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母亲的遗物
莱昂一剑砍下袭来的树枝,反手接住丢来的项链。
可拿在手上也不会用,仅是这思考的一瞬间一根巨大的树枝就贯穿了他的腹部,莱昂直接被串成了一根肉串,钉在地上还爆出了一阵阵泥土。
芙蕾梅亚不可置信的捂住红唇,呆滞的愣在原地。
莱昂几乎断成了两截,若不是腰部两侧的残肉,他只怕已经变成了二点五个莱昂。
他忍着痛楚,凭借着意志力,一边勉强斩断巨大的树枝,一边朝芙蕾梅亚喊道:“这东西.....怎么用!”
见莱昂还有着气力,芙蕾梅亚喜极而泣,提起刚刚积攒出的灵魂力,手掌一翻,朝树人甩出一道火球,为莱昂争取恢复的时间。
“用你的血,滴上去!”
莱昂一把将项链塞进自己还未愈合的腹部,然后立马拔出来。
在沾惹血液的一瞬,绯红的项链慢慢褪去外表的红色,露出了中心的蓝宝石。
然后,一点点水汽从中浮现,湖蓝的色彩弥漫他身体各处。
一道奇异的文字在他脑海里冒出。
“【阿兹亚的曼妙】:五字赐福。”
莱昂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斥着元素的力量,一吸一呼之间,好似阿兹亚女神在展示她的曼妙。
来不及多做感受,远处的芙蕾梅亚已经危在旦夕,那发火球吸引到了树人的注意力,甚至因为元素的克制力,它的仇恨甚至顾不上正在恢复的莱昂。
在疯狂接近芙蕾梅亚之后,他伸出手上的树枝,迅速的朝因为灵魂力再次透支,倒在地上的芙蕾梅亚。
莱昂快速的奔跑,脚下自然而然的出现一道水流,用不着奔跑,莱昂好似滑翔般贴地飞行。
黑剑之上缠绕着水光,短暂加速过后,猛地朝那支树枝砍下,湖蓝的水光在半空中绘出了一道绚丽的蓝色彩带。
树人大吼一声,好像被元素的力量伤到要害。
剑上的水流非但没有增强阻力,反而让整把剑变得像抹了润滑油般丝滑。
莱昂剑刃不停,舞出一道道蓝色的道光,绽放在树人的胸口。
在斩断树人的最后一根枝丫,莱昂双脚发力,极强的力道震碎地面,整个人腾空跃起。
携着水光,猛地朝已无反抗之力的树人劈下。
那棵小树苗瞬间从正中间分开,变成了两半,伤口处的枝丫甚至还扭曲的生长,好似拼在一起还能活过来。
莱昂身上的水汽慢慢的消散,除了额头上的一道水晶似的纹路外,没了其他变化。
看着还有着活力的树人残躯。
莱昂有些放心不下,思考了一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火镰,拿着一根从地上薅来的茅草凑了上去,几下打着,直直的丢在树人的脸上。
说真的,这树人还真挺难着火,地上的草都被烧干了一圈,那个树人只是表皮上多了层灰。
最后只好将他分成好多块,朝着不同的方向扔去。
这下子他才放心下来。
不远处的芙蕾梅亚跑来,有些着急的扯开莱昂胸口的衣服碎片,在那清晰可见的腹部肌肉上摸了摸。
“你刚才没事吧,胸口都贯穿了。”
丝滑冰凉的小手把莱昂摸得心里直痒痒,轻轻按住她的玉手,说:“没事。”
“也都怪我,分了你的心。”
芙蕾梅亚有些自责,除了那条项链,她在这场战斗中几乎没怎么帮上忙,这让一向有些高傲的她不太能接受。
可下一瞬就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份,猛地抽回手。
矜持的说:“这次多亏了你。”
莱昂砸吧砸吧嘴,觉得芙蕾梅亚刚才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还挺好。
转念又想起那个项链。
莱昂问道:“那个项链....”
芙蕾梅亚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神伤的看向大海的方向。
轻轻的说道:“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不过,既然你用了,那它就送给你吧。”
可......那是她母亲让她送给定情之人的宝物。
莱昂虽然不想接受这意义重大的物件,可它已经融合在自己的身体里,想取也取不出来。
最后叹息一声,也念叨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芙蕾梅亚伸出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莱昂的脑袋。
“你这活力四射的年纪就不要学我了。”
莱昂不满的移开额头。
“我怎么也都是个成年人了,怎么像是逗小孩子玩一样逗我。”
芙蕾梅亚悄悄地将眼角的泪水抹下,偏开头,说:“你对我来说,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莱昂心中默算一下,发现还真是。
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可这下却戳了芙蕾梅亚的火气。
那张水润的好似少女的脸蛋上荧目微瞪。
“你说什么?”
“小姐永远十八岁!”
......
战场的打扫尤为艰辛,最主要的原因是芙蕾梅亚那招不分敌我的赐福干趴了所有人,以至于为了将所有昏迷的敌人绑起来,莱昂老腰都快累断了。
期间甚至还疯狂地想着要不要直接一人一剑全都噶掉,但最后还是苦哈哈的劳作。
不过,为了宣泄愤怒,莱昂还是一人给了裤裆一脚,那力道大的足以让所有男人体会蛋碎之痛。
芙蕾梅亚则负责给所有受伤的骑士包扎,让平日里只与书籍为伴的贵妇人完成这样的操作,也真是难为她了。
到了最后,将一切事情做完之时,天色已经变得漆黑。
莱昂在远离树木的地方生了一把火,二人静静的围着火堆,各有各的心思。
芙蕾梅亚感觉温度有些寒冷,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胳膊。
莱昂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说道:“要不要回马车上休息一会,今天你累的够呛。”
芙蕾梅亚摇摇头。
双手抱膝,将千娇百媚的脸蛋架在肥乎乎的胳膊上。
在明暗交错的火光映衬下,高贵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冷清的悲戚美人之感。
“她们三个在马车上还没醒,我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好似被寂静嘹亮的夜空感染,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感伤的脸蛋流露出些许真情实感,说道:“你不觉得现在很自由吗?”
但她好像没有想让莱昂接话的意思,继续说道:“在父亲眼中,我是个没用的女子,除了联姻,好像没了其它作用。”
莱昂沉默不语,将从身后拿出一条毛毯,走向芙蕾梅亚背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然后坐在她身旁,静静的做着聆听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