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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傅樾找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车上下来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却始终未见文雅的踪迹。傅樾心中的不安逐渐升腾,他随手拦住了一位正准备离去的乘客,礼貌地问道:“请问,您认识文雅吗?她似乎没有在这趟车上。”

被问之人闻言一愣,随即回答道:“文雅?哦,她啊,我听说是跟林院长一起走的,没坐这趟车。”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傅樾瞬间愣在原地,心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情绪。“她单独跟林院长走的?”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急切与不解。

“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人这么说。”那人匆匆回答后,便提着行李匆匆离去,留下傅樾一人独自站在原地,面色冷沉,心中五味杂陈。

夜幕降临,傅家灯火通明,却少了文雅归来的欢声笑语。面对父母的询问,傅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哦,是我记错了,文雅可能还要过几天才回来。”言罢,他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那一夜,傅樾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白天那人的话。文雅,那个看似柔弱却坚韧不拔的女孩,为何会在集训结束后选择不与家人团聚,而是跟随林志维离开?这个念头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里又酸又涨,滋味难言。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傅樾已站在了文清大学的校门外。他心中充满了浓烈的疑惑与不安,决定亲自找林志维问个明白。

林志维的办公室内,气氛略显凝重。见到傅樾的到来,林志维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傅先生,是来询问文雅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平静,却似乎能洞察人心。

“文雅……”傅樾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未曾料到,这个平日里只在学术场合以姓氏相称的人,竟能如此自然地直呼文雅之名,那份亲昵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与不安。

在傅樾的眉宇间,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轻轻掠过,但他终究还是强忍住了情绪,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她,为何没有归家?”

林志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他轻轻反问:“家?你指的是哪一个家呢,傅先生?”

傅樾的眉头瞬间紧锁,眼神变得冷冽而坚定:“自然是我傅家,她的归宿。”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林志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无奈:“据我所知,傅先生,文雅与你之间,那份婚姻的契约,早已名存实亡。既已离婚,她又怎会再踏入傅家半步?”

傅樾闻言,心中不禁一凛,他未曾料到,这消息竟已传遍至林志维耳中。他的神色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林院长,此事乃我傅家私事,既然未正式领取离婚证书,那么在法律上,她就依然是我的妻子。”傅樾的话语虽冷,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志维闻言,神色微变,他轻轻揉了揉眉头,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傅先生,我无意干涉你的家事。但请允许我提醒你,文雅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尤其是在数学领域,她拥有非凡的天赋,未来可期。”

“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选择,不要成为她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傅樾的心上。自结婚以来,他习惯了听到周围人包括文雅自己,都在说她是如何拖累了他。

而今,却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可能会成为文雅的阻碍。

傅樾的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疑惑,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愧疚与自省。

他没有立即回应林志维,只是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留下林志维在原地,望着傅樾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位曾经的丈夫能够真正理解并尊重文雅的选择,让她的才华得以绽放,而非被束缚于无爱的婚姻之中,蹉跎岁月。

文雅的老家,静谧地坐落在距离繁华大院百公里之遥的乡野之中,那是一个名为流水村的地方,仿佛世外桃源,与世无争。傅樾,带着一颗归心似箭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简单收拾行囊后,便踏上了归途。

京郊的晨曦微露,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流水村的轮廓,傅樾也抵达了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流水村最东边的山脚下,一栋古朴的老宅静静守候,那是文雅爷爷的家,岁月在这里刻下了斑驳的痕迹。

推开门扉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缓缓开启,伴随着的是一股混合着木头与尘埃的陈旧气息,轻轻拂过脸颊,让文雅不禁轻咳几声,随即她伸手轻拂,试图驱散眼前的尘埃,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

“爷爷,我回来了。”这一句简单的呼唤,承载了太多的情感与故事。这座虽显破旧却充满温情的小屋,是她童年的避风港,是无论外界如何变迁,都能给予她无限安宁的港湾。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她前两世从傅家离开后唯一的依靠,而今,这份依靠依旧坚固如初。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回想起前两世归来时的自己,满心满是颓废与不甘,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所剩无几。但此刻,站在同样的门槛上,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这一次,她是带着一份自豪与坚定回来的,不再是那个逃避现实的弱者,而是敢于直面风雨、堂堂正正立于世间的勇者。

心态的转变,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那些曾经看似陈旧无奇的摆设,此刻在她眼中却充满了故事与温度,每一砖一瓦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文雅深知,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这里永远是她心灵的归宿,是她可以放下一切防备,做回真我的地方。

看着屋内那落满灰尘的桌椅,文雅轻轻放下手中的行李包,没有片刻犹豫,她撸起袖子,一股子干劲儿涌上心头,准备将这久未居住的小屋重新焕发生机。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洒在她忙碌的身影上,仿佛连时间都被这份决心所感染,加速流转。

经过一整天的辛勤努力,从擦拭桌椅到清扫角落,再到整理床铺,整个屋子渐渐褪去了岁月的尘埃,变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文雅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满足,她终于可以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安心住下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进屋内,文雅已拿起扁担和水桶,踏上了前往村口水井的路。她的步伐轻快而坚定,心中盘算着如何更高效地利用这有限的时间,让生活回归正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不经意间安排一些“巧遇”。刚到水井边,就听见一旁洗衣的宋大婶那熟悉而又略带尖锐的声音:“这不是嫁去首都享福的文雅嘛,怎么突然回来了?”话语间,既有惊讶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八卦意味。

文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她记得,过往的伤痛中,宋大婶那张快嘴没少添油加醋。但这次,她选择了沉默,只是淡淡地回应:“回来拜祭一下我爷爷。”话语简洁,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宋大婶显然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斜睨着眼,继续打趣道:“哟,那你家那位首都的爷们儿是不是也跟着回来了?这村里可难得见这么洋气的车呢!”言罢,还故意加重了“洋气”二字的语气,似乎在试探,又似在嘲笑。

文雅打水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宋大婶,其实……”她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有些事,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正当气氛略显尴尬之际,远处田坝上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文雅妹子!快看,你男人开了辆小轿车在村口转悠呢,像是找不着路,你快去瞧瞧!”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仅让文雅愣住了,连宋大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脸愕然。

水桶猛然间啪地一声落地,水花瞬间四散,如同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下的石子打破。

文雅惊愕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我男人?”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惊讶与疑惑。

此时,站在不远处田坝上的,正是住在村口的吴大姐,她似乎早已习惯了乡村的热闹与突发状况,快步走向水井边,一边走一边点头确认:“没错,我一听那口音就知道是首都来的,人长得还特别俊朗。他满村子打听你家住哪儿,说是你的男人,叫傅樾。”

文雅的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她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仿佛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不等她细细品味这份突如其来的惊讶,吴大姐和宋大婶已经一左一右,半搀半拉地将她带向村口。

宋大婶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好奇:“我刚才还在纳闷呢,文雅怎么一个人回娘家,也不见带着她男人。原来是小两口之间闹了点不愉快啊!”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文雅生活的关心。

“是这样吗,文雅?”吴大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啊,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是老话了。你自己怎么还跑回娘家来了呢?”

她的话语中既有责备,也有劝慰,显然是在为文雅的未来着想。

文雅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被吴大姐和刘大婶的热情话语打断了。

宋大婶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就是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男人能特意找到乡下来找你,这份心意可真是难得!你这男人找得,确实不错啊!”

她的语气中满是羡慕与肯定。

吴大姐也不甘示弱,满眼夸赞地补充道:“何止是不错,我看是太不错了!长得又高又俊,还开着小轿车呢!这在咱们村里可是头一份啊!听大姐一句劝,差不多就得了,等会儿见了你男人,好好说话,别让人家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