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投其所好
刘管事死去，西厢院管事之职空悬。
奴仆们干活变得更加卖力，希望自己引起周家重视，填补管事一职的空缺。
他们坚持了不到一日，希望就此破灭。
新的管事凭空而降。
“我姓王，以后西厢院的奴仆都归我管辖，你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新来的王管事是个新面孔，态度倨傲，对待奴仆的态度冷淡，午饭在偏厨露过一面，就此离去。
曹阳以铜钱观人悄悄观察，结果，王管事不通武艺，毫无价值。
“新来的王管事不是普通人，据说是我们西厢院三小姐的表哥。”
奴仆中有消息灵通者，道出了新任王管事的来历。
“既然是周家贵人的亲戚，怎么会担任管事？”
关系亲近且在五服以内，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管事，怎能令他满意。
“就算他想当管家，也没有这个资格。”
“两位管家跟周家沾亲带故，他们操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能轮得到他。”
曹阳没有在意西厢院管事更替，一有闲暇，就以铜钱观人寻觅奴仆中的人才。
东西两个厢院的奴仆和丫鬟都观察一遍，可惜，并未发现良金美玉。
拥有天赋者终究是少数。
债奴位空置一日，就要少一日收益，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合适的目标只有岳总管和方远。
天赋还需要花费时间兑现，哪比得上‘速成’的武艺，岳总管虽然潜力逊色于方远，对自己的提升最大。
不说别的，他对踏雪追风步很感兴趣，一门不俗的轻功腿法意义重大。
学会了轻功腿法，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离开周家，这一点至关重要。
他的要求不高，借一次踏雪追风步，掌握这门武技即可。
掌握武技之后马上收债，也不会对岳总管造成损失。
曹阳心中有了决断，掐着饭点，赶往鸣翠院。
临近晚饭之际，鸣翠院的护院和候选护卫们还在练武。
他们光着膀子，挥舞拳头，豆大汗珠宛若小蛇般流淌而下。
岳总管从护院身上扫过，修正孩童和少年们的站桩和出拳姿势，尽心尽力。
曹阳并未打扰，更不敢多看，避免冠以偷师的罪名。
他找到了一处偏僻的纳凉处，静静等待着。
闭目养神等待片刻，隐约感觉有人走至面前，睁眼一看，来人正是岳总管。
岳总管已经洞悉了曹阳的来意，回道：“周家正值用人之际，恰好缺少能人异士，家主很看重你发掘武道天才的能力。”
“目前不好安置你，暂时待在鸣翠院，每月能得到多少月钱，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待在鸣翠院？
这是一个好消息！
他可以光明正大习武吃肉，比起柴房劈柴的奴仆生涯，要好上太多。
曹阳取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多谢岳总管提携，十两银子借给您。”
岳总管目光带着审视，望着递来的十两雪花银：“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与张六交好，他没有助我成为护卫，心中有愧，遂给了我十两银子补偿。”
“您若不信，尽管找张六询问便是。”
曹阳坦坦荡荡，不怕岳总管审察。
岳总管眼中流露出意外之色，摆手道：“钱你自己留着吧！以后练武少不了银钱。”
拒绝了？
投资失败。
岳总管不是贪图钱财之辈，只能投其所好，利用他心仪之物打开突破口。
酒！
曹阳记起岳总管昨夜前来蹭酒，可以用酒来达成所愿。
除此之外，还能验证银钱之外，其他等价物是否可以当成借债物。
“多谢岳总管，举荐之恩没齿难忘。”
岳总管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匆匆离去。
曹阳望了一眼鸣翠院，没有顾忌，大步走入其中。
护院们提前得到了消息，确认了曹阳的身份，不再关注。
张六正对着木桩挥拳，汗如雨下，冷不丁见到面前出现的曹阳，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进来了？”
鸣翠院对奴仆是禁区，练武时在旁边观看，就会视为偷学武技，打一顿都算轻的。
“山人自有妙计。”
“找个地方聊聊。”曹阳将张六拉到阴凉处，抬手将二十两银子递还回去：“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你进入鸣翠院比我早，应该认识几个护院，请他帮忙代买一坛花雕酒。”
张六一脸疑惑，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何要花钱买酒？
酒就是粮食精，价格高昂，远非奴仆可以消费的奢侈物，花钱买几斤肉补补身体不好吗？
“我得到岳总管赏识，此后也会留在鸣翠院，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张六愣在当场，一脸不可思议。
没想到仅过了一日，他居然成为护卫？
“好！这也给了却一桩心事。”张六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似在为好友脱离苦海而欣喜：“教我通背拳的教习不错，此事我可以拜托他。”
“今日可否？”
“我去问问。”张六刚要走，却被曹阳拉住：“再买点散装的花雕酒，赠予教习，以后少不了还要靠他传授武艺。”
张六面露错愕，旋即点头答应下来。
他走到教习身旁，小声说了几句，并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他要购买的不是陈年花雕酒，价格不算太贵，十两银子绰绰有余。
齐姓教习点头答应下来，离开鸣翠院。
曹阳闲来无事，观摩起少年和孩童们练拳。
他们用来打基础的正是通背拳，拳法并不复杂，通俗易懂，最适合初学者。
孩童少年们初学乍练，仅教了通背拳法桩功。
桩功是绝大多数外门武功的基础，下盘不稳，拳法有失稳重，出拳容易，收拳回防难。
武者交手实力强弱至关重要，强者对付弱者，绝对的实力碾压。
实力相似的情况下，讲究的是抓破绽，只要被人抓住机会，胜负也就三两招的事情。
练好桩功，打好基础是重中之重。
曹阳的通背拳达到第三层，通背拳桩功已经登堂入室，再看少年只觉得错漏百出。
观看足有半个时辰，天色不早，齐姓教习终于带了一大一小两坛花雕酒回来。
大的一坛花雕酒十斤，小的花雕酒两斤，共计花掉六两银子。
“有劳齐教习跑一趟，这一坛花雕酒是孝敬您的。”张六接过剩下的四两银子，顺手将一小坛花雕酒递了过去。
“你有心了。”齐姓教习收下花雕酒，满意离开。
“该去吃晚饭了，鸣翠院伙食比偏厨要好上太多。”
“岳总管也在此处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