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一次换我为你送终
“愚不可及。”
彼时的姜染没细品这四个字。
她只知道，今日慕容澈就会出宫，想接近他就难上加难了。
她也不能时时守在宫门口等。
一想到还要留在永昌宫，姜染就心一横。
“王爷留步！”
刚上了廊子的慕容澈，竟真停下脚步，背对着她。
似乎想要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姜染努力站稳，往前走了几步。
“我的确知道王爷中毒一事。”
“那夜，我本想为王爷解毒。”
“至于我的心思，不过想讨一个赏赐。”
短暂的沉默后。
慕容澈依旧没回头，“什么赏赐。”
姜染愣了下，还以为他会追问下毒一事。
“我…想离开这儿！”
慕容澈转身看她，凌厉的眸子满是探寻。
“王爷可愿帮我？”
大病初愈的姜染一脸憔悴。
那双杏眸却格外潋滟，迫切中带着期许。
慕容澈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她，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姜染坦然相对，没有回避他的审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她几乎放弃。
慕容澈何等身份，那夜没一掌拍死她，已经算开恩了。
恐怕还得下些功夫才有希望。
“把身子养好。”
丢下五个字，慕容澈便转身走了。
姜染：“？”
果然。
梅开二度。
她又这么水灵灵的被拒绝了。
虽然失望，倒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有了目标，总得往前看才是。
来日方长，会有办法的。
吃饱后的姜染回到房中，洗了澡、换了衣裳。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淡绿宫装，腰束月色锦带。
勾勒出纤腰盈盈不可一握，尽显身姿曼妙婀娜。
大病初愈，精致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憔悴的娇柔。
“姜姑娘。真是可笑至极！”她对镜自嘲。
整个皇宫都知道，她是大皇子从外边“捡”回来，养在这宫里的。
五年。
整整五年！
这一声“姜姑娘”，不仅占了她的心，更夺了她的命。
“染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他的承诺犹言在耳。
可痛苦的碎片亦铺天盖地袭来，瞬间将她淹没。
一身龙袍的萧璟衡，从未有过的冷漠。
“你是什么样的人？也敢肖想留在朕身边。”
“你这样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
“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朕心中始终只有一人，那人不是你。”
“和她比起来……不，你没资格同她相提并论。”
“念在你我多年情分，许你留全尸。”
“当年宫宴一事，也是朕的谋划。”
......
往事历历在目，誓言犹在耳。
每想一次便痛一次，可痛能使人清醒。
好在命运对她不薄。
她重生了！
也意味着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杏眸缓缓睁开，镜中美人眼波流转。
“大殿下，你欠我的该还了。”
“这一次，换我为你送终！”
——————
女人一但挣脱情爱的桎梏，会决绝到可怕。
此时的姜染便是如此。
她深知自己身后无人，想活下去就必须寻个靠山。
既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慕容澈？
大越的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紧掌握生杀大权，更有着神颜。
最重要的，他是萧璟衡最忌惮之人。
若能得他庇护，她自是所向披靡。
姜染不禁好奇，若她真的投靠慕容澈，萧璟衡会作何反应。
想一想，还真有些期待呢！
左右瞧了瞧镜中的自己，我见犹怜，堪称绝色。
如此世间尤物，怎好暴殄！
大皇子啊大皇子，到底是你没福气。
只是慕容澈一向审慎多疑，接近他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想到上一世……姜染不禁有些打怵。
可不论怎样，他都是不二的上上之选。
于是姜染开始闭门不出。
努力回想着上一世，和慕容澈有关的一切。
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都在心中默默梳理。
“我之前是不是太唐突了？”
“冒然说要离开萧璟衡，他定然生疑的！”
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怎么就说出那样蠢的话！”
“笨死了。”
“得想个让他信服的说法才行。”
姜染歪着脑袋继续思考。
慕容澈喜欢什么呢？
想到这个问题，她脑海中第一个词是“杀人”！
大越的修罗战神，手里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她晃了晃脑袋。
偏了！
换个角度！
“他喜欢......”
下一秒，脑海中蹦出的画面简直羞死人。
姜染的脸蹭地就红了。
那个......她好像不太行！会死人的。
她大口灌下几口茶，赶忙稀释那龌龊的念头。
余光瞥见几上的茶点，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可以！”
上一世，她就是用一盘点心，才得了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虽然那时是为了盗兵符......
姜染默默在心中划重点：慕容澈喜茶点。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修罗战神慕容澈，从不喜甜。
他之所以会喜欢，哪里是因为点心！
“还有什么呢......”
“他喜欢钓鱼。”
“还喜欢画画。”
“好像还喜欢做饭？”
姜染努力头脑风暴，搜集可用信息，怕忘还用小本子记下来。
用功程度堪比进京赶考的举子。
而此时的慕容澈，正坐在太师椅上。
想起那句：我想离开这儿！王爷可愿帮我？
他薄唇微勾，犹如地狱罗刹。
一双狭眸酝酿起危险的气息。
“美人计。”
“还真是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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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萧璟衡回来时，正好看见慕容澈离开。
“那是......慕容澈？”
剑北：“好像是。”
“他来做什么？”
“许是来找您的吧。”
萧璟衡摇头，“不对，他从不来我宫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话锋一转。
“姜染如何了。”
剑北：“晨间听嬷嬷说大好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不必。她自己会来找我的。”
彼时的萧璟衡还无比自信。
不过很快就打脸了。
一连三日，姜染都没露面。
萧璟衡也没理会，只当姑娘家闹脾气。
可他不知此时的姜染，满心都是如何攻略另一个男人。
直到第四日，一道炸裂的消息传遍皇宫：
不近女色的战神王爷，去大殿下宫里要人了！
没错！是个女人。
大殿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