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你说贫道,还是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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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温柔的娘,淳朴的村庄(求推荐,收藏,追读)

张不问再睁开眼睛,只觉得喘不上气,似乎是长剑破坏心肺的后遗症。

这一次没有躺在纸扎的屋子里,破旧的木床嘎吱作响,白墙腐朽,纱帐飞舞,雨水噼里啪啦,白雾顺着窗口飘散进来。

张不问脑袋微转,随即就看到纤细的手拎着织毛衣般粗细的铁砧直接插入头皮,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嘿,别动。”

麻布素衣里的清瘦女人温柔地按住张不问肩膀,小小举动弄得他骨头咔咔作响:

“再疼也要忍着,想不想喝水,肚子饿不饿?娘去给你拿。”

眼前留有些许皱纹的中年女人就是张不问的生母,虽步入中年,但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温文尔雅,只可远观的冷峻气质。

在上一世短视频对女性颜值的笼统概括中,这绝对属于恐怖班主任类型。

“还行...娘,抱歉,我不该去河边的...”

“没事,都过去了,哎呀,怎么还是没有心跳...”母亲在张不问脖颈处摸了摸,将手掌最后一个铁针插入张不问头皮后就起身离开:

“我得再去找找刘瘸子问问,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呐。”

张不问小声问道:

“娘,我这是怎么了?”

母亲将家中仅存的苞谷,梅子和些许铜币手伸进包裹:

“你呀你,被马家那死小孩儿化作的水猴子看上了,若不是为娘去请找刘瘸子求了这黑剑用煞气吓猴子,你还真不一定能招魂成功,顺利走出那纸屋。”

“只是这一直没呼吸心跳,说明还有魂没回来,我再去问问他,你就在这好好做针灸,娘特意从老刘家学来的,可以稳固身体里的残魂。”

“嗯。”

看着母亲带上要支付的报酬走出门去,张不问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倒不是因为有多孝顺,而是他打心里惧怕这身为母亲的女人。

从张家开始死人到父亲溺死,他都没见过母亲流露悲伤情绪,有次半夜守灵还看到她跪在棺材边咯咯傻笑。

张不问自幼有哮喘,她从不过问,这次却意外地好说话,甚至关心他。

有鬼!

整个村子都怪怪的!

张不问不敢再乱想,他赶紧闭眼回想那长剑如流星划过夜空的梦境,不出意外,这梦境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Emmmm...

张不问有些沉默。

没有面板,没有提示,没有升级体系...

在母亲眼中,他是招魂回来后自己走出纸屋的,而自己看到的却是位黑衣青年,他腰间挂有的玉牌格外醒目。

翁仲这个词在前世家喻户晓,他的样貌常被制作成玉佩。和钟馗,神荼郁垒这样的门贴一般,是挡灾的角色。

“翁仲——挡灾——翁仲——双生!”

张不问朝着天花板喊了声,脑中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认为打开方式不对时,手里的剑忽然砰砰震动起来。

“嘶!”

张不问一下子坐起身,他好端端地躺着,忽然有了一种落枕的感觉,下意识伸手按了按针头,很快他就摸到一个硬块状的玩意堵在里面。

张不问解开枕套伸手进荞麦壳中一阵倒腾,随后一个浑身插着银针,血淋淋的草人娃娃就这样出现在张不问眼前。

“这是...”

新生回魂,母亲特意给自己换了新的床单被褥去晦气。

“妈的,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张不问赶忙扯掉脑袋上的银针下床,可步子还没走几步,怀里黑色长剑又猛烈震动起来,剑身在剑鞘里弹得嗡嗡作响。

张不问觉得腿脚一软,整个人直接朝前方摔了过去。

身子撞上饭桌,倒地后连滚带爬撞向灶台,锅碗瓢盆还有盛放白米的大缸碎裂一地。

这一摔很结实,张不问却没有多少心情关注自身,只因灶台边的米缸碎裂后又是一个扎着银针的稻草人滚落出来。

写有张不问生辰八字的宣纸贴在上头,底端还清晰写着一行小篆:

“一两米,一两寿。”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手里长剑震动,只听砰得一声,家中木门打开,黄梅天噼里啪啦的大雨连同着大风胡乱抡在张不问脸上。

一把打开的铜锁此刻正掉落在门外,那是母亲临走前为了防止孩子乱跑上的保险。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冒雨朝外头眺望,玄关位置的青石台阶上,张不问看到有人用手指沾上雨水写的小字:

“命魂丢失,回阳七日,已是极限,请尽快回魂。——翁仲”

紧握手中长剑,张不问瞬间明白金手指里那毛鱼子牌上的挡灾是何意了!

翁仲不仅告诉有人要弄死他,还为他开了条路!

伞也没撑,张不问忍着心肺停止运作的堵塞感,拼尽全力朝后村跑去。

有人要害我!

不,是有很多人要害我!

烟雨江南,少年淌水而过。

穿越小桥流水中的炊烟袅袅,绕过白墙黑檐,天黑的时候,张不问的步伐在一排红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是村子拜仙集合地,为了省钱,所有被供奉的神龛都放在这里,小神龛堆放在庭院和甬道,信徒多的会专门建造房屋供奉。

相传以前有个富贵人家府邸常闹脏东西,他就花钱把所有神龛弄到了自己家旁,从那以后,那家人就没遇到怪事!

诸邪辟易,否极泰来是这大庙灵验之处。

在蒲团上缓缓跪下,张不问朝着四面八方,十情八苦,神色各异的青灰石像连续磕头:

“无声老母在上,文殊菩萨在上,无生仙尊在上...请保佑我,诸邪辟易,来日我定金色袈裟还愿。”

报完所有大仙名讳,张不问坐起身子。

从衣兜中掏出火折子一吹,摇曳的烛火徐徐升起,张不问抬起香火伸向火苗。

恍惚间,在张不问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那些石像表情微妙,一行清水从嘴角流出。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就在香火即将点燃的时候,腿边那把长剑猛然震动起来,强风撞开紧闭祠堂大门,过堂风把火折子的火苗吹了个干净。

张不问懵了,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到大庙外火把亮起,将整个庭院照亮。

脸上留有黑痣,满口黄龅牙的刘瘸子从人群中走出:

“你看吧,我就说他在这吧,大晚上你们还喊来喊去,有啥好找的嘛。”

“不问!”

母亲冲进祠堂一把抱住张不问,她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吓死娘了,我回家看到锅碗瓢盆还有被褥都乱糟糟的,还以为你又被邪祟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