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告密
“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薛楼蹙眉，将小册子全部推回。
“薛小姐你就收下吧，这本来就是世子为你准备的。”谭掌柜笑笑。
薛楼疑惑看向他。
“七岁时世子便开始在暗地里置办各种铺子，这些都是给薛小姐准备的。”谭掌柜解释，重新将册子递过去：“世子再过两月就要随大将军去雁关，薛小姐及笄怕是回不来，算是提前准备的及笄礼。”
“他要去雁关？”薛楼一怔，她竟差点忘了，宣行照十一月就要随父去雁关，两年后归来，却收到薛楼强制解除婚约的书信。
“是，是大将军要求，亦是世子自愿。”谭掌柜见薛楼出神，以为她还是不愿收下说：“薛小姐，无论你收不收下，账本每月属下都会照例送往太尉府。”
这是不收也不行了吗……
薛楼眼皮一跳，目光扫向册子。
谭掌柜替薛楼打开册子，指着一处说：“薛小姐，这绮乐楼是盛京数一数二的乐楼，专为达官贵人开放，想必你能用上。”
薛楼目光一凛，冷声问道：“你们监视我？”
谭掌柜笑笑：“薛小姐放心，我们世子不会害你，他只想在离开盛京时能够帮到你。”
“我的事不用他操心。”薛楼皱眉，又道：“让他别再掺和我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属下会如实禀告，薛小姐到了。”谭掌柜替薛楼掀开帘子，马车停在偏僻处，薛楼需要多绕几圈才能回到太尉府。
“多谢。”薛楼头也未回。
谭掌柜目光落到册子上，无奈叹气。看来薛小姐并不领情，还是让世子亲自来吧。
……
锦光阁。
“去哪里了？”冰冷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薛楼抬头，对上薛阳冷漠的眸子。
他身边站着的唐婉秋正笑意吟吟望着薛楼：“二小姐这么晚怎么偷偷出府了。”没有疑问，是肯定。
薛楼冷眼扫向院外的扶摇，扶摇连忙低头不敢吭声。
这一幕落在薛阳眼里，他怒声呵斥：“怎么？太尉府何时轮到你做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父亲。”薛楼唤道：“我已经长大了，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二小姐这话不妥，盛京有哪位贵女独自一人出府，传出去丢的可是太尉府的脸。”唐婉秋掩唇低笑。
“你算什么东西？”薛楼眸子微冷，质问道。
唐婉秋脸一白，忙道：“是奴婢多嘴了。”
“秋娘你别说话。”薛阳摆手示意唐婉秋住嘴，唐婉秋脸色更难看了。
薛阳望着薛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薛楼抬眸看天答：“酉时。”
“你出府我不拦你，但这个时辰你偷溜出府连个护卫也不带，出事了谁找得到你？”薛阳沉声道，出乎意料的没有和往常般训斥薛楼。
这倒让薛楼感到意外，她看向薛阳，发现父亲脸上没有责怪，而是愧疚与……自责，这让薛楼心为之一颤。
“父亲……？”
听到薛楼不可置信的声音，薛阳起身拍拍薛楼肩膀道：“太尉府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你必须让我们知道你去哪了。”
说完头也不回离去，唐婉秋跟在薛阳身后，离去时匆匆望了眼薛楼，那眼神更多的是不甘。
扶摇一直低着头，见唐婉秋离去连忙匆匆跟在身后。
待他们出了锦光阁，青云和九霄纷纷松口气，忙跑到薛楼面前问：“二小姐你没事吧？你总算回来了，太尉差点要把整个锦光阁给掀了？”
“父亲怎么来了？”薛楼问。
青云九霄对视一眼，青云瞥向院外，语气不善：“扶摇跑去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让婉秋娘子将太尉带过来的。”
薛楼勾唇一笑。
“二小姐，需要我将扶摇抓过来吗？”九霄问。
薛楼微微颔首，道：“抓过来吧，动静大点，青云你也去。”
“是。”二人领命。
唐婉秋本想送薛阳到书房，却被薛阳一口回绝，自然也不好再跟过去。
余光瞥到身后的扶摇，脸色微冷：“没用的废物，跟着我干嘛，还不回锦光阁。”
扶摇不敢吭声，回去？她现在哪敢回去，薛楼那个眼神她看到就害怕，回去绝对没好果子吃。
“婉秋姑姑。”身后传来青云满是笑意的声音，扶摇脸色一僵。
唐婉秋回头，只见青云和九霄领着四五名丫鬟走来，皱眉问：“这是干什么？”
青云迎迎一礼，答：“奴婢奉二小姐之命来接扶摇回锦光阁。”
青云话落，身后的丫鬟作势上前，九霄目光锐利扫向扶摇，扶摇吓得脚下踉跄，悄悄退后几步靠近唐婉秋。
“扶摇已经是老夫人的人了。”虽不想理会，但扶摇到底是哪位的人。
九霄早已料到唐婉秋会这么说，上前一步道：“扶摇的卖身契还在二小姐手中，那她自然是二小姐的人，扶摇是你跟我们走还是我们请你回去。”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夫人？”唐婉秋皱眉质问。
“奴婢的主子是二小姐，二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九霄淡淡答道，示意她们去抓扶摇。
“放开我！”扶摇被两名丫鬟遏制，她拼命挣扎。
未等唐婉秋说话，九霄先行开口：“婉秋娘子告辞。”
一群人迅速离去，唐婉秋问身边的嬷嬷：“刚才那丫鬟就是薛楼从西院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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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被九霄押到跪在薛楼面前，薛楼正倚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二小姐人带来了。”青云道。
薛楼睁开眼，凉凉扫在她身上。
扶摇垂眸，极力让自己稳住心神：“二小姐你找奴婢有什么事？”
“你胆子很大。”薛楼答非所问。
“奴婢不懂二小姐的意思。”扶摇低头。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心却去了祖母那，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薛楼歪了歪头，脸上是凉薄的笑意。
“但奴婢是老夫人派给二小姐的，你无权逐出奴婢。”扶摇丝毫不惧，卖身契？不过是一张假造的废纸，薛楼怎可能奈何她？即使是老夫人也无权将她逐出府。
“哦？”薛楼挑眉：“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