，曰：“彼等老矣，白狐，乘其病而击之，复吾等之物。”白狐怒，地动石飞，其妖力损，不知何时复，山中妖皆疏之。
山洞内，收拾行装，唢呐之物，行世必备，皆挂于白狐。今之力，取锅碗瓢盆易如反掌，难携者留与小虎家，及山林之地。
次日，村中小虎及铁匠、木匠等助宁云者，门外皆有奇异之物，皆喜，感苍天有眼。小虎妻点之，笑逐颜开。
小虎中年，多沉稳。执书简，乃宁云所教识字。“小虎，山洞外山林予汝家，善护小黑子。”“此去或不复见，世阴森怖，当闯之，记心态邪异，汝潇洒之宁兄留。”
小虎阅毕，目润。自幼随宁兄，视之为兄。忆往昔，仙草被夺，茅屋被焚，做事屡逐，虽惨然，然宁兄恒怀诡异热忱。
“宁兄，一路顺风。”小虎望窗外，阴霾密布，似启程之日。
三月后，邻村外，阴森土坑。一人一狐，满面尘灰，衣袍皆土。宁云执黑饼，咬一口，予白狐。“邻村已明，先击王家。”宁云目厉，查王家祖坟、山林及曾击己之人。
“白狐，动。”宁云蒙恶鬼面，露赤目、黑鼻、口，亦备白狐之装。月黑风高，立于坡，风过不动，显恶鬼之威。
入山，月光洒，阴风绕，墓地森然。然较其冤屈，不足惧。“王德发之墓。”宁云目闪，喝曰：“白狐，刨。”白狐咆哮，四足如风，狂刨土，宁云碎碑，见棺，掀之，露骨，速遁。
王家山林，白狐毁之，木折土飞，怒泄。宁云惊，白狐较己更记仇。山林狼藉，二者悦。
次日，入王家。“何人！”老者持拐惊呼，见蒙面之人，惧焉。“吾乃汝失散恶鬼。”宁云怒喝，识为王天明，昔击己甚，断其拐，掌其面，牙落。“好汉饶命。”王天明吐血，惧为恶鬼袭。“二十年前，夺吾仙草之仇，今偿。”王天明惊，忆及白狐。白狐冲，拱飞恶犬。
宁云毁王家，摇蛋黄，斩虫。王天明哭呼。“爹，何来歹人！”“大胆，敢犯王家！”外有呼喝，众青壮执镐刀来。“白狐，撤。”宁云跃墙走，推白狐。“小贼勿逃！”“敢单挑乎！”“勿逃，鼠辈可恶！”村人惊，数百追之，尘扬，持兵。“哈哈，追不及。”宁云笑，奔逃，视后尘，不屑曰：“此乃何能？”白狐速，众人不及。白狐放屁，臭甚，宁云色如食腐。众人呕，王天明怒，若少二十岁，必斩此人。“老王，祖坟被刨，棺板掀。”“啊！”“王家山林，如恶鬼践。”“啊！”王天明昏。一人一狐远遁，留恶鬼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