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波罗与奥菲莉亚（三）

“冉烛，这是你吗？”

“出息了啊，烛仔！”

“冉哥，能带我见见她吗？”

“这下不得不服了”

“没想到阿波罗也是这种人”

“还让我们看论坛哩，原来是这种事……”

“大家懂的都懂，就是以后没法儿找你帮忙了……”

*

*

烛在被窝里被铺天的消息吵醒，仔细查看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妙。校园中俨然传出了他与岳桂的绯闻，虽然是谣传，但是那张照片拍得极具说服力。

“发信者是……？到处都在传已经找不到源头了……那么动机呢？这个节点难道与“伊卡洛斯”的调查有关？梅莹么？不，阻碍我的调查对她没有好处……AI合成的可能性呢？唔……这张图片的来源……背景模糊……似乎是在舞蹈室……对，是那个时候，难道是那个照片贩？那个照片贩就是伊卡洛斯，他知道我在调查他，所以设计阻碍我？还是说只是有人无意拍到了在这时候巧合般发了出来……又或者……”

无数的可能性在他脑中纠缠，他觉得这不像他应该思考的琐事。

*

*

冉烛首先在日神派的群聊中澄清了自己与岳桂的谣言。

因为一些图片与文字就偏信一方之辞的人除了傻子就是热衷于搬弄是非炒作话题的网络键盘手。然而由于冉烛本身与旁人的疏离加之其总是处于理智的视角导致他并不能很好地了解当前事态的全貌。他本就是经过全校通报批评的名人了，再加上“私会门”的桃色事件使其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也就是说他举步维艰，就算作出了合理的解释也总是能够通过层层主体间性的传递扭曲其本意。

说到底人们需要这样一个事件供他们消遣，这是个无关事实的死局——更何况即便当事人都已作出了声明，也只会有更多人撮合他们使故事朝着庸俗而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虽然他不曾求取过帮助，但他现在孤立无援也是事实。

*

*

“先驱，你会相信我吗？”

“二义性吗……是这个成员变量……嘶……菱形继承问题……”先驱似乎无暇搭理冉烛而陷入在自己的斗争中。

“啊，恭喜啊，还会有人给我带饭吗？”隔帘中探出先驱的脑袋，像是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宿舍里已没有了冉烛的身影。先驱发现放在自己桌上的防蓝光墨镜被烛顺带拿走了。

*

*

“这时候不能独自找学姐商量，只能拜托她了……就当抹平欠我的人情吧……应该没有拒绝的道理。”冉烛通过线人联系到梅莹。

*

*

岳桂受到的困扰并不比冉烛少。如果说烛对于流言的产生能够猜个两三成的话，岳桂则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人。不过和烛相同的想法是他们都想找到谣言的源头，以及对方的动机。

“其实那个人戴上眼镜的话看上去还是挺清秀的”“还好吧”

“该不会是那次录像的时候偷偷联系上了吧”“没有，虽然我有他的私信……”

“如果是谣言的话，一年级不是有个‘有求必应’的‘阿尔忒弥斯’么，你去找她帮忙如何？”

啦啦操队的众人议论着论坛上发生的事。

“那就去试试看吧”，岳桂动身前往一年级的宿舍楼。

*

*

梅莹走下阶梯发现两个带着墨镜的人之间相距十步并排站着等待她的时候“扑哧”地笑出声来。

“你们是不想被人认出来还是心有灵犀地来这显摆呢？”莹先是对冉烛嘲讽一番。岳桂正想解释来由，梅莹随即换了一种语气对岳桂说道：“学姐你好，我是梅莹。和那个懒猪阿波罗不一样，我是能够帮你解决问题的人，还有——顺带解决一下他的问题。”

“只要不视问题为问题，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冉烛嘀咕着。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有的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人。而你现在就是那个解决不了问题的人。”

“那你会怎么办呢？”烛向她发起疑问，语气里没有请求的意味。

梅莹环顾四周，提议换个地方讨论。

他们来到了文艺交流社的活动教室，这间教室的钥匙平时由莹看管。他们拉上了所有窗帘，二人把墨镜取下。

结束共计约两个小时的讨论后，他们回到了各自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