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启程衡山
想到此处，董天宝的目光越来越亮，仿佛看到大量气运值在向自己招手。
思虑片刻，觉得没什么问题，董天宝也没推辞，答应了下来。
而且说实话，他自到达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在应天府区域内奔波，还没怎么转过，因公出趟远门也不错。
见董天宝将此事接下，何琨笑容更盛。
这件事中他私下收了不少好处，这趟自然也不能让董天宝白跑。
何琨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董天宝的面前。
面对何琨的好意，董天宝也没客气，当即收了下来。
要说起来，董天宝加入锦衣卫以来，一直都没刻意敛财，好几次得到的奖励都顺手分给下属们了。
但随着他的快速崛起，莫名其妙也多了不少钱财。
有之前官职提升后别人送的，也有几次刘瑾赏赐的，加起来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所以董天宝平时还真没为钱发过愁。
事情商议已定，问清楚了出发的日期，董天宝便开始准备。
此去衡山虽不远，但也不近，要一路从应天府赶到衡州，来回需要十几到二十余日。
这也是最近经过了连番高压清剿，应天府的乱党被消灭了很多，局面安稳了不少。
否则刘瑾也舍不得董天宝这员得力干将出远门。
何琨走后，董天宝将事情吩咐下去，准备挑选自己最精锐的两旗人马同行，让他们收拾准备。
在出发之前，董天宝还回了自己南京城中的宅院休整了一天。
尽情感受了红梅绿竹两位侍女的温柔后，董天宝换上便衣，在自己的这套宅院里转了转。
这是何琨之前特意为他挑选的，占地面积不小，足足有四进的院子，装潢贵气典雅。
据说这是一名被抄家了的东林逆党的一处产业，改造过后还没怎么使用过。
现在长期住在这的只有红梅绿竹，大门外每天会有几名锦衣卫力士站岗，其他房间闲置着，倒是显得很空旷。
傍晚时分，董天宝带上靳一川以及其他几名锦衣卫，再次来到了佛笑楼。
刚走到门口，就在听到了佛笑楼中传来的争吵以及打砸东西的声音。
只见一队官兵正凶神恶煞地站在佛笑楼大堂中。
为首的一名税吏，正和凌道士君宝等人对峙着。
“不要废话，快交税！”
佛笑楼的伙计陪着笑脸道：“军爷，前几天我们已经交过了！”
税吏冷笑：“前几天你也吃饭了，今天不还要吃？”
“现在刘公公扩充军备，要征收军人服装税、出入平安税、安居乐业税，快交钱！”
君宝听不下去开口道：“那你干脆用抢的好了！”
“你说什么！”
税吏闻言大怒，一把推开佛笑楼伙计，气势汹汹朝君宝走来。
见到这一幕，佛笑楼其他几人都眼神闪动，没第一时间说话。
他们有意让君宝顶在前面，若他和官兵动上手，就更好了，可以趁机将他拉得更深。
毕竟，君宝虽在佛笑楼落脚，也帮他们出手过几次，但一直没真正加入他们。
上次之事后，反而和他们多了一层隔阂。
君宝武功极佳，又和董天宝关系莫逆，拉他入伙，好处多多……
只是还不等税吏发火，后面便传来冷冷的声音。
“你们闹够了没有？”
税吏一回头，看到了身穿锦衣卫服饰的董天宝。
“千户大人！”
税吏和几名官兵急忙躬身行礼。
“本千户要在这吃饭，你们滚吧。”董天宝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是，属下遵命！”
他们一队人马不敢有半点意见，急匆匆离开。
董天宝望了望再次变得空旷的大堂。
还是熟悉的感觉。
“天宝，你可好多天没来了，快坐快坐。”
君宝惊喜望着董天宝，还是一如往常地热情，将刚才的不快扔到脑后，急忙邀请董天宝坐下。
靳一川带着几名锦衣卫等在不远处。
而佛笑楼中的众人，看董天宝的目光，比之前更加忌惮了。
龙江水师造船厂的变乱，在南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佛笑楼等人耳目聪灵，也都听说了事情经过。
得知是董天宝以一己之力，斩杀了大名鼎鼎的赵怀安后，佛笑楼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以为自己和董天宝相处过，对他足够了解了，不曾想他的强悍再次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凌道士等人的目光，落在了董天宝崭新的官服上，脸色不由得复杂。
“千户！”
这才多久不见，董天宝都升到千户了。
不过想想也对，董天宝屡立大功，不被提拔才是怪事……虽然这个速度还是太快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在锦衣卫中混得不错。
但反过来，董天宝官职越高，对他们来说就越危险。
因为董天宝熟知佛笑楼的底细，谁也不敢保证，董天宝哪天会不会突然用他们来换前程。
凌道士陪着笑脸上前和董天宝寒暄，而小冬瓜则明显心怀不满，一跺脚，转身回后院去了。
董天宝坐下后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询问。
“君宝，你最近在这过得怎么样？”
面对这个问题，君宝却不像以前表现地那么轻松，而是考虑片刻后，稍稍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佛笑楼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但上次被董天宝戳穿了面目后，君宝就失望很多。
但一时之间也不知离开了佛笑楼能去哪，便继续留下来。
董天宝一看君宝的模样，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君宝，这次来，是想找你帮忙的。”
“我？能帮什么忙？”
“我在城中有一套宅院，住着我的两名侍女，不过我平日事务繁忙，很少回去，时常还会出去公干，总担心会有小毛贼偷东西，想托你去帮我照看一下。”
“啊，天宝你都在城中买宅院了？这个简单啊，你知道的，以前在少林寺，我最擅长守夜了，在我眼皮下，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但随即君宝又不好意思挠着头。
“但是有两名女子在，男女有别，我就不太方便了……”
“所以我还想找个人帮忙。”
董天宝说着，回头望向一个人在角落喝闷酒的秋雪。
“秋雪姑娘，你可有地方落脚？”
“啊？”
带着三分醉意的秋雪茫然看来，随后摇了摇头。
她寻夫不成，心如死灰，现在盘缠也用光了，连之前卖唱用的胡琴都当了换酒喝。
现在除了佛笑楼，她也没地方去。
“那你也来吧，你与我侍女住内宅，君宝住外宅，府中用度开销，也不用你们操心，还会定期付你酬劳。”
听着董天宝的话，秋雪还是有些犹豫。
她对朝廷鹰犬没有好感，但和君宝一样，也不想在佛笑楼多呆。
正纠结间，董天宝突然道。
“慕容白已经死了，有人要对刘瑾的妹妹动手，波及了他，尸体被随便扔到山里了。”
秋雪听到自己以前夫君的死讯，端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
眼中满是痛苦地望着手中酒杯，秋雪并没有如往常那样一饮而尽，而是缓缓放下。
再抬起头时，她仿佛放下了什么执念，眼神也清明许多，长舒口气。
“好，我答应。”
君宝闻听更高兴了，很快便回去收拾东西。
待君宝秋雪都离开了此处，董天宝望向凌道士等人的目光冷了下来。
“刚刚你们故意坐视君宝和那些官兵冲突？”
“天宝，你误会了……”
凌道士还想解释，董天宝一摆手。
“不用多说了，念在你们收留君宝一段时间的份上，之前我们的账一笔勾销，以前的人情，我也还完了。”
“但奉劝你们一句，以前的事情暂不追究，你们也搞了不少钱财，便就此收手吧，继续做生意或离开应天都行，本千户以后不想看到任何你们与乱党的牵扯的消息。”
“否则，就别怪本千户公事公办！”
说完，董天宝站起身，不再和这群乱党废话一句。
很快，君宝与秋雪收拾完东西，随着董天宝离开。
好歹在这住了挺久，君宝走时，还满脸的依依不舍……
数日后。
董天宝带着丁修和靳一川，骑着高头大马行在路上。
他们三人此时都换下了锦衣卫的服饰，改换江湖人装束，乍一看像是三名游历江湖的年轻少侠。
此去衡山，董天宝带了两旗精锐人马，以及一队官兵。
只不过他嫌大队人马太无趣，便与丁修靳一川二人先行一步。
骑着高头大马沿途赶来，见到了道旁的一家客栈，三人齐刷刷地一勒缰绳。
“大人，咱们在这歇歇脚吧。”靳一川开口。
董天宝看看天色，便也点头同意，三人一同下马进入客栈。
“三位客官里边请！”
跑堂的店小二急忙招呼三人坐下。
丁修也不客气，轻车熟路点了一桌子菜。
靳一川则目光锐利地观察了一圈周围。
这客栈里客人不少，而且都是赶路的江湖人。
一个个谈天说地，口若悬河。
“大人，旁边那桌人又在谈论你了。”
靳一川压低声音对董天宝说道。
只听隔壁桌的几名江湖豪客，正滔滔不绝地议论着。
“要说那姓董的鹰犬着实了得，一刀就斩毙了赵怀安！真不知练的是什么刀法，要不是他，说不定赵怀安就带着万喻楼的脑袋飘然离去了。”
“这姓董的如此自甘堕落，给朝廷当走狗，与咱们江湖为敌，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武艺。”
“这种朝廷鹰犬，心里面只有荣华富贵，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