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鬼师：杀了可惜，不如收服？
慈航医馆，后院。
黑山通过地下密道匆匆而来，被两个女护卫拦了一刻钟，这才被准许入内。
进入房屋，黑山便看到一个穿着医师白褂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洗手，盆里的水被染成了血色。
也不知是因为医治病人，还是其他缘故才染的血。
“鬼师！任务成功完成，但…血蝎死了……”
鬼师动作一顿，水滴从悬在盆上的双手手指上滴落，在盆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黑山屏住呼吸、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五六息后，鬼师便恢复了正常，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怎么死的？”
黑山暗松一口气，赶忙回道：“应该是将戏演得真些，在最后关头才开始跑路。”
“但血蝎显然低估了那个殷不凡的实力……”
鬼师拿起毛巾擦拭着修长优美的手指，淡声问道：“确认是当场就死了？”
“是！”
黑山连连点头，道：“那殷不凡因为没能擒获活口，有些气急败坏，将血蝎的脑袋都给踩爆了！”
“这些，是黑蝠亲眼所见，尸体也是黑蝠亲自处理，所以做不得假！”
“还好，不算太糟糕。”
鬼师淡声说着，回头看了眼黑山。
“现在，你可还想用刺杀的路数？”
黑山神色一僵，讪讪笑着摇了摇头。
“鬼师，还是您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那殷不凡实力强大，恐怕不是一品巅峰，也是一品后期！”
“对于这样的目标，普通刺杀根本不可能解决，相反还会白白的送人头。”
“除非……”
除非后面的话，黑山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就是废话。
如果能调集五六个一品强者一道出手，那都能刺杀上官云霆了，更不用说殷不凡。
可关键问题是，一品强者又不是大白菜，每一个都身居高位，各自负责着不少重要的事，哪里能当成刺客使用？
万一出了篓子，那场面都无法收拾！
鬼师轻哼一声，将毛巾叠得方方正正，然后又一丝不苟的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血蝎之死，是有些脱离计划，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个意外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话，黑山顿时一愣，有些迷茫。
“鬼师，您的意思是？”
鬼师接过女护卫端来的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这件礼物太大，那殷不凡心中定有疑虑。”
“但血蝎之死，足以打消他的这点疑虑。”
“毕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没有人会为了做局，而牺牲一个一品强者。”
黑山恍然大悟，佩服道：“鬼师果然睿智！”
鬼师没有理会黑山的拍马屁，拢着手缓缓踱步。
“这个殷不凡是个真正的人才，称得上有勇有谋、文武双全。”
“我现在都有些不忍心取他的命了……”
黑山脸色微变，赶忙劝道：“鬼师，殷不凡此人就是豺狼之辈！桀骜难驯！”
“而且他是皇甫蝉的死忠，不可能被感召的，您……”
鬼师蹙了蹙眉，斜睨了眼黑山。
“我做事，用得着你教？”
黑山脸色微变，赶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属下多嘴！鬼师莫恼。”
鬼师冷哼一声，继续踱步。
“这种人，自然不是一般方法可以收服。”
“想要让他卖命，恐怕只有靠那样东西了……”
黑山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但很快，黑山便瞳孔一缩，骇然出声。
“鬼师，那可是圣丹！而且就剩下最后一颗了，您……”
鬼师摆摆手，淡声道：“世上之物，皆有其用。束之高阁，不过是暴殄天物。”
“不用给一个世间奇才，难道让我用给上官云霆那个老不死？”
“还是说，让太子用到我身上？”
黑山脸色微变，赶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说。
鬼师思忖一阵，随后下定了决心。
“春花！”
“在！”
一名面容木讷的女护卫快步上前应道。
“立刻给冬菊传信，让她亲自将东西护送过来！”
“是！”
目送春花离去，黑山神色迟疑的看向鬼师。
“鬼师，那计划……”
鬼师淡笑摇头，道：“无妨，计划照旧。”
话落，鬼师负手看向窗外的孤月。
“算算时间，也该是照例走动的时候了。”
“若是有机会，得先瞧瞧那殷不凡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
黑山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抱了抱拳。
“鬼师，那属下先行退下了。”
听到一声轻嗯，黑山转身便走。
但不等他跨过门槛，背后却又传来鬼师意味深长的话语。
“黑山，如果你还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的人，那就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黑山顿时一个激灵，感觉有一股寒流从脑袋顶部灌入了身体，让他直打哆嗦。
“鬼师，属下明白，属下永远只忠诚于您一人！”
……
翌日。
甲午军营。
“卑职庞子雄，见过督察使！”
一位胡子拉碴、眼眶凹陷的中年朝着殷不凡行礼，看起来有些消沉。
此人名叫庞子雄，乃是天策司驻镇西城千户所的副千户。
殷不凡盯着庞子雄打量一阵，淡声道：“听说你在担任总旗及百户之位时，十分能干，立下的功绩不少。”
“怎么升了副千户、调到这镇西城之后，反倒寸功未立了？”
庞子雄沉默一阵，抱拳道：“卑职无能！请督察使降罪！”
殷不凡冷笑一声，道：“你是够无能！区区一个李炳旺，竟能将你压制的死死的，让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废物！”
庞子雄心头一震，愕然抬头看向殷不凡。
但很快，庞子雄的目光又变得麻木。
“督察使教训的是，卑职的确是一个废物。”
“李千户辖制整个千户所，是千户所的主官，卑职不敢不尊。”
殷不凡冷哼一声，道：“行了，这里没外人，就别在这儿演戏了。”
说着，殷不凡扔出一块布料，布料上有一段鲜血写成的文字。
“这血书，是你写的吧？”
“为何采用这种方式控诉李炳旺，而不是向本督察使当面禀报？”
“是害怕被李炳旺知道，还是担心本督察使与那李炳旺是一丘之貉，会杀你灭口？”
庞子雄瞳孔一缩，嘴唇微微翕动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督察使，卑职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卑职……”
唰！
伴随着一声脆响，武二手中钢刀搭到了庞子雄脖颈上，直接划出了一条细小的血痕。
“督察使给你机会，休要给脸不要脸！”
听到武二的冷喝，再感受到脖子上的痛觉，庞子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苦涩闭眼。
“是、是我写的……”
“镇西城谍影重重，但所有人几乎都视若无睹，这一切都是因为李炳旺以及齐文海！”
“起先不是没有人发现问题，但这些敢开口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