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头之尸的真实身份
原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因矛盾导致的杀人案件，未曾想李福金、李福江两兄弟居然是职业杀手。
当真相如剥茧抽丝般层层显露之际，其带来的震撼实在令人惊愕不已。
可惜这个李福江有勇无谋，致使事情败露，倘若李福金——也就是那具无头尸还活着的话，他们两兄弟恐怕还能再逍遥多年。
“常丰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林世安问道。
“还是通过我兄弟做中间人。”李福江答道。
“你口中那兄弟是何人？”李知县厉色问道，“劝你从实招来，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
李福江仍在犹豫，似乎有所顾虑。林世安见状，使出内力，推了推还插在李福江身上的宝剑的剑柄。
李福江疼得连连叫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我说，我说！他……他是锦绣坊的老板宫士平。”李福江急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锦绣坊？听起来颇为耳熟。”李知县神色疑惑，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莫不是平海县和丰乡里最大的那间布行？”王捕头在一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大人。”李福江连忙回答道。
“哟，我说呢！锦绣坊几年前不过只是一家小布行，短短几年时间，居然能经营成如此规模，甚至还有城里的人专门来他家买布。”王捕头拍了拍手，感慨地说道。
沈滢、林世安皆是外地人，对平海县并不熟悉，只有王捕头知晓这锦绣坊的来历。
“王捕头，你可认得那宫士平？”李知县在台上微微眯着眼，神色严肃地问道。
“回大人，我也曾去过那锦绣坊。我娘子听闻它名气大，便让我给她选几匹布带回家做衣服。别的倒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那里的布料绝大多数都是普通款式，但价格却高得离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王捕头微微皱起眉头，陷入回忆之中，“说来也怪，那条路上曾经有好几家布行，锦绣坊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后来……”
“后来如何？”李知县追问道。
“后来那条街的布行，只剩下锦绣坊一家，别家总是突然就关门大吉，我今儿算是明白了……”说完，他慢慢踱步到李福江身旁，冷笑道：“原来是你们两兄弟的成就。”
“你们第一次杀人后，那宫士平怕是狠狠地尝到了甜头。”王捕头微微皱起眉头，“后来，定是又利用你们二人又为他清除了更多竞争对手，自己的生意之路瞬间就变得畅通无阻，才让这锦绣坊在众多布行之中一家独大。呵，当下他或许只需要花几十两银子，便能雇你们为他办事，可从长远来看，这却能让自己的店生意更好，财源广进。”
“都说商人重利，亦需存善念，而这宫士平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全然不顾他人的性命，实在是可恶至极。”
李福江听完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沈滢对王捕头的印象一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然而，现在她终于对王捕头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毕竟能做上捕头位置的人，也不全是靠脾气大。
不过，她心中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无论古今，杀人都是极其严重的罪行，一旦被发现，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处。然而，李福江两兄弟干这杀人的勾当这么多年了，竟然都从未有人报官，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真的只是他们运气好，一直没有被人察觉吗？
还是说……
不枉她看了那么多小说、电视剧，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她轻轻拽着林世安的衣袖，示意他到一旁来，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神探大人，你说……他们干这行这么多年，都没人被发现，会不会有官场上的人在背后为他们撑起一把巨大的保护伞，才能让他们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作恶多年，而不被察觉呢？”
“保护伞？你这形容倒是有趣。”林世安微微扬起嘴角。
“若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有当官的相护的话，的确不无可能。职业杀手可不是简单的活路，那是提着脑袋在做事。没有过人的胆识，以及对于事后十分的把握，不会有人敢干这种勾当。”
“他们在这平海县作恶多年却一直未被发现，若说背后没有点特殊的势力在庇护着，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可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藐视王法，竟纵容此等勾当？”
话语完毕，林世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继续说道：“你我二人知道即可，且万万不可声张，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走漏了风声，让那些可能存在的庇护之人有了警觉，再想调查清楚可就难上加难了，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懂，内鬼可能混在群众里面。”沈滢小声回答道，接着便开始认真地扫视这大堂里的每一个人。林世安见她那副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沈小姐总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来。
“林大人可有什么别的想法？”李知县见沈滢和林世安在一旁悄声讨论，不禁问道。
“李大人，在下建议现在立刻前往锦绣坊，先将宫士平抓捕归案。毕竟这李福江今日开审一案，恐怕早已传到他耳中，若是让他逃跑了，像常丰一样找不到人就不好说了。”林世安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说的对。”李知县微微颔首，略微思考后，说道：“王捕头！”
“在！”王捕头闻声，立刻上前一步。
“你现在立马带上几人，分两路前往宫士平家中、还有锦绣坊两处，将其尽快抓捕归案！”李知县果断下令。
“是！大人！”王捕头领命，转身便迅速组织人手，准备出发。
“现在你回答了问题之一，宫士平的事且等抓到他之后再做进一步的追究。”
林世安背着手走到李福江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李福江，“现在，回答我第二个问题。详细说说常丰买凶杀人以及你大哥遇害的事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你必须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不得有任何隐瞒！”
“是，大人……”李福江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泄露了宫士平之事他万分心虚，但眼前之男人，气场之强大，又让他不敢隐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