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袭流匪,敢叫那猛虎变白兔
曹霖跨步想要闪到旁边,躲过这一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说这时迟,那时快。
转眼间!
刘暾的刀犹如秋风扫落叶般疾速,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眼前,锋利的刀上携带着风起云涌,在空中发出爆鸣声,往曹霖的背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道惨叫声于曹霖口中响起,他感受到后背传来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曹霖嘴里浓郁着一股血腥味,有股鲜血从喉咙涌上来,强烈的呕吐欲通过神经冲动传递到脑海。
他强忍住吐血的冲动,忍住这股剧痛,整个人连忙往侧边翻滚。
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迅猛快速,躲过了刘暾接下来的攻击。
“保护屯将!快保护屯将!”
老兵们定眼一看,发现曹霖竟浑身血肉模糊,看到他被刘暾偷袭,背上挨了一刀,冷汗直冒急忙大声喝道。
要是曹霖在这里出事,恐怕之后会被曹嶷和曹郯父子俩清算,在场的人都要殉葬。
“哈哈哈,小兔崽子还敢跑?”
刘暾脸上露出残虐的笑如同身披斗篷手握镰刀的死神,迈开腿追了上来,想要给曹霖致命一击彻底杀死他。
附边的老兵纷纷放弃眼前的敌人,往这边支援过来。
这些老兵都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好手,一场场浴火重生之下,虽然没有到血气境,但五六人便可以围杀一名初入血气境的高手。
别把入境的武者认为到高高在上,他们只是比一般人要厉害,一旦被披甲的精锐士兵缠上,只需数人就可把一位血气境的好手斩于马下。
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狗还大。
如果项羽再世的话,哪怕他只有血气境,可能归璞境的高手来了也只能饮恨当场。
所以,谁比谁要厉害还是要综合各个方面,在现实中不乏一些越级斩杀,只是交手的双方也不会去问对方的武功已经练到哪儿了!
可刘暾早已经在血气境浸染已久,如果是普通的血气境高手已经被缠了下来,如今这些老兵根本挡不住他。
只见,刘暾一人一刀轻轻松松地就把曹霖身前的四五名老兵全部砍死,比杀小鸡还要简单。
就在刘暾杀掉曹霖面前最后一位士兵时,满脸狞笑,握紧刀柄对趴在地上难以动弹的曹霖猛地挥刀。
刀身即将落下的时,远处半空出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迅如闪电般地飞来,从远处瞬间跨越空间一样飞到刘暾眼前。
等到近处时,众人发觉原来是一柄长枪。
刘暾望着这杆极速射来的长枪,头皮一阵发麻,好在他反应极快,在这生死时刻之际,变劈为挡。
他身形一转,左手放在刀背上横刀改变长枪飞来的方向。
“啊,啊啊啊!”
长枪势猛疾速,刘暾双腿死死咬住地面,大腿肌肉发力,整个身躯紧绷,脸部通红充血,咬紧牙关,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改变长枪掷来的方向。
刘暾看着刚刚从身旁掠过的枪杆近半没入地面,眼中充满恐惧。
这准头和力量无不说明投掷出这杆长枪的人实力强大,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他满脸精疲力竭的样子,整副身体近乎虚脱,有一股瘫软在地上的冲动。
背上冷汗直冒将衣服尽数浸透,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似的。
刘暾强忍住害怕和虚弱,趁投掷出长枪的人还没赶到,急匆匆地喊道快撤,自己就先跑了。
其余乞活军的士兵朝远处望去发现敌人援军来了,又看到头领都跑了,自然也不肯徒留原地等死,跟在刘暾后面逃命。
等乞活军丢盔弃甲逃跑后不久,远处才出现一支步伐整齐划一,纪律严明的队伍支援西门,他们一路小跑过来。
领头的是一位骑着白马,器宇轩昂的白袍小将,他薄唇紧抿,面貌不凡。
白袍小将的身上气势凌厉,左手执长剑,右手的长枪在刚才已经投掷出去吓走了乞活军的头领,救下了曹霖。
“曹曲将!”
听到守城士兵的问好,曹郯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及时赶到。
要是让那群流民控制住西门,后果不堪设想。
“迅速修好西门,加强警戒!”
“是!”
这时,曹郯才皱起眉头地看向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曹霖。
看到他背上出现一道从右肩横跨到左后腰的伤口,血肉翻滚,鲜血已经将背后的衣服浸染。
曹郯看到自己弟弟变成这幅惨样,心中升起大怒,他望着城外眼中透出冰彻刺骨的寒光。
他挥手连忙招呼了大夫将曹霖抬回去,并叫来副将李羽清点西门的伤亡。
很快文书把报告交给了李羽,他在曹郯面前轻声道。
“报告曹曲将,西门这边死亡五十人,受伤九十八人。”
“该死,怎么伤亡如此多人?”
曹郯放下的手又重重的握紧,就连受到流匪主力进攻的东门,死伤也没有这么多。
李羽苦笑道:“曹曲将,西门的守城士兵大多是前几天刚强征的新兵,没有作战经验,战斗力低下,根本不是这些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乞活军精锐的对手!”
“再说东门凭借稳固的城墙和丰富的守城物资,敌人根本打不进来。”
“也是,西门这边的守城物资都已经征用到东门去了”,曹郯心中暗咐。
曹霖从昏死中醒了过来,他躺在木制担架上,脸色惨白,嘴唇微动,“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自家弟弟醒了,曹郯内心缓了缓一口气,随后没好气道:“我不来,你就死了!真是的,我说了多少次在战场上不要上头,不要上头
结果呢?你杀高兴了,连别人摸到你身后都不知道!”
面对曹郯的呵斥,曹霖脸上露出惭愧,忽然一阵冷风吹来让他不禁缩了缩身子,可心中却是暖洋洋,仿佛面前有一轮冬日在照耀着他。
曹霖虚弱的脸庞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对不起,哥。”
看到曹霖奄奄一息地躺在担子上,曹郯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人赶紧把他送去治疗。
在古代,战场上受这样伤的普通士卒可能会细菌感染而死,但曹霖不会!
大夫会把各种珍贵的草药不要命地给他用上,提高曹霖的存活率。
不然曹郯和曹嶷的怒火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什么叫族谱消消乐!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曹郯和张宾发现。
东门的流民无论如何都攻不下,备战已久的东门宛若不动坚城,把敌人拒之城外,再加上西门的斥候来报有流民精锐偷袭。
曹郯立刻做出决定,让张宾辅佐太守在东门继续坚守,而他率领一支预备队快速赶往西门。
结果事情真的如两人所料,敌人佯装东门进攻,然后派出一支精锐偷袭西门。
好在,曹郯看东门的局势安稳下来,当下立断带着预备队支援西门,及时赶到阻止敌人的进攻。
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接下来就是及时修补西门的城门,将积压东门的守城物资和士兵派回原来的地方。
......
渐渐暮色越发浓厚,夕阳西下。
晚霞似火,在远处的天际不停燃烧,仿佛给漂浮的云朵和无尽天幕都披上轻柔绸缎般的霞光轻纱。
郡城的外边,这群流民就地煮食从一路上抢到的各种东西,黑不溜秋的不知名肉块,干瘪的麦饼,米糠制作的细粉......
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一处篝火,那里围坐许多眼中充满凶光和残暴的壮汉,古铜色的肤色以及衣服上鼓起的肌肉显示出了这些人的骁勇善战。
在这群坐在地面的人里,有三把椅子上坐着人,中间的正是王弥,他的面色虽然疲惫沧桑却掩盖不了远眺永乐郡时眼中闪烁的凶光。
王弥的鼻子像一只残忍不堪的老鹰,搭配上他暴虐的性格和狠辣的眼神,犹如随时择人而噬的恶鬼。
“刘暾,告诉我!为什么白天你没有夺下西门???”
白天的失利让王弥越发暴戾,望向刘暾的眼神,凶狠如刀刃,狠狠地刺向刘暾,把他吓的直接下跪,不停地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老大。
本来我们是打下来了,可是关键时候那些官兵的援军来了。”
王弥听后挑眉,瞪大眼睛,厉喝道:“难道你在怪我们在前面没有出力吗?”
那双仿佛要吞噬人的眼神,刺得刘暾不敢睁眼对视,不敢抬头,但他心中尽是委屈,明明自己已经....
“不..不...不敢。”
“哼,休整一番!半夜发起袭击,要是还不行!我们就立马转头攻下那些小县。
这次你刘暾带领陷阵军,必须攻下这座郡城,将功赎罪,不然就把你宰了祭天。”
在一帮丧尽天良的土匪帮里,生命宛如一朵水土不服的花一样,容易夭折。
刘暾连连点头说是。
同时在场的人齐齐说道:“是!”。
在夜袭前剩下的时间里,就是这些流民土匪高层狂欢的时候。
王弥等流民的高层,在从前几个县城的达官豪绅家中掠来的贵妇小姐身上,狠狠发泄今天的怒火后,才神清气爽地开始休息进入梦乡。
在整个流民当中,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十分常见。
一群兴奋的禽兽们日夜颠倒,折磨这些掠来县城中的普通人家的良女,有时还能品尝到世家贵妇小姐的味道。
一些普通的流民青年匍匐在王弥这群高层玩腻的女人上,剧烈运动,寻求短暂欢乐来忘却烦恼。
这群被糟蹋的可怜女子眼神空洞,面容呆滞。麻木地任由身上的陌生男子在折腾,全身遍布污秽。
就在这群残暴无道的禽兽们还沉浸在狂欢时,一支藏匿在黑暗中数百人的队伍在快速地移动,他们的身形都隐匿在阴影当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偶尔响起篝火上木柴霹雳的声音,宛如催人入眠的安魂曲,仿佛又像想要吞噬掉所有人的魔魂曲。
流匪驻扎的巨大营地外,一些哨位、斥候,目光火热地看向营地内发生的种种。
这也是王弥能够裹挟大多数流民的原因。他不会将所有的好处,一个人独吞,而是会把财宝、美人、食物分享出去,恩威并施,来换取这些没有人性没有底线的禽兽忠诚自己。
“嘘”
曹郯弓着身子,脚步轻盈,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影,一支骑兵藏在远处的浓墨里。
很快,黑暗中有一道身影从远处隐匿不见,又很快在眼前浮现出来。
“报告曹曲将,这群流匪大部分人经过狂欢,如今刚刚结束睡着了!”
说话的时候,这位探子脸上对这些流匪的痛恨之色溢于言表。
“好”,闻言曹郯脸上浮现惊喜,“夜长梦多,找到这群流匪的头头没有?”
“我刚刚在高点观察发现,西边那个大篝火比周围的都要大。”
“看来这就是那群流民头子藏的地方了!”
曹郯点了点头,吩咐后面的人跟紧,紧接着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周围的明哨和暗哨。
在靠近这群流民的大本营后,曹郯举起长枪指着敌人,骤然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
曹郯身边的士卒脸色涨红,士气强盛,齐齐怒吼道:“杀!杀!杀!”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烟尘滚滚,曹郯这边的气势滔天直贯苍穹,仿佛要把天给捅破了才开心!
他们成功地将流民营地里的所有人震慑住。
为了这次奇袭,曹郯将永乐郡中不多的马匹全部拉了出来,趁这些流匪发愣之时,曹郯趁势率领精兵杀了进去。
“杀!!”
话毕,曹郯骑着白马朝那团巨大篝火杀去,速度快如闪电,同时不停地在左右劈砍,将眼前所有碍道的人杀死。
他全身的铠甲都沐浴着鲜血,浑身充满着煞气,宛如一尊杀人无数的混世魔王。
这群还在睡梦的流民土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睁眼就看见一支骑兵勇猛如雷,仿佛猛虎下山百狼夜行,肆意屠杀身边的人,立马吓的魂飞魄散。
普通的流民迅速抄起周围的东西就是逃命,哪里管这东西是不是自己的,值不值钱。
在他们心里:
跑就对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支没有纪律性的乌合之众哪怕人数再多,被少量精兵精锐夜袭就会军心涣散,混乱,不用外部的压力就会从里崩坏掉,再加上曹郯一边偷袭还让身边的士兵一直喊。
“官兵援军来了,再不跑就没命了。”
这句话更是掀起一层浪,这群原本还颇有威慑力的凶狠流民,瞬间战意全无,从一只饿狼转变成逃窜的老鼠,变得不堪一击。
经次一战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的曹郯,更坚定了以后走精锐路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