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杨戬归来
临湖寺。
院子里，三人各自坐定，气氛十分微妙。因为杨戬自回来后，便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心月狐。而被这样‘冒犯’，心月狐不禁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来回偷看两人的脸色，哮天犬打破了僵住的氛围，“主人，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收回目光，杨戬轻叹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君但说无妨，”心月狐爽快直言道，“你我不聊前世的缘分，单说今生，也可称得上是患难之交。遇事何必还吞吞吐吐，做扭捏姿态？”
话里‘前世缘分’，说来话长。当年心月狐本是瑶池仙子，为了龙吉公主偷盗雾露乾坤网下界，助她降服了截教焰中仙罗宣。而作为龙吉公主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周营战将，杨戬自然了解一些个中内情。
见如此态度，杨戬也不再遮掩。
“凌晨时分夜探楚府，确实得到了几个消息。”杨戬沉声道，“第一，在郡君死前，她极有可能把道行，法宝，神道香火等等都传给了轮回天尊。”
毫无意外，心月狐缓缓点头，“这我已经有所预料，轮回天尊的力量确实非同小可。不过你说这些可有凭证？”
“轮回天尊给豺狼妖一把青剑，让他收服千峰岭众妖怪。那青剑是青蟒的伴生法宝，青蟒成为郡君后，又在剑中凝练了神道香火与功德。”杨戬解释道，“我用天眼观察，那剑确实神异，但轮回天尊却毫不在意，随手便给了豺狼妖。”
哮天犬顺着话说，“主人的意思是，轮回天尊的道行已经比郡君高出不知道多少？所以他并不在意郡君的法宝。”
经历封神大劫，哮天犬知晓一件厉害的宝物对于修炼者来说有多重要。
“应该是这样没错，”心月狐接过话茬，“当初辛十四娘治理瘴气，那怪物忽然出现，轻而易举就夺走了雾露乾坤网。虽然没有正面交手，但对方的道行确实比辛十四娘高很多。”
当时的辛十四娘虽然没有如今的心月狐厉害，但她已经是半仙之体。能一瞬间打飞半仙，足以见得轮回天尊的厉害狠辣之处。
“第二件事，”杨戬抬起头，直视辛十四娘，“轮回天尊的真身，是一个怪物。是集合了人，蛇，狐狸等等生灵的一个杂糅体。”
“杂糅体？”哮天犬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
“当年天降洪水，郡君为了留住儿子的性命，便以秘法把他的魂魄不停拘押在其他生灵的肉体中，李代桃僵。”心月狐联想道，“所谓的杂糅体，很有可能是他每次轮回的生灵肉体，被截取了一部分，拼凑而成。”
“没错，”紧接着，杨戬又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狐狸的部分，除了辛十娘外，还有辛十九娘。”
“十九？”心月狐的心神失守，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辛十四娘。
当初在杏水洞口没见到辛十九娘的尸体，辛十四娘与天定等人还去悬崖下找了好久。虽然后来轮回天尊亲口说他吃了辛十九娘，但大家始终抱有一线希望。如今听闻噩耗，心月狐情感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没想到会这样。”哮天犬不禁感慨道，“如果天定知道了，不晓得会有多伤心。”
心月狐眼含希冀，“能确定吗？”
“用天眼看到的，不会错，就是辛十九娘。”杨戬十分笃定，“还有第三件事，这怪物，我们的手段之所以伤不到他，因为他并不属于三界之内。”
“他已经跳出三界之外？”心月狐以轮回记忆的见识来思量这件事，顿时也觉得棘手起来。
哮天犬在一边好奇问道，“主人，三界是哪三界？以往与人说起这方面的问题，形容最大的便是洪荒天地，三界与洪荒天地比如何？”
杨戬耐心解释道，“三界指的是天界，地界，冥界。所谓玉帝身为三界之主，便是这三界。而我们平时所说的，洪荒天地，不包括冥界，所以相比较，三界包含更多，更为广大。”
“原来如此，”哮天犬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岂不是没人能制服他？”心月狐担忧道，“轮回天尊不在三界之内，换句话说，即便是天界所有神仙一起出手，也消灭不了这个怪物？”
“这是天眼看到的与我推断得出来的结果，不过···，”联想到封神大劫中，那么多天资卓越，神通广大的人物元神被羁押在封神榜内，杨戬还是说道，“不过也许天庭有神仙或法宝是这怪物的克星。”
听到这话，偷偷看了主人一眼，哮天犬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就算您打算把这件事通报天庭，我们目前也出不去这方小世界啊！”
以杨戬的心性品格，哮天犬了解，就算主人如今与天庭仍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为了洪荒天地···三界的生灵，他一定会公事公办，甚至求天庭出手。至于玉帝和三界众生会怎么看待他，主人根本不在乎。
这便是二郎神的‘心’。
“哮天犬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眼下已经被锁在这方小世界，”杨戬叹息道，“就是想找援兵，也找不到。”
如果可以出去，杨戬会去华山找三妹杨婵，她手中的宝莲灯也许会有办法为三界除害。
“对了，”心月狐忽然想起来，主动提醒道，“在你回来前楚雄曾来临湖寺，他说冯生家族流传的话，‘以情始，以情终’，是当年一位人族高人传授的。这高人防备郡君作乱，说这六个字是她的克星。”
“对，对，对！”哮天犬连连说道，“对不起，主人！我刚刚把这事儿忘了。”
“‘以情始，以情终’，”杨戬仔细思量，停顿片刻，缓缓说道，“当年在玉泉山金霞洞学得本事，一心想救出母亲。师傅曾经告诫，七情六欲往往能爆发超乎想象的力量，也许破局的关键就在这儿。”
心月狐心中犹疑，成仙要割舍七情六欲，但杨戬的师傅却说，七情六欲能爆发更强大的力量，两者相悖，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