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局已定
都尉面色凝重,抬手举起巨斧挡下从泽犹如疾风暴雨般的攻势。
就在从泽稍显颓势,后劲不足的时刻,都尉瞅准这个时机。
他抬起另一只手,挥舞手中的开山斧朝从泽胸口劈下去。
斧头在空气中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狠狠地砍向从泽,若是吃下这一斧,恐怕得皮开肉绽。
要是从泽是体育生,沉淀一晚说不定第二天就能够活蹦乱跳,可他显然不是。
从泽脚步一侧,整个身体跟着惯性向前,躲过了这仿佛要划破虚空的一斧。
都尉从这一刻开始吹响了反攻的号角,他脚掌仿佛不动山岳般紧紧地盘在地面,双手持斧步步为营地劈向从泽。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从泽刚才爆发潜能,竭尽全力地攻向都尉还没有暴露出二人的巨大差距。
在都尉滴水不漏的防御下,从泽还没露出落败的颓势。
等攻守易势,从泽根本吃不消都尉力沉如牛的三板斧。
还没吃够几招,从泽手中的刀就被劈飞,中门大开。
面对毫无防守的从泽,都尉见机会已至,面沉如水,腰腹用力转,紧接着挥舞开山斧劈向敌人。
“咔嚓”一声,有道寒光于从泽身躯丝滑地一闪而过。
当从泽察觉到手中的大刀被劈飞出去,暗叫不好。
他躲闪不及,腰身直接与从空中呼啸而来的锋利的斧刃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嗤”,都尉手中的开山斧犹如砍瓜切菜般劈过从泽的腰身。
如水流拍打一般丝滑温柔,从泽还没感受到丝毫痛苦,就将其腰斩。
不久,从泽的上半身仿佛冰块般开始滑落,一些断为两半的血肠零落地掉落了下来,十分血腥。
他的上身仿佛冬日寒风凛冽中被吹起的遗弃塑料废袋般,从空中带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从泽倒在地上,他眼眶里开始渗出鲜血,嘴角也有一道血线溢出。
“爹!!!”
从若嫣从远处看见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
从泽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胸腔的剧痛让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感受不到双腿的知觉,全力之下只有手指头能微微拂动。
最后从泽只能苦笑地看了眼远处妻女,慢慢地失去气息。
从若嫣跑到父亲的跟前,看着被腰斩一分为二的从泽,全身不停地颤抖,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最后,从若嫣抬起头,仰起脸愤怒地看向都尉。
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上充满了仇恨,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怨毒。
从若嫣抓起手中长剑,猛地劈斩向都尉,盛怒之下,剑速快如闪电,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都尉两腿站定架起双斧,挡下数剑,然后双斧在空中一阵变换,最终犹如钳子般,死死夹住剑身。
长剑被夹住拔不出来,从若嫣咬紧牙关却无济于事!
都尉见眼前的蚂蚁还敢挣扎,眼中射出一道冷光,抬脚往从若嫣的腰腹,势大力沉地踢了下去。
其他人看了这一脚,仿佛踢到了自己身上,疼得牙齿都在泛酸!
从若嫣整个人倒飞出去,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都尉举起手中开山斧,厉声喝道:“如有反抗,斩立决!!”
从氏弟子见大势已去,再看到家族中最能打的从泽叔父都已经惨死当场,个个扔下武器投降!
另一侧,刘府。
城卫军在刘承俊为内应,配合之下。
当场诛杀了以刘阳为首的叛乱派系,成功救出了原本亲近县府的刘鸿等人。
刘彦事后得知家人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到一个晚上,刘、从二家所谓的举义兵,反抗暴政的动乱就此落下帷幕!
般阳官府行动之快、处决之狠辣让人不寒而栗,原本蠢蠢欲动的各县也立马安静下来。
温顺的像小白兔,官府说什么他们就积极地配合,这副姿态都让原本打算大开杀戒的王猛找不到什么借口。
只好作罢!
这一次世家作乱,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
县城内有县城内的战斗,县城外,刘演和刘彦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战争!
莒县城外,一支数千人的步兵军队翻越险峻的五莲山,渡过淮水,来到了一座不到百米高的丘陵中隐藏下来。
这支军队的统帅名叫林修永,其面容粗犷坚毅,前庭饱满,眼睛炯炯有神,宛若刀削斧砍,时常暴射出锐利如冷电的眼神。
如弯月般浓密的眉毛下是紧抿的厚嘴唇,配合上魁梧的身材,是一个典型的武将形象。
“事情进展如何?”林修永锐利地眼神远远注视着莒县,犹如猎鹰盯上了猎物一般。
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身上喷薄而出,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事物都要冻结成冰。
“报告将军,依据探子来报,今晚从、刘二家将会以声为信号,一同在莒县内掀起叛乱。
届时,我等可以趁势攻入莒县,一举清剿般阳军!”
身边的副将说道。
林修永听后,皱起眉头,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他死死地盯着副将,眼神带着偌大的气势,仿佛有一座山岳压在肩头。
副将额头流下冷汗,右脚不禁倒退一步,冤屈地说道:“这是裴刺史害怕事情走漏,所以让信使在大军出发的时候才派人追了上来,告诉我等!”
“属下也是刚刚才收到情报,然后马不停蹄地过来向将军上报!”
副将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心有余悸地看着林修永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忽然。
林修永立马下令,“此地不宜久留,让所有人准备收拾东西,我们换一个位置!”
副将脸上挂着迷惑,他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如此?”
听到属下幼稚的话语,林修永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给他:“哪怕我们这边能够保密,但你能保证莒县内那两家守口如瓶吗?”
“如果不想死,就赶紧带着部队转移,至于攻取莒县则另寻机会!”
林修永心中狂骂徐州刺史裴盾和城阳郡太守。
对自家的将领不仅不信任,还隐瞒重要的信息。
万一因为消息的不对称,导致战败以及全军覆没都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林修永就害怕有敌人埋伏在这里,连忙转移营地。
远在山丘另一侧的刘演,正在冷眼观望城阳郡兵转移。
身边的刘彦提议道:“师兄,敌人准备不足,现在率军向下一顿冲锋,敌人必将大乱而不能敌!”
好巧不巧,当林修永逐步领兵退去之时,刘演率领自东莞郡而来的援军,在这里蹲伏从、刘二家的帮手。
当日,刘演经过东莞郡的时候,被王猛留下,两人商议一番都觉得二家不可能单单自己起兵,必然勾结外人。
于是,计鸿策反刘家三代弟子刘承俊,让其充当内应,在适时派出东莞郡的驻军,打断敢伸向莒县的黑手!
刘演自领三个团在这里,发现敌人居然只是两千余人的小哈基米,顿时提不起兴趣。
想当年,他率领军队在泰山郡南征北伐,一度打到鲁国,现在面对这点人,真的提不起半点兴趣。
刘彦察觉到师兄脸上的泛泛无趣,便自告奋勇。
“师兄,不如让我一起和第七团的将士一起杀下去!”
刘演思索片刻,远眺敌人的撤退转移进度来到一半,他看了看刘彦脸上的跃跃欲试,轻轻点头。
“苏承武!”
“到!!”
苏承武此时正在身后,听到刘演喊自己立马答到。
“你率领第七团的士兵从正面杀下去,若是没能一举击败敌人,我拿你是问!”
苏承武面容肃然,语气坚定,“将军,我保证完成任务!”
刘演点点,另外说道:“第六团负责绕到敌人身后发起奇袭,第八团留在原地镇场子!”
另外两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是,将军!”
得到指令的东莞驻军迅速开始行动,刘彦被苏承武临时安排到一个连队中。
临时营地。
城阳郡的郡兵收拾营帐,正有序朝远处撤离。
忽然,远处响起巨大的震动,当他们抬头看的时候。
无数箭矢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庞大的箭雨遮天蔽日,仿佛蝗虫般铺天盖地,迅速从天空中落下。
“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穿过城阳郡士兵的身体,带去一抹抹血花。
“啊!”
“救命!!痛死我了!”
“快救救我!!”
一位手掌和大腿被箭矢穿过的士兵,眼泪鼻水直流,他无助地看着满地都是箭雨落下宛如炼狱的场景。
各种叫喊声,惨叫声犹如夏日池塘蛙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杀啊!!”
不知道多少轮箭雨后,第七团的战士们手持长枪大刀冲了下来,城阳郡兵临时构筑的方向如同豆腐一般,一碰就碎。
双方在一处缓坡交战在一起,由于先前来了一阵齐射,又是在高地向下发起冲锋,东莞的驻军占据绝对上风。
“刺啦”
刘彦满脸都是血地将眼前中箭的敌人砍成两半,他漠然地看到涓涓鲜血流入土壤。
其余城阳郡兵见状,一齐手持长枪缓缓逼近刘彦,将其为了起来。
“砰”
刘彦不停挥舞手中的长刀,抵抗敌人的围攻,情势危急。
刀光枪影下,刘彦身上增添几道流血的伤口,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三指宽的血肉模糊伤口。
“啊!!”
突然一杆长枪穿过刘彦的锁骨,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顺着神经纤维直通天灵盖。
他咬牙抓着枪杆,不顾锁骨上传来的疼痛,欺身而上。
刘彦散乱的长发下满是鲜血狰狞的脸庞,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城阳郡士卒都被刘彦宛若疯魔般的气势压制住,人多势众的他们反而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他们纷纷心惊胆战地丢下长枪,如作鸟兽状散开,向四周溃逃。
刘彦强忍痛苦,追上去将离他最近的人砍死,随后眼冒金星,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耳边还回荡着叫喊杀声,震天动地。
期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道软酥清冷的声音在呢喃低语。
碧空如洗的天空下漂浮白的云,似乎也被这场激烈残酷的厮杀,吓得失神。
竟然一分而散躲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
第七团伙同绕到敌人腰腹的第六团,两方夹击之下,城阳郡兵直接被杀的丢盔弃甲,一溃千里。
林修永刚刚组建起来的防线犹如溃堤蚁穴,一崩千里。
见大势已去,他也不再死守,而是率领周围亲信朝外突围。
林修永面色苍白地率领身边亲卫,杀出重围,成功逃了出去。
刘演见状,他并不想对方就此逃走,于是挥手让一支骑兵连去追杀林修永。
正面战场下,敌人兵败如山倒,这一战直接歼灭七百余人,俘虏一千人,剩下的不知道是逃跑了还是失踪。
而东莞驻军伤亡刚刚过百,可以算的上是一次大捷!
“咳咳咳!”
缓缓睁开双眼,浮入眼帘的天花板是一个土黄色的帐篷。
还没来得及多想,刘彦感受到脖子下面一阵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难以忍受。
“你小子终于醒了?!”
坐在一旁煮茶看书的刘演发现伤者醒了,于是谴责道:“你身上又没有着坚甲,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地深入敌人人群之中?!”
听到刘演对自己的关心,刘彦心中充满暖意,但他也不好明说是因为自己失恋了,一心求死!
真这样说的话,恐怕刘演就会一个爆栗子上来,让刘彦见识一下什么叫师兄的关怀!
刘彦只好勉强地笑道:“对不起,师兄!我不小心杀戮上头,有些红眼疯魔了!”
刘演在军中、县府中历练了多久?
早已经是老油条的模样了!
他见刘彦自己不想说,也没强逼他,只是苦口婆心犹如啰嗦的老奶奶一般:“师弟,命只有一条!
性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这么不珍惜的话,万一你真的死了,你的爹娘、兄弟、同窗,他们会有多伤心?”
刘彦只是低头,默默不语,感受到胸口上传来的剧痛,才让他心中绞痛的感觉轻一些,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似乎在用肉体上的痛苦,在麻痹精神上的崩溃!
ps:【我现在的感觉就和刘彦很像,昨天写到一个高潮剧情,写完之后徒留无尽的疲惫,今天情绪也很不对劲,非常emo,我趁现在出去走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