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死了；他受伤了
他们来到齐云帆说的那个地方，大爷大妈们做着运动，还有些人在打着牌。
三人坐在树底下说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和以前的朋友。
“所以，当时你们一共四人外加一个高年级的哥哥？”齐云帆有些羡慕，“真好啊，我就喜欢和朋友一起，人多热闹也自在。”
“那现在他们人呢？”
“他们……”说起这个话题，徐衡阳沉默了。
风幸安忽然问，“说起来你去年回万城的时候见到渺缈了吗？她休学是因为什么啊？”
徐衡阳张了口，却转移话题，“那位哥哥考上了京大，向归还在万城。”
风幸安看着徐衡阳，他没有提起知渺，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
中午他们一起吃了饭，齐云帆有事先离开，风幸安靠着公交站牌，抿了抿唇，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渺渺……”
“我看这路公交有去海边的，一起？”徐衡阳打断她的话。
“好。”
坐上43路公交，风幸安一蹦一跳去最后一排坐下，徐衡阳坐在她旁边莫不吭声。
风幸安多少有些不自在，主动开口，“我听齐云帆说你现在成绩很好，那看来京大是稳了。”
“我稳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永远——”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这一次沉默到了海边。
坐在海边石凳上，风幸安望着大海，徐衡阳组织好语言后，有些压抑的开口，“她死了。”
“谁？”下意识回答完，风幸安瞳孔骤然一缩，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嗓子像是没什么堵住了，牵强出声，“你什么意思？别开玩笑……”
风幸安摇着头，声音带上了哭腔。
知渺是他们认识三年的朋友，大家一起上下学、一起出去玩儿、一起学习，一起约定以后要永远在一起，他们是朋友，也是家人。
徐衡阳苦涩一笑，“那年暑假我回去过，见了向归，渺渺的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就在那一天她因为癌症去世……”
“你们都不知道，我其实挺高兴的，和渺渺在一起，和你们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是幸运的，可是就在高一上半学期结束，知渺提了分手。”
他没想过知渺会提出分手，甚至都没想过他们会分开，他因为这件事选择了和父母一起离开万城去往京城。
“她瞒的很好，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她高一休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了。”
风幸安红了眼，眼神有些茫然，很难受，难受到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那年的小姑娘活泼鲜明，她想象不出知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场景。
过了半晌，徐衡阳处理好情绪，“我打算学医，也许这才是我的归宿，曾经我们约定好要永远一起，现在她不在了，这个约定就没了。
安姐，我们京城见啊。”
风幸安看了他几秒，站起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说，“初中三年的回忆，我们大家都是幸福的，有你、有渺渺、有向归还有应忱哥，是你们聚在一起告诉我，我也可以是幸运的，徐衡阳，那个约定既然没有了，那就重新定一个。
我希望你们永远永远健康平安。”
“难道不该是我们大家吗？”徐衡阳揉了揉眼，“说起来，在京城我还碰到应忱哥了，应忱哥你还记得吗？每次下雨没带伞都是他拿衣服给你遮的那个。”
“当然记得，还有，没有每次。”风幸安眼神闪过复杂，应忱是和风成致关系最好的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竹马，只不过后来风成致被风震带走了。
“行吧，知道了。”
他们在海边待了一个小时，徐衡阳接了一个电话，“我明天要回万城了，向归约我了，你……”
徐衡阳憋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们学校太抠搜了。”
风幸安笑着，“行啦，你快走吧。”
“你腿脚方便吗？”
“……我只是受伤了，还没到不能自理的时候。”
“好的……”
徐衡阳迎着光离开，他的背影很落寞，她知道他放不下，
风幸安一瘸一拐的走向海边，脑海里全是知渺的一言一行：
‘你好啊，我叫知渺，‘渺渺烟中路，冥冥海上村’的渺。’
‘安安，舅妈做的饭菜真好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谁要不服你，我去揍扁他！’
‘安姐~你让他们多叫两声嘛，我想听猛男叫‘紫啧~’’
‘那好啊，约定好了要永远在一起，谁违反约定，那就是狗！’
‘同喜啊安安，也祝你们早日找到归属。’
……
赛道上，摩托车如箭矢般飞驰而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开启了这场比赛的较量。
赛道一旁看台上人声鼎沸，欢呼声、加油声此起彼伏，有人站起举着彩旗飘扬，整个赛场被瞬间炒热！
整个赛道上，机车轰鸣，尘土飞扬，车手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每当出现精彩瞬间出现，比如几号车手把几号车手反超了，观众席上便会爆发出刺破黑暗般的尖叫。
随着比赛越来越深入，竞争愈发激烈，他们之间的较量就不仅仅是对方带给彼此的压力了，还要面对多种突发状况，一次又一次的反转，激情和速度将比赛推上了制高点。
最后一圈哨声响起，所有人都仿佛解除了封印拼尽全力冲向终点，看台上叶剑桥和祈归都屏住呼吸，目不斜视盯着最前面炫酷的身影。
当胜利者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整个赛场沸腾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赢了！！！！！！！！”
“纪哥！纪哥！！纪哥！！！你就是我的神！！！！！”
观众席上叶剑桥费力尖叫，祈归松了口气，心脏到现在都还跳的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纪屿舟友好和对手们打过招呼后往休息室，在无人的走廊他忽然弯下腰捂着右腿膝盖，脸色发白。
取下机车护膝，手捂上膝盖，指缝间隐约看见血流出，他紧咬牙，浑身疼的发抖。
慢慢挪动步伐去休息室，关上门他靠着门弯着腰，膝盖疼的坐不下去。
叶剑桥和祈归过来敲门，“纪哥？纪哥你在吗？”
“阿纪？”祈归耳朵贴着门，又敲了敲门，“阿纪，你在里面吗？”
“奇怪，不是看到纪哥过来了吗？”
叶剑桥又敲了下门刚张口门‘唰’地一下从里面打开，纪屿舟脸色苍白，额前遮过眉眼的头发湿湿的，整个人气色很不好。
叶剑桥一愣，“纪哥，你咋了？”
“阿纪，受伤了？”
纪屿舟一瘸一拐地转身进去，祈归连忙去扶住，“别逞强。”
叶剑桥急急忙忙去找医药箱，祈归挽起纪屿舟裤子，膝盖处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吸了口凉气。
整张脸皱的紧，“护膝没带好吗？”
纪屿舟仰靠着摇头，“现在好多了。”
祈归：“……”
“别逗。”
鲜血没了裤子的阻挠顺着结实的小腿流下，伤口血肉模糊在严重点恐怕都能看见骨头了。
祈归拿纸擦血，像是伤在自己身上似的，“疼的话吱一声，我轻点。”
除了刚开始挽起裤子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缓过劲了，纪屿舟下颌有些紧绷，“看着严重，其实真的还好。”
祈归：“……”
懒得理你，天塌下来都有你这张嘴顶着。
很快叶剑桥拿着医药箱回来，“快快快！”
祈归手比较稳，他看着那血肉淋漓的腿，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拧开酒精瓶盖往他腿上一倒。
他们都是玩刺激项目的，这点伤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速度很快的处理好，纪屿舟整个人都疼麻了。
“不会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