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来访
楚县令冷笑,嚣张至极:“识相的话赶紧放开本官,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贪官,逃不掉也会拉你陪葬!”九霄从十九手中夺过楚县令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瞪着他,手上更用力。
“松手!给本官松手!”强烈的窒息感勒的他满面涨红。
“看来林小姐还不愿死心。”陆青凉凉笑道,盯着薛楼目光锐利。
薛楼与他对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一位官兵跌跌撞撞的从城门口跑进来,正是之前他们刚来时守城的那位官兵。
“大、大人!”扑通一声狼狈跌倒在地,“回来了!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楚县令不明所以。
“行、行阳世子!”结结巴巴大喊,顿时一片哗然,百姓喜极而泣。
“太好了!是世子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楚县令原本得意洋洋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不可置信反问:“你说什么?!”
不!不是说人走远了吗?怎么会!难道……
“给你传的话自然是假的。”孟臣带着一堆人乌泱泱走来,在他身侧正是宣行照。
王莽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以放松,好在他没赌错,命总算保住了。
“楚县令,三位,你们输了。”薛楼笑盈盈道,眼神与宣行照交汇,宣行照走至薛楼身边,其他人自觉让开。
“抱歉,我来晚了,丞相他已回盛京向陛下启奏,处置结果应该会让父亲带来。”宣行照说。
薛楼对他莞尔一笑。
随即看向面色平静的陆青,四个人当中只有他最为冷静。
楚县令此刻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薛楼微微挑眉,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心中,瞥了一眼楚县令。
会不会……
楚县令或许只是一个踏脚石。
这些衙役平日也就欺负欺负普通百姓,真动起刀子不过三脚猫功夫,很快全部制服。
孟臣走过来对薛楼行礼:“小姐,全部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
楚县令这才恍然大悟,指着孟臣怒视:“好啊你!孟臣你竟敢——”
“给我把嘴闭上。”九霄凶巴巴呵斥,作势要扇他。
楚县令慌忙抵挡。
“先全部关起来吧。”薛楼道,景明帝旨意未到,他们可动不了。
她不信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裴珉如何保下楚县令?即便有意保下景明帝也不会允许,民心手一位帝王最在意的东西。
*
盛京,皇宫。
“混账东西!朕还没死!”册子哗啦一声重重砸向裴珉,景明帝怒不可遏。
景明帝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儿子竟在眼皮子底下算计自己。
“父皇,儿子知错。”裴珉低垂着头,眼底毫无悔意,毕竟现在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断不会因为这件事降罪于他,顶多生气几日。
“你当朕好糊弄吗?这么多年你贪了多少如实交代。”景明帝面色阴沉。
“这楚雄虽是儿子安排,但此事儿臣一无所知。”裴珉不卑不亢。
“哦?”景明帝望向他,反问:“那季回事怎么一回事?朕记得他事朕亲自派去荆州。”
“……儿臣不知。”
一问三不知,景明帝怒极反笑,他道:“朕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总之楚雄是留不得了?朕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荆州疾疫必须给朕处理好。”
“可他们都知是丞相……”
“丞相是皇室之人。”景明帝阖上眸。
“说,儿臣告退。”裴珉大喜,行礼告辞。
沉寂良久,景明帝缓缓睁眼,叹气:“薛阳啊薛阳,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
荆州来信,疾疫得到抑制,景明帝下旨,命宣飞岳即刻前往。
“薛小姐,是在下误解你了。”季回跟在薛楼身后已有数日,每每都是欲言又止。
直到楚县令缉拿,他才从孟臣口中得知薛楼的身份,恍然大悟他误会了薛楼。
亏他之前对她恶语相向,简直惭愧。
“无妨。”薛楼笑笑,“季公子也是为荆州百姓着想。”
“阿楼。”门外传来宣行照的声音,他瞪了眼季回,挤到二人中间。
薛楼失笑。
季回尴尬的杵在哪里,九霄感叹他是榆木脑袋,叹了口气拽着他离开医馆。
“他老跟着你干什么?”宣行照不满,语气略微不开心。
被他抓包了几次,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季回的身影。
“帮忙。”薛楼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也能帮你。”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道:“你去歇着吧我来就行。”
妇人哪敢让行阳世子亲自喂自己,忙道:“世子,我自己来就好。”
颤颤巍巍接过碗,薛楼无奈拿过碗说:“还是我来吧。”
“薛小姐。”孟臣急匆匆走来,低声禀告:“城外有个自称奉太子之命前来救济百姓的人。”
薛楼手停顿在半空,看向宣行照,从他眼神里大概猜到是谁。
妇人见状说:“薛小姐先去忙吧。”
*
“大人,打探清楚了。”侍卫凑近李为原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李为原眼里闪过了然,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想不到这么热闹,楚雄……陆青……还有……
狠意略过眼眸,倒是出人意料,他们当中竟然出了一个叛徒,胆敢背叛太子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你过来。”他勾勾手指。
“是。”那人领命退下,迅速隐入人群之中。
薛楼赶到县衙时,李为原正与一阿婆交谈,不知说了什么,哄的那阿婆笑容满面。
“李公子。”
李为原收敛起笑意,向阿婆告辞走到薛楼二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宣行照神情淡漠。
“在下奉太子之命前来救济百姓。”说着,李为原示意身后的几车药材,朗声笑道:“太子心系百姓,乃天盛之幸。”
“竟然来了就去帮忙,荆州不留闲人。”薛楼并不想与他交涉,毕竟他欠她一条人命。
李为原忽略薛楼冷漠的语气,只问:“薛小姐,我听闻那位季姓的公子是昔日状元郎,不知他是否是如今的荆州县令?”
薛楼睨向他,答:“陛下旨意未到,我们怎敢擅自推举季公子。”
李为原笑笑,垂眸间已算计好一切,再次抬头时依旧云淡风轻。
“倒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