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燕王现身
姜若明感觉眼前的赵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明明前两天还在戏耍对方，轻易就让他钻了圈套，可为何今天的赵羽这般难缠？难道这么两天时间，就开窍了？
赵羽看着少女，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没关系，你自己来说一说前因后果。”
少女害怕的看着他，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赵羽无语，无奈的将她搀扶起来，没好气的说：“你还想不想救你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怎么了你不成？你不说出实情，谁敢为你主持公道啊。”
“是啊姑娘，你说一说吧！大家都在这里，即使他是世子，也不敢乱来！”众人开口劝道。
这姑娘大清早就来学宫这里跪下，只是说要见赵羽世子求他高抬贵手饶她爹一命，但却并未解释前因后果。
少女怯生生地又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小女姓叶，唤为灵儿，本是城东一小商户之女，那天上街采买，碰见了世子殿下，殿下说……想和我交个朋友，让我去陪他喝两杯，他可以给我很多很多钱。但小女子不胜酒力，便拒绝了。世子殿下也没过多纠缠，我就回家去了。“
“可没成想。”叶灵儿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没成想，第二天家中突然来了很多人，他们上来就打砸我家物品，我爹心疼上前阻止，结果也被他们打成了重伤。”
“他们走后，我连忙带着爹去皇城的医馆救治，可是，没一家医馆敢接治我爹，他们只说，是镇北王府不允许皇城任何一家医馆为我们父女两治病！”
“然后就是这两位公子上门，他们说，只要我给世子当众赔罪，然后陪世子一晚上就派人来给我父亲治疗。我爹虽然都已神志不清，依然拒绝了。”叶灵儿看向陈天庞怀二人，低声说道。
“可昨晚，我爹已经快不行了！我……我只求世子殿下能开恩让我爹治疗一下，我愿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畜生啊！”围观的众人听闻叶灵儿的惨状，气得攥紧了拳头。
“我并没有下令不让医馆为你们救治。”赵羽没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看着叶灵儿说道：“我镇北王府，也不会做出这种草菅人命之事。”
“当务之急，还是救你父亲要紧。”
“已经来不及了。”人群后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老者从人群外走出，他一脸惋惜。
叶灵儿见到来人，却是急忙上前问道：“朱老神仙，我爹他怎么样了？”
老者不住地叹息。“孩子，已经晚了。你父亲不治而亡！”
“不，不可能”叶灵儿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您的医术不是号称可生死人肉白骨吗？”
“我并没有起死回生之能，救不了已死之人。”老者摇了摇头，回答道。
“赵世子，我本想让朱老救下这姑娘的父亲，以赎你的罪过，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啊。”燕王世子摇着折扇，他玩味地看向赵羽。“我燕王府虽无征战沙场之功，却一直谨守本分，从不恃宠而骄，欺辱百姓。”
姜若明突然向着四周人群郑重抱拳行礼，朗声说道：“诸位！镇北王世子赵羽依仗其父军功，在皇城为非作歹，其父不好好管束，反而纵容他的儿子横行霸道，我燕王府愿带头向陛下上书，不求陛下能严厉处置，只求陛下可以管束一下镇北王府！诸位可愿同我一起写下这万民书！”
他指着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的少女，慷慨激昂道：“大家想想自己的亲人，若大家继续沉默，兴许今日之事，便是在场众人明日之状！”
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宁远侯府愿上书陈情镇北王府恶行！”
“我设威伯愿上书！”
“我张原愿上书！”
“我成大愿上书！”
众人纷纷义愤开口，都愿上书镇北王府的罪名！
他们原本心里敬重那位战功赫赫，为大乾子民打江山的镇北王，可他放任世子欺男霸女之举实在让人不齿！
可他们却不知，镇北王有他的难处，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他只能将赵羽留在皇城，也只有这样，燕王一派的人，才会安心看着镇北王拼死拼活去为他们打江山。
在他们眼中，江山，是属于燕王的，镇北王打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在为燕王做嫁衣！
赵羽心中明了，早在他映照陈天时，他就已经知晓了燕王的这个计划，就是为了激起民愤，然后上书逼迫乾皇惩处镇北王。然后群臣施压，既可以削弱镇北王的势力，又可以逼迫乾皇不得不惩戒镇北王，挑起君臣矛盾。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好棋。
还好自己肝出了一件禁器，有了获取真相的能力。
他一直冷静的观看着这一切，百姓的情绪已经被挑动起来了，但，他并不急，他在等人。
他看向了目光呆滞跪在地上的叶灵儿，此刻的少女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他轻轻蹲下身子，想了想，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擦吧，不然一会见了你爹，花着个脸可不好看。”
少女茫然地抬起头“我还能见到爹吗？”
赵羽微微一笑，“当然。”
“灵儿！”一声虚弱的呼喊响起，少女突然停下来了哭声。
人群四散分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他的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苍白，少女不可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爹！”然后挣扎起身，一头扎进男子的怀中。
“真的是您！您的伤？”少女想到了爹身上的伤，急忙从他怀中出来，仔细打量着他身上的伤。
男子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然后看向身后，说道：“是这位先生救了我。”
叶灵儿这才发现自己爹身后还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男子。
“范叔，你可终于来了！”赵羽热络的和男子打着招呼。
“臭小子，一天天净在外面惹事！”男子笑骂道。
赵羽笑了笑，“这可不是我惹事，而是事找上门来了。”
燕王府的朱老神仙见到男子时脸色就变了，“范明开！你不是死了吗？”
背着药箱的男子冷笑一声：“朱齐，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师父对你倾尽心血，到头来，却被你所害！”
朱齐脸色变了变，强笑道：“师弟啊，师父明明是以身试药被毒死的，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师父醉心医道，遍尝万草，甚至凝聚出了一颗毒丹！他早已是百毒不侵，怎么可能被毒死？”范明开杀意弥漫，“师父死后，我遭到刺杀，重伤垂死，幸好镇北王救下了我“
”我躲在暗中调查多年，终于查明了真相！今天，我就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说罢，范明开一拍药箱，箱子霞光一闪，三把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飞针腾空而起，带起三道金色的残影直冲朱齐而去。
朱齐连忙催动灵力，撑起一道厚重的灵力盾牌，但却无济于事。
只见那三根金针摧枯拉朽地击碎了盾牌，锋锐的灵力在朱齐苍老的脸上刺出深深的血洞。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拦下了前进的飞针。
“我燕王府的人，岂是你说杀就杀的？”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四匹神骏的龙马拉着一辆金色辇车缓缓驶来，来者，正是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