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募人手

两个混子等到下班时间，齐齐合上报纸，倒掉茶水，结伴出了巡捕房，互相对视一眼：快去找人！

分别走上了回家的道路，一个向西去了老永安街，一个向东去了黄浦江路。

走到老永安街在路边小馆子填饱了肚子，这才慢悠悠的向家走去，开始考虑人选问题。

要和自己三观相同，最起码不能找个汉奸吧！

年龄不能太大，最好认识字，人也不能笨，要是笨的枪都不会开，要来何用？

很快有了一个人选，就在新永安街最东头，太古码头对面有一户人家，现在母子两人，据说原来家资不薄，一家三口住着二层小楼，父亲在黄浦江经营几条船，儿子自小也上学的。

一二八期间，这船被不知道哪个势力给抢了，还把老爷子打伤了，没多久也就一命呜呼了，母亲也给病倒了。

儿子那时也就13岁左右，也不上学了，回家照顾母亲，从小楼搬进了现在的破旧小院，每天白天在码头找活干，晚上给码头看仓库，但很是孝顺，从不跟那帮船工出去鬼混，每晚回家都要上交今天挣得每一分钱。

年纪不大17岁，上了五六年学认识不少字，身体不错扛包一次两个，有这个孝字在就差不了，最重要的一二八是日本人挑起的，导致了他家这场变故，因此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这简直就是按照苏苍的要求设置的背景资料嘛！

也不回家直接去了他家，推门就大声询问：“黄婶子！成均在家吗？”

“唉！来了！呦，苏苍啊！你找成均有啥子事？”一个面色不好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这是方成均的母亲，大家都喊她黄婶子。

“黄婶子！我这有件事想要问下成均的意思！”苏苍一边走进来一边打招呼，站在小院里面也不进屋问道：“他还没回家？”

黄婶子拎了个马扎递给苏苍：“你先坐一会，这个时间点也就要到家了！”

苏苍想了一下招呼黄婶子也坐下来，这事绕不过这妇女，她要是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我这有个差事想让成均顶上，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所以就来问问，要不婶子你先看看能不能做？”

说着话拿出一张入职凭证递给黄婶子。

黄婶子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识的字，拿过来一瞅，却是小东门巡捕房的入职凭证，拿着这东西就能直接入职，就这一张纸据说能值三四百大洋呢。

有些疑惑的看着苏苍，不知道为何要找自己儿子。

“嗨！我就觉得成均这孩子踏实，又孝顺，还认识字，能来巡捕房帮我一把也是好事嘛，而且现在这世道，拿枪的总归能少些麻烦事？”苏苍明白黄婶子顾虑什么，

“是这么回事，这几天呢我升职做了探长，手底下缺几个人手，巡捕房呢把这个招人的权利交给我了，我这个情况婶子也知道，连个实在亲戚都没有，就想着来看看成均兄弟愿意去巡捕房不？”

接着自嘲一笑：“我知道做这个名声不太好，可你看看这租界里，都在洋人手底下讨生活，谁又能比谁好多少？只要行得正站得端，不多亏心事，也就是挣份钱的工作罢了！”

黄婶子低头不语，看着那份凭证心里也有了决断，正要开口，就看见儿子进了家门，赶紧迎上去先不做别的，拉过来介绍了情况，又给他看了凭证。

方成均在外面混了这几年，也有自己的判断，直接就答应了要去跟着苏苍混巡捕房，黄婶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她也是心动了。

约定明天跟着苏苍去巡捕房入职，苏苍离开了方家。

这定了一个人选，第二个怎么也想不到，只好蒙头睡到明天再说了。

翌日，刚一出门就看到穿着干净整洁的方成均侯在院子外面，看样子是已经等了一会了，手里还拎着个小布包，看到苏苍出了门，紧走几步把布包递给他：

“苏哥，这是我母亲包的包子，还热着呢，趁热吃。”

苏苍也没客气，这也是一番好意，吃着包子带着方成均就直奔巡捕房。

有入职凭证，自然没有磕绊的办完了所有手续，带着抱了一堆东西的方成均上了二楼，进了办公室，发现老烟杆已经坐在那里抽着自家旱烟，喝着茶水看报了。

里面还有个小伙子正勤快的抹桌子，看见两人进来，还对着他们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

办公室布局简单，一张小桌子一张大桌子，小桌子探长用，大桌子其他人用，开会时就是会议桌，贴着墙一溜柜子，有衣柜有文件柜还有保险柜，一应俱全。

指给方成均一个衣柜，就让他换衣服去了，老烟杆也就给他介绍：“颜思穆，18岁，做过木匠学徒，认识字，就是有些憨厚，我家隔壁邻居，要是合适我就带他去办手续了！”

苏苍听完摆摆手，老烟杆能把人先领过来给他看，而没有直接去办手续，已经做的很好了，还有啥挑剔的，让他带人下楼办入职，又把方成均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等到方成均换好制服，扎了腰带挎上勃朗宁，戴上帽子，挂上警棍，看上去也算是威风凛凛了。

苏苍身高178CM，体重65KG，对比来看，这方成均也就172左右，身体要壮很多，比苏苍少了潇洒多了敦实。

让他坐在大桌子旁边，拿了块棉布，取了一瓶枪油，教导方成均拆枪以后再组装起来，然后擦拭清理机件，上了枪油，交代他这枪要好好保养。

也就苏苍注重这些，其他的巡捕可没几个人干这事，对于他们来说枪就是个身份象征，可苏苍知道再过一年可就是淞沪会战了，这东西可就是保命的家伙事了。

等到老烟杆领着颜思穆回来，按照方成均的流程也走了一遍，然后两人就被打发到一边擦枪去了。

苏苍却抱着茶杯对着老烟杆抱怨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老烟杆拿出自己的竹烟杆，敲了敲砸了些烟油出来，再重新装了一锅点上，老神在在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你不敢用？”

苏苍一下子来了精神，这老货能这么说，那这个人必有特殊之处：“什么人？”

老货嘿嘿一笑，指了指拘留室：“前几天，老上司拎了个小偷回来，大家都没当回事，也没人来保释，现在还在拘留室窝着，以后怕也是没人处理，就得拉去提篮桥，真可怜啊！”

苏苍可不认为这是个普通小偷，否则这老货没必要扯这么多，这是给自己递话，这是个收人的机会，只要进了提篮桥几乎没有出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