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试探身份
‘这不会是灭掉张六一家的猫妖吧！’
曹阳下意识想要取出铜钱，以铜钱观人确认是不是真正的猫妖。
伸手摸钱的动作一顿，他想到自己扮演的是书生王祖年，众目睽睽之下掏出铜钱，很难让人不往曹阳身上联想。
念及此处，只能停止行动。
白猫感受到了曹阳的注视，扫了他一眼，骤然跳下院墙，消失于周家之外。
周云龙望向曹阳所在之处，疑问道：“怎么了？”
“无妨，只是发现了一只白猫。”
周云龙笑了笑道：“三妹喜欢猫，或许是她的新宠，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有人拿猫讨好她。”
不多时，三小姐周慧贞从西厢院款款而来。
“大哥！”
“见过王公子。”
她身穿绣有荷花的素白色长裙，装扮清新淡雅，多了一分端庄之气。
前往八珍楼，周慧贞不可或缺，否则，无法打消八珍楼对曹阳身份的猜疑。
三人一起上了马车，马夫驾起马车，朝着不远处的八珍楼赶去。
周家距离八珍楼不远，徒步不成问题，还要乘坐马车，不得不感叹富家之躯娇贵。
马车停下，三人下了马车，走入八珍楼。
距离用餐还有段时日，八珍楼的客人不多。
吴朝凤提前得到消息，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三位贵客临门，八珍楼蓬荜生辉。”
“还请上楼。”
吴朝凤在前面带路，三人跟在身后。
四人上了四楼，刚一落座，周云龙生怕周慧贞胡言乱语，主动开口道：“承蒙朝凤小姐相邀，本欲昨日前来赴约，恰好府里出了点事，只能迟上一日，还请朝凤小姐海涵。”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在洛水府城的好友：王祖年。”
“这位是泗水城八珍楼的掌柜：朝凤小姐。”
吴朝凤背后的八珍楼，不是周家目前能招惹的大势力。
曹阳没有与吴朝凤对视：“小生见过朝凤小姐。”
声音略低，改变原本的声色，尽可能贴合真正的王祖年。
周家准备王祖年作为新身份，因为两人身材相近，声线差异不大。
“见过王公子。”
吴朝凤目光望着曹阳，从头打量到尾，目光似有审视之意。
“王公子身材还算健硕，之前听慧贞妹子提及，还以为是一个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这是对自己的身材起了疑问，毕竟，曹阳习武之后，身材更加壮硕，已经与王祖年渐渐有了差异。
“还要多亏了云龙兄，周家待客周道，不过三日，身体已经开始痴肥，离开时怕是要长上几斤秋膘。”
吴朝凤笑着拍了拍手，店小二送上茶水。
此人步伐有力，眼中有神，即便没有使用铜钱观人，亦能判断出此人武力傍身。
不仅是此人，八珍楼的几个店小二情况类似。
身份一旦暴露，恐怕无法安然离开八珍楼……
“说来也巧，我前几年去过几次洛水府城，街角巷的酸角包子令人印象深刻。”
“桂花楼的香蒸桂花糕最是香甜可口。”
酸角包子？香蒸桂花糕？
试探已经开始了吗？
吴朝凤出题太刁钻了，考题不在周云龙提供的信息之列，这要他怎么回答。
周云龙比曹阳更紧张，连忙端起一杯茶水，喝水掩饰自己的不安。
人之一生涉及之事众多，周家有意打听，刻意搜集了许多信息，也不能保证将一切都记录在列。
城中小事不值一提，这是最容易被人疏忽遗漏之处。
吴朝凤所提的两个问题，是否与王祖年密切相关？
见微知著，拿出与王祖年密切相关的琐碎小事试探，效果更加显著。
里面是否有陷阱？
不作正面回应，转移话题，只会加深吴朝凤的怀疑……
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让八珍楼相信他就是真正的王祖年。
一时间，进退维谷。
酸角生长在气温炎热的区域，曹阳了解的信息中知晓洛水府城接近北方气候，不属于高热地带，正常情况下不会种植酸角。
古代行商范围有限，妖魔世界贸易有着极度凶险，虽然会有贩夫走卒，通常只会贩卖值钱之物。
城中无人经常食用酸角，绝大多数人不会随意购买，培养出对应的口味。
“酸角包子？”
“街角巷的包子铺去过不少次，从未听说过酸角口味的包子，吴小姐是否记错了？”
桂花楼有着香蒸桂花糕看似正常，里面是否暗设陷阱？
男人购买点心多半是为了女人。
王祖年向来埋头苦读，结交的多是私塾里的学子，少有接触女人。
此次为了三小姐测试自己，应该不会冒出一个青梅竹马吧……
只能赌了！
赌对了，问题不大，赌输了跟着八珍楼混……
“家母爱吃桂花楼的香蒸桂花糕，倒是买过几次。”
曹阳笑着回应，眼睛盯着吴朝凤，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吴朝凤捂嘴笑了笑：“前几年去过一趟，酸角包子可能跟其他地方记混了。”
“终究比不得本地人。”
“日后前往洛水府城，少不了要向东道主问路。”
此女面色无异，应该是过关了。
不等曹阳暗中松一口气，吴朝凤站起身，从一边的画筒里取出一幅画卷。
这是一幅童子牧牛图，嘴里吹着长笛。
“闲暇时收了一幅画，我与公子一见如旧，你题上几个字，赠予我如何？”
你这个女人不讲武德！
为什么不考我四书五经？
这几日为了背书，满脑了之乎者也！
临来之际，特意温习过一遍，就等着大展身手……
题字？
吴朝凤让自己题字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对照笔迹！
每个人除了模样外，还有独属于个人的笔迹，伪装了模样，未必能模仿笔迹。
只要找到王祖年的文字，很容易以此参照物，判断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王祖年。
曹阳临来之际，早有预料。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说来不巧，昨夜有歹人夜闯周府，不慎受了点小伤。”
左掌伸出，手腕上裹着纱布，一点淤青发紫处展露。
纵然有着苍元劲力辅助，铁衣功硬皮无法完全抵御第四层的铁砂掌，还好未伤及骨头。
右手指上有着一道伤口，这是为了应对写字，刻意而为。
“削梨时不慎伤到手指，无法提笔写字。”
面对吴朝凤投来的怀疑目光，曹阳不在意一笑道：“王某观此画，心有所感，诗兴大发。”
“借吴小姐之手代笔如何？”
吴朝凤稍稍愣神，旋即反应过来，研好墨，提起毛笔。
“谁人得似牧童心，牛上横眠秋听深。”
“时复往来吹一曲，何愁南北不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