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上浇油,霸气质问
到了下午。
在外面浪了半天的吕青山端端正正的回到家。
吕晏黑着脸,等着他。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吕晏一直关注着吕青山的举动。
发现吕青山先是拆了祠堂前的大树,又是在外牵扯到各种命案,接二连三搞得父王内分泌失调,吕晏便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避之不及,生怕这个小魔头会给自己也来个狠的。
而一想到未来自己的一切还要被这个小魔头继承,本来讲究修身养性的他,如今夜夜耕耘,只希望自己能生个正常点的继承人,不至于自己死后名声会被祸害得一败涂地。
“爹爹!”
吕青山毕恭毕敬的行礼。
吕晏轻微点头:“上车吧,我们一起过去。”
康王要求他带着未成年的吕青山前往刑部,接受吕青山遇刺案的三司会审。
一路上,两人皆是默然。
明明是父子,但这还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跟在外面的庆骁轻轻摇头,不免替他们犯了尴尬症。
终于,马车停下。
来到了刑部。
早有官吏等在门口恭迎他们,带着他们来到偏堂里等候。
很快,各方人员到位。
三司会审开始。
吕晏和吕青山被带到了公堂外。
里面传出声音,让他们进来。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配方,连两侧的衙役都有几个熟面孔,吕青山仿佛回了家一般,原本的拘束瞬间烟消云散。
他看了看堂上的三位主官,分别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
另外左侧还有两个旁听的大官:宗人府的左宗正和一个大太监。
虽然这两人不会在审讯时发言,却是能保证整个过程公平公正的关键。
他抬手指向吕晏的座位。
“只有一张椅子坐吗?”
习惯性坐下去的吕晏顿时停住了动作,悬着一个屁股僵在半空。
吕青山又道:“没给本公子安排椅子的话,本公子席地而坐啦。”
左宗正已是黑了脸。
皇室里面怎么还有这种不知礼节的纨绔?
刑部尚书杜延年对他早有耳闻,不愿过多纠缠,于是让小吏再送来一把椅子。
吕青山怡然自得的坐下,正好与吕晏并排。
“犯人呢?还没来吗?”他开始环顾左右。
猛的一拍脑袋:“哦,本公子忘了,犯人来不了了。”
全场所有人再次一脸黑线。
大理寺卿开口:“青山公子,虽然你是受害者,但请遵守公堂规矩,没有轮到你说话,还请慎言。”
“所以本公子现在是可以回去了吗?”
大理寺卿的脸更黑了:“案子还没有开始审呢。”
“你刚才不是已经有了结论吗?我是受害者,那犯人就是刺客呀,你赶紧过去抄他家吧。”
大理寺卿瞬间不想说话。
杜延年只好将会审拉回正轨。
他一拍惊堂木,喊道:“传证人上来。”
没过多久,梁主事的车夫上场,跪在地上紧张不已。
随着杜延年发问。
他哆嗦着开口,娓娓道来:“那天两辆马车相对驶来,在两车交会的时候,康王府的护卫突然朝我们马车出手,将我们马车打碎。
“老爷从车厢里逃出,但康王府的护卫又追了上去。
“后来老爷求饶,可那名护卫依旧不罢手,强行将老爷杀死。”
杜延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康王府先对你们出的手?”
“是。”
吕青山顿时笑了:“只有这一个证人吗?”
他看向堂上的三个主审官,全场寂静了一瞬。
吕青山的笑容变冷:“当时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者,结果你们只让刺客的车夫出来当证人?偏袒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杜延年道:“传目击者。”
没一会儿,两名衙役带来了三个战战兢兢的朴素平民。
等他们跪下后,杜延年开始逐一甄别他们的身份,并询问当天看到的经过。
而他们的回答都大差不差,和车夫说的一致。
如果照着他们的证词进行判决,吕青山必败无疑,甚至还有死罪的可能性。
吕青山只觉得荒谬,但一切又在预料之中。
杜延年看向他:“现在已经很明白了,四个目击证人皆能证明,是你们康王府先出的手,并且在梁主事求饶后,还要强行斩杀,请问这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吕青山摇着头,不免嗤笑:“好好好,你们要这么玩是吧?明明官官相护没前途,为什么你们非得一条道走到黑呢?”
一直沉默的吕晏突然开口:“尚书大人,我们也带了两个目击证人过来,就在刑部外面等候,不知可否传召他们?”
三个主审官迟疑了一会。
他们明显看出康王府有备而来。
但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杜延年点头:“可。”
等了片刻,两个唯唯诺诺的商贾被带了进来。
杜延年同样先甄别他们的身份,再让他们述说当天的见闻。
而两人的回答与前四人截然不同。
他们都是表示。
那天突然听到一阵巨响,然后转头望去,看到一抹白芒闪入康王府的马车里。
旋即,马车内传出一个孩童的尖叫声。
而同一时间,梁主事从马车厢内飞出,随后才是康王府的人出手,将马车轰碎,再去追击刺客。
双方打斗间,还有一声警告,明显是针对康王府的。
左都御史薛城听完赘述,明显刻意针对道:“商贾狡诈,谁能保证这两个商贾是不是受你康王府收买,到这大堂上伪造证词?”
吕青山再次感受到了整个会审的深深恶意。
作为主审官之一的左都御史,居然已经不装了,明摆着要睁眼说瞎话。
他冷蔑的看向薛城:“同样是证人,为什么这位大人笃定我们带过来的证人是被收买,而这三个目击者却不会被收买呢?”
“因为他们两个是商贾。”
“敢问这位大人是在歧视商贾吗?可事实是商贾有钱,更加不易收买,反倒是这三个升斗小民……呵呵,他们和这个车夫的话里都有一个明显的漏洞啊!”
薛城一怔:“什么漏洞?”
“请允许传本公子的护卫上堂。”
杜延年颔首:“可以。”
很快,守在外面的庆骁被带了进来。
吕青山道:“当时就是我的这个护卫出手,不信可以问目击者。”
两个商贾纷纷点头。
车夫和三个目击者也没有反驳。
吕青山又道:“他是元婴境,如果他率先出手,梁主事岂能毫发无伤的走出马车厢?你们可以问每一个目击证人,当时梁主事出现在马车外是否有伤?”
两个商贾回忆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当时他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
吕青山又盯着那个车夫:“敢问你是什么修为?”
不等他回答,庆骁已经回应:“公子,他是先天九重。”
“呵,如果是一个元婴境率先出手袭击马车,坐在马车前的你只有先天九重,请问你今天还能活着出现在本公子的面前吗?”
“我,我……”
车夫已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