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姑能知道什么
刚进入这个房间,姚灵就看黎璃不顺眼了。
薄煜寒的办公室,除了她之外,轮得到其他女人进来么?
还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呵。
沈均脸色并不好,在权衡利弊后口气强硬起来:“薄总指明要的人,轮不到客人们说三道四吧?”
薄总夺父权上位、杀伐果断的恶名在外,他可是一路看在眼里。
此话一出,钟道长面色微变,略有迟疑。
他也不想初次见面,就跟薄煜寒交恶。
不过涉及“华夏第一国师”的面子,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坚持道,“给我把她弄出去!有她在我起不了卦。”
“贫道就在这里等薄总来,看看到时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见自家师父一副胸有乾坤的模样,两个小道士甩着袖子上前,伸手就要拽黎璃胳膊。
黎璃漂亮的眼眸泛起森森冷意,不等二人的手碰到自己,快速起身抬脚踹出,分踢在两人小腹。
两人被极为蛮横的力道击中,狼狈地向后摔倒在地,痛苦地抱着小腹呻吟。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黎璃已经理了理布衣下摆,重新坐好,面色毫无波澜。
钟道长恨恨地踢了脚躺在地上的人,“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臭丫头鬼上身了,让本道亲自动手除走你身上污邪!”
说着钟道长亲自要亲自动手。
黎璃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站起来把踩着高跟鞋冲她来的姚灵一扯一推,刚巧拦住钟道长的身形。
自己灵巧地往旁边一站,不想忽得撞进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
“嘶——”
还不等她看清来人,大手蓦地揽住她纤细腰肢,熨帖又炙热,骨节分明的手略一施力,黎璃不由分说地被人架到了宽阔身影的背后。
男人目光落在钟道长身上,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请道长来,是让你来当这个房间主人的?”
待钟道长看清来人,立刻停下动作。
他面色有些窘迫,见薄煜寒态度不似自己想象,额头一瞬间沁出冷汗。
男人扫视一圈,盯着沈均,“接一个电话的功夫,这里成菜市场了?”
冰冷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均诚惶诚恐,“Boss,是我的错。”
薄煜寒眉梢一扬,声音有点儿莫名的蛊:“或许、是我的错。”
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
这小姑娘见他生气跟看了场热闹一样。
沈均欲哭无泪,“我去财务部扣半年工资。”
说罢利落地转身,大跨步着出去了。
交待给他沈均的事儿没办好,该罚,而且该罚到他自己不敢再犯。
屋子里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直视薄煜寒。
据传沈均从薄煜寒18岁起就跟着他,是从老头子手里夺下权的头号辅助。
这样的功臣,薄煜寒说罚就罚,一罚罚这么狠,看起来他比传说中还要冷漠无情,心狠手辣。
黎璃看着面前杀伐果断的背影,笑意还未全收。
蓦地,男人转过身来,俯视女孩儿。
在他转身的刹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挟着风落,莫名让黎璃呼吸一滞。
她抬眼,见对方英挺好看的眉、眼、鼻,不单是一个帅字能形容的长相,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似积着一场深冬雪。
黎璃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她不喜欢这种仰望别人的感觉。
摩挲着揽过女孩腰肢的指腹微烫,留有余温。
男人眼眸微眯,“你就是沈均在渔山岛上确认好带过来的人。”
陈述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确权。
黎璃听他这说法,淡漠地抬起眼,“不是。”
钟道长闻言也嗤笑一声,“薄总,我知道您求贤若渴,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随即斜眼瞥着黎璃,意有所指。
黎璃不耐,好笑地投视线开口,“所以,应该用你吗?”
薄煜寒没回头,凝视黎璃,嗓音低磁,“我想知道的事情,沈均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
黎璃浅嗯了一声,缓收回视线,一字一句地道,“医不叩门,法不轻传。”
姚灵翻个白眼,一屁股坐上沙发:“装神弄鬼。”
薄煜寒观察女孩儿澄亮的眸子,似是能透人心。
等了十多年,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
薄煜寒的嗓音带着勾人的诱惑,“关于我母亲的死,你知道什么?”
说是问题,倒更像是命令。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姚灵的嘲笑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天翊哥,钟道长就在这儿呢。”
“你不问钟道长,还指望她一个村姑能知道什么?”
薄煜寒,“闭嘴!”
黎璃敛下眼底的异色,扫了眼其余的人,询问地看着薄煜寒。
薄煜寒,“无妨。”
自从薄煜寒夺权之后,他就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调查当年他母亲去世的真相。
这个消息在圈子里人尽皆知。
黎璃继续,“你母亲在十五年前检查出重病,在两年的治疗后,遗憾去世。”
姚灵忍不住打断,“你倒是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薄伯母从生病到去世,所有消息都是公开的。薄伯伯为了给薄伯母治病,还登过报纸,在网上也发布过消息,重金寻求名医。”
“你该不会是上网现搜的吧!”
黎璃面色坦然,淡定地道,“是。”
钟道长此时也忍不住了,嘲讽道,“哪有人不要生辰八字就能看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薄总,这就是个骗子。”
姚灵附和,“就是,。”
说罢,狠狠地瞪了一眼黎璃。
薄煜寒冷着脸,“我说了,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刺骨的寒意,令人胆寒。
钟道长和道士们无声地张了张嘴,不敢多言。
陆灵不满地嘟囔,“哼,我倒要看看这个村姑能玩出什么花样。”
黎璃冷冽的目光射过去,落在陆灵身上。
陆灵吓得双手捂紧嘴巴。
她能感觉到,如果她敢继续说下去,黎璃可能真的会动手。
见房间里安静下来,黎璃对上薄煜寒深沉似海的双眸,“十三年前她去世的那天,刚好下雪。”
她一字一顿,“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薄煜寒瞳孔一滞,眼底染上异色。
薄母的讣告上,对外公布的死亡时间是十月五日。
在京市,远没到下雪的时候。
可经过调查,薄母是在十月五日被送往了渔山岛。
至于送去的薄母是什么情况,没有任何信息。
当年经手此事的人都去世了。
所以才会查了这么久,仍然毫无音信。
姚灵几乎不假思索指责道,“你胡说!随口瞎编,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这些日子她为了帮薄煜寒解决问题,关于薄母最后两年的公开信息,她都快翻了烂了,几乎倒背如流。
可这一条,她敢肯定,绝对是编的!
钟道长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黎璃。
要知道,没有人能在没有生辰八字的情况下,将信息说得如此准确。
可看黎璃淡定地样子,不像是假话。
莫非她真的很厉害?
钟道长犹疑地开口,“请教姑娘,没有生辰八字是如何推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