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觉醒
法宗是公认的第二大门派。
虽然实力可能比不过剑宗，但是论有钱，绝对一骑绝尘。
因为这片大陆上，符咒价格被炒得很高。
九州之中，难免有宗门难以顾及的事，所以人们常常会高价购买符咒护身。
药宗虽然财力也雄厚，但是面对的主要是其他宗门或者世家，而非面向大众。
所以相比起法宗差了不少。
公孙雪被领到寝舍，这里临近后山，装潢不错。
是个六人舍，她虽然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但现在也认了。
至少目前只有她一个人住。
现在就等明天一早，去觉醒她的归灵灵根。
觉醒后，才是真正成为一个修行者。
她的目的也只在这里。
她心里其实挺急的，急到虽然只是一个夜晚，她都不放心。
因为她这人运气特别差，只要有需要等的事，就算事情本身再怎么板上钉钉，也总会发生变故。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任何承诺。
今晚的月亮很大，高悬夜幕。
公孙雪忽地注意到，后山有人在修习。
山顶上，一道身影正在习法。
偶尔捏着幽蓝色的符咒，又任凭符咒在指尖燃尽。
或是掐着决一动不动，引得身后的树簌簌不止。
这人修习时，有种近乎平静的偏执感。
公孙雪往后一仰，躺在床上。
有点像从前的她。
附近传来巡逻弟子的声音。
“谢师兄又在修习啊？”
“是呢，师兄这么强还这么努力，咱们也要向他学习。”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一亮，公孙雪早早洗漱好，不等人敲门喊她，她率先出来了。
“走吧师姐。”
师姐还保持着手悬在空中，准备叩门的动作。
尴尬地收回手：“起的这么早啊？是不是没睡好？”
公孙雪随口应付了过去。
觉醒的地方在山腹中，极为偏僻。
师姐将她转交给一位长老，那位长老领着她进去。
“你就是那个把问灵石弄碎的新生？”
这老头说话时胡子一翘一翘的，还时不时瞪着眼。
一看就不好相处。
公孙雪乖巧点头：“弟子也不知道会这样，实在是冒犯。”
老头冷哼一声：“不用装，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得意极了。”
“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不知道太出挑，反而会引来无穷祸患。”
公孙雪抽了抽嘴角，这老头哪只眼睛看见她得意了？
这随口说教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但老头仍旧自顾自的说：“白色天赋，为极品天玑，世间难求。”
“虽说现在世人都认为，突破十重便离仙最近。但其实远远不够，比九重到十重的鸿沟还大。”
“你知道吗？在一本破旧典籍中，说只有极品天玑天赋，才有可能成仙。”
又是一个求仙求魔怔的。
公孙雪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上一世的成果告诉他。
“前辈，事实上，虽说都在修仙，但是无论是仙，还是神，都不可能修成。”
“因为根本就是不同物种。”
就像是蚂蚁修成人这么荒谬。
老头立刻怒道：“你在放什么屁！你口口声声说不能修成仙，那你来干什么？”
“变强啊！”
公孙雪无辜道：“我就是单纯想变强。”
天底下的事还自顾不暇，她又怎么会想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老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所有人都在修仙，你一个灵根都没觉醒的新生，却在这里说不能修成？难不成你觉得所有人都是错的，就你是对的？”
事实上就是如此。
无论是上一世界，还是这一个世界。
成仙只存在传说中，连记载都没有。
千百年来更是没有一个。
却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只是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她见过很多顶尖的修行者，因为对成仙的执念，一念之差入邪道。
魂魄俱灭时，还会觉得是天不怜他。
更有甚者，致死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成仙的资格。
所有强者中，也就公孙雪一个一直没出什么毛病。
除了忙着应付追杀外，她心里的执念只是变强。
觉得天地不公，那就去改变。
觉得宗门世家垄断，她就去打。
在她的世界里，道理很简单，不爽就让所有人不爽。
上一世也确实做到了。
把世家宗门打的溃不成军，全天下都在杀她。
追杀的人中，其实也包括和她一样困苦的人。
即使世家衰落，还会有一部分人上赶着去讨好接济，盼望着他日再起，能对救济的人回馈。
或是愚昧惯了，即使世间一团糟，也还是愿意站在曾经强势的那方。
没人看重公孙雪，即使她那么强大，掀的天下血雨腥风。
依旧没人觉得她能蹦跶多久。
孤身一人能走多远？还不是让她走到了。
公孙雪不在乎。
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至于其他人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关她屁事？
反正她爽了。
“我并非觉得我都是对的。”
她道，“但是时间会证明我是。”
老头怒极反笑，但是公孙雪已经不想再与他争辩。
此时已经到了目的地，山腹之中，有一颗散发着天蓝色光芒的晶石。
那东西奇异非常，灵气氤氲，一靠近，仿佛身处浩瀚云海中。
连着周围舒服的气场，整片山腹都像是一体。
这晶石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果然印证了公孙雪的猜测。
先有的觉醒石，再有的宗门。
宗门占据了这个东西，并且好好‘保护’，生怕一丝灵气散发出去。
为人们的修行设置了门槛。
只有加入这个宗门，才有修行资格。
人们于是又有了尊卑。
公孙雪将手搭了上去。
瞬间就感觉自己平静的灵根雀跃起来。
它‘兴高采烈’地与晶石的灵力碰撞，裹挟，融为一体。
这一刻，公孙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轻松了。
晶石的力量是浩瀚且无垠的。
以至于公孙雪觉得，即使觉醒九州人的灵根，它都不会减弱分毫。
光芒只是一瞬。
唤醒她的灵根后，晶石的力量便慢悠悠地从她体内抽回。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公孙雪轻笑一声。
接下来的修行，她最熟悉了。
当初在药宗卷走的上好灵草，也能让她在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升修。
强者的世界，她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