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绝望
屋内充斥着一股清幽甜香，卞敏瞪着大眼，鼠标飞动，调兵遣将。
邓平摸到卞敏身后，捂住卞敏双眼。
“哎呀，别闹。”卞敏急的直跳，用最快的速度把邓平手拍掉。
“孤今日特赐卞爱妃侍寝。”
“不行啦，今天亲戚刚来……”卞敏头也没回。
“？”邓平满脑门黑线，你来亲戚不挂免战牌？
“哎呀，牌牌忘记挂啦。”丫头依旧没回头。
邓平泪流满面，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门口，邓地主怅然若失……
很快，摸到顾横波房前，这妮子这么早就睡了？
黑灯瞎火的！
下一刻，邓平作贼似的开门溜了进去……
就在同一刻，三千黑衣兵，已然摸进黄梅县境内。
为首的乃是张献忠四大义子之一的张能奇。
张献忠要攻黄梅县，而黄梅县隶属黄州，是邓平的地盘，见识过天狼营火器凶狠的汪兆龄和张可望，坚决反对无果，只能放弃。
不过包括张定国在内的张献忠部有识之士，基本上也都心存侥幸。
原因很简单，对邓平如何治政，靠什么手段养活海量前来黄州的流民，他们并不关心。
张献忠也不认为心腹汪兆龄和爱将张可望会故意夸大其词，那么天狼营的火器，一定凶狠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在汪兆龄的描述当中，别说拥有那等火器的天狼营拥兵一万五，就算只有五千，甚至三千，只要邓平够狠毒，敢屠杀，这天底下所有人，包括官兵在内，都是一群土鸡瓦狗。
天下无人能与天狼营争锋，这才是张献忠决定出兵黄梅县的根本！
想想看，他张献忠造反十多年，虽迭遭惨败，数次险死还生，为的是什么？
开始是为争命，现在为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战了十几年，才有了如今威势，眼看着大明已是千疮百孔，日落西山，到了亡国边缘，张献忠能心甘情愿退出争霸之战？
张献忠肯定不情愿，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邓平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他到底在等什么？
等他和李自成灭了大明，然后出来收拾残局？
这难道不是典型的既要当又要立？
不管如何，张献忠觉得自己并非没有机会。
这个机会是利用邓平窝在黄州，大明未灭的这段时间，追平他和邓平火器之间的差距。
同样，崇祯皇帝和张献忠想的一样，只不过崇祯想的是仿造，而张献忠只能靠抢！
因为所有的核心都在于天狼营拥有的火器，而不在于天狼营的兵是一万五还是五万一。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火器加持，在张献忠眼里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兵，和一群绵羊没太大区别，如果战场交锋，他的兵会砍瓜切菜一般将天狼营剁碎了喂狗。
张献忠不蠢，明白现在和天狼营正面交锋，恐怕没有胜算，毕竟他也得到可靠消息，为了防范他进攻黄州，邓平已经调集三千兵马入驻黄梅县城！
他要夜袭黄梅县，打黄梅驻军一个措手不及！
虎入羊群，那这三千天狼兵的火器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丑时三刻，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三千漏夜袭城而来的贼兵已然摸到黄梅县城外五百步，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前来黄州的流民，无一例外，老弱尽数诛杀，精壮、妇人控制住后，集中管制。
这些精壮可都是炮灰，上几次战场，没准就是精兵。
张能奇摆了摆手，上百夜贼背着攀城索，慢慢朝县城城墙摸了过去。
黑灯瞎火的，城墙上只有零星几只火把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张能奇嘴角浮出一缕不屑的微笑。
果然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弱鸡，毫无警惕之心，火器再强又如何，一群稚童就算全副武装又岂会是百战老兵的对手。
一条条攀城索扔上城头，上百道黑影如猿猴般矫健，迅速攀墙而上。
如果城头有埋伏，这一百弟兄估计有来无回，不过他这支先锋兵马倒是可以趁夜疾退。
若是没有埋伏，只等这上百猿猴登上城头，悄无声息灭杀城头守兵后，便可顺势打开城门，三千先锋涌入城内，直扑天狼营驻地。
第一只猿猴登上城头！
没有动静！
所有猿猴全部上城，依旧没有动静！
张能奇无语，这天狼营还真是一群废物，城墙上竟然连一名守兵都没？
自大还是自信？
或者天狼营驻地才是防御重心？
张能奇追随张献忠南征北战，绝非有勇无谋的莽夫，转瞬间已然明白缘由。
天狼营火器已经凶悍到了难以用常理揣度的程度，恐怕在天狼营将领眼里，天狼营本身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这种想法本来也没错，既如此，为何要耗费兵力守城墙？
就算敌军杀进城又如何？
在天狼营火器的扫射下，有多少进城的敌兵死不够？
张能奇想透这点，非但没有掉以轻心，反而更加凝重，三千先锋兵摆手压上，此刻城门已然洞开，三千先锋兵无惊无险突进黄梅县内。
顺利的简直发指！
细作早已探明天狼营在黄梅县城内的驻地，张能奇不敢浪费时间，依旧没敢发出半点声音，天狼营驻地离黄梅北城门不过三里地，动静稍大，都有可能引起不测之变。
猛然间，一颗照明弹升上夜空，刹那间将整个黄梅县照耀的如同白昼。
张能奇脸上狂变，久经战阵的他已然知道，先锋军进入黄梅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天狼营算计当中。
黄梅县城，现在对他而言，已然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速退！”张能奇狂呼出口，话音方落，枪声大作！
街道两边屋顶上，一名名端着冲锋枪的天狼营战士，扣动扳机，对着入城贼兵开始无差别扫射。
惨叫声瞬间传遍全城。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无可争议的屠杀！
几乎一个照面的功夫，三千先锋营便如同被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被扫倒。
张能奇反应极快，就在天狼营开火的瞬间，他便窜入人群，随后倒下，在他身上压了好几层被射杀的贼兵尸体。
这一刻，躲在尸体下的张能奇满眼都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