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枷锁
过去这几个月，顾玄的表现，让姜宝弥感受极深。
说是在训练顾玄，其实顾玄完全是在按自己的节奏来。
她传授给顾玄的武学，顾玄是一门都没有练。
也就传授的统兵、练兵之道，顾玄有认真学习。
但这基本上是经验之道，涉及的武学传承并不多。
但凡涉及到武学传承，姜宝弥都能清晰感觉到，顾玄戒备很深，口上会说很感兴趣，实际表现却是狗都不理。
姜宝弥认为极为适合顾玄，对顾玄非常有好处的武学传承，甚至有些在他们那个年代，可谓秘传，弥足珍贵，而顾玄却兴致缺缺，根本看不上眼？！
这让姜宝弥很挫败，也愈发感觉看不透顾玄。
顾玄之神秘、之琢磨不透，早已让姜宝弥意识到，这难道会是自己得不到的天命人……
即便如此，好歹顾玄还在烈血堡垒之内，自己还是可以想方设法挽回、争取的。
但，如果顾玄离开烈血堡垒。
她真的没什么底气相信，顾玄还会回来，顾玄很可能会一走了之，将她和烈血堡垒抛诸脑后，所谓再见，后会无期。
姜宝弥从未想过，自己不惜代价苟过漫长岁月，雄心万丈、踌躇满志，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世的时机，居然会卡在复活这一步上？
就好比有志要登顶世界最高峰，结果却被锁在屋里，死活出不了门？！
简直黑色幽默，太讽刺！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姜宝弥渴望得到一个承诺。
不求顾玄答应成为自己的天命人，只求顾玄承诺，走后还会再回来。
姜宝弥内心复杂、焦急之极。
顾玄见姜宝弥久久无反应，心里顿时起疑，“不想说？还是正在现编？”
毕竟，在顾玄看来，自己问出的问题，对于姜宝弥来说，应该属于常识性的，那不是张口就来吗？还需要这么磨磨唧唧？
于是顾玄当即咳嗽一声，欲擒故纵道：“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实际上，顾玄对那个问题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虽说今不如古，乃是事实，不得不承认，但古不如挂，也无可争议。
顾玄这个今人完全是不一样的，如今各项属性，算上天赋附带的属性效果，均已破百万，何其之恐怖？
顾玄料想，就算是古之武道极为发达，人族整体素质比今人高很多，以自己目前的属性水平，放在古时候，想必也是罕见。
难道这还不宜晋升超凡？
顾玄心里感觉不得劲的点正在于此。
他就想知道，古人到底多牛逼，标准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也好有个参照。
“不是！”
姜宝弥这才回缓过来，连忙收拾心情，解释道：“顾玄，今日人族修炼环境，已经与我们当年颇有不同。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当年我人族与异界十族大战，最终结果应该是输了。
人族输掉大战，付出的代价很大。
三万年绝地天通，武道末法，逼迫的人类舍弃武道，只能另谋生存之道，只是代价之一。
人族持续性的弱化，直到如今地步，应该就是战争失败，背负惩罚性枷锁的结果。
这是如今人族每一个人面临的大处境。
而对于具体的个体而言，譬如你，因为每个人生而不同，各具特性，所以，即便在我们的时代里，也不存在着统一的标准，明确指示具体达到什么状态才算是达到凡境潜力极限。
有些人，专修体魄一道，【体质】属性破万，已是极限，而有些人，可能要【体质】属性破十万，甚至数十万，才是极限。
单一属性破百万点，乃是一道坎。
一旦破百万，放在通行周天万界的评价标准里，也堪称精英个体。
但，我们那个时代的修炼大环境，尚不存在什么非自然的限制。
而你们现在不同。
大环境的限制之下，倒是存在着一种明确的判断是否成长到极限的标准。
那就是对枷锁的感知。
当你能明确感受到某种枷锁的存在，对自身的限制和桎梏时，即意味着你的成长达到了极限。
当然，枷锁可能不止一重。
所以极限也不止一个。
当你每成功触达一个极限，待到将来，人族打碎战败的惩罚性枷锁后，天地大环境恢复，就能获得一种不可思议的好处，如同乘着大复苏——天地大环境复苏——的浪潮，借天地造化之力，一举冲向原本正常情况下难以触达的全新高度。
这就是这个时代，对人类武者中，勇于挑战极限，并且不懈努力，最终成功者的无上奖励！
这是特殊的时代机遇与风口，虽然很难把握住，但一旦成功，好处无穷，乃是绝对不容错过的！
而且一时错过，便会是永远错过。
一旦超凡，武道修炼方式会发生重大改变，截取天地自然之玄，武者将不再是天生自然之存在，就不会享受到打破枷锁的好处。”
顾玄听完后，心里算是有数。
“枷锁？惩罚性枷锁？”
顾玄仔细感受一番，却没感受到什么桎梏和限制，按姜宝弥所言，他现在都已经是周天万族标准的人族精英了，却还感受不到枷锁的存在，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顾玄沉声道：“姜前辈，你不会告诉我，就连那枷锁也因人而异吧？”
姜宝弥道：“那枷锁覆盖这个世界一切众生，只是限制，而不是灭绝，枷锁的强度自然因人而异。不然，地上蚂蚁若承受与人类一样的枷锁，岂非根本全无活路，早已灭绝？”
“……”
顾玄一阵无语，“没想到那什么枷锁，也分青春、标准、旗舰版？是不是还有Pro、Max、Ultra、Note版？
那我身上的枷锁又是什么版本？”
顾玄暂时不得而知，但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姜宝弥没有骗自己的话，人类在武道发展的前路上，惩罚性枷锁无疑是压在头顶的必须要铲平的大山……
这会是件容易的事吗？
想想都不可能！
“……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枷锁？实在不行，我就只能自己去亲自打碎了！”
顾玄心中有事在人为的念头闪过，忽然又问道：“想要成功重燃你的性命，需要什么硬性条件？譬如说属性方面？”
顾玄已经预感到，自己晋升超凡，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不入超凡，无武体加身，对实力的限制相当大，所以，顾玄才忽然又对姜宝弥产生兴趣。
如果能“开机甲”，而且这机甲有着约等于武体的效果的话，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倒是未尝不能用上一用。
姜宝弥没想到顾玄会忽然提到这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道：“属性方面，你通过此前的考验，已经足够了！重燃我性命最重要的其实是契合度。如果我们的契合度够高，就很容易，反之则很难！”
“契合度么？”
顾玄不喜欢迎合别人，感觉是不是可以让姜宝弥来契合自己？如果自己足够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顾玄既动了“开机甲”的念头，出于安全考虑，自然需要清楚姜宝弥的实力层次，免得自己驾驭不住遭遇反噬，于是又问道：“姜前辈，那我很好奇，以你全盛时期的状态，属性达到了什么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