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问道
五年后,木屋门前的空地,一名少年正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练习着父亲教给他的枪法。这套枪法是在他七岁时父亲传授给他的,其名为《逐日枪法》。
此枪法以迅疾,刚猛著称,在拥有强大威力的同时,又不显笨重。但赵镇选择这套枪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门枪法所带的特性——锻体。
追逐烈日,需要有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体魄,去抗衡烈日对肉身和灵魂的灼烧。因此,这门功法算得上是一门顶级的筑基功法了,为日后的修炼打下很好的基础。
此刻的赵云尘,年龄不过十岁,面容还很是稚嫩与青涩,但在这份稚嫩中,又带有几分坚毅。
每一次运转这门枪法,浑身上下都如被烈火灼烧,体表温度升高,皮肤都好似被火焰烧的通红。
赵云尘额前,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冒汗,但很快就被身上的高温蒸干。
一旁,赵云尘的母亲古月霞抱着小星晚,看着自己的长子,眼中尽是不忍,哪怕已经练了三年,但每次看到古月霞依旧不忍,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赵云尘好。
小星晚被母亲抱着,很是乖巧,坐在母亲怀中,一动不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哥哥练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
“呲”
赵云尘一甩手中长枪,将其扔东出,刺入面前的一株大树。这是赵云尘惯用的收尾方式,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单纯的觉得很帅。
到底还是孩童心性,古月霞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长子哪都好,就是喜欢耍帅,不过也并非什么大毛病,也就随他了。
赵云尘走到那株大树前,将刺入其中的枪拔出,走到一旁,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枪尖的木屑,随后把它好好的放在兵器架上。接着走到不远处的水井,打起一桶水,从头浇下,井水与赵云尘皮肤接触的瞬间,竟有呲呲声响起,可见赵云尘体表温度之高。
“喔,爽!”
赵云尘忍不住发出呻吟,每次练完功,最爽的就是这一下,将全身的高温带走,很是舒服。
一桶水下去,赵云尘还觉不够,又舀了一桶。
“啊~”
赵云尘再次呻吟了一声,体表被烤熟似的红色褪下,显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两桶水下去,赵云尘只感神清气爽。
回到屋中,用毛巾擦干身上残留的水渍,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便再次走了出来,问道:
“妈,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进行问道仪式了。”
见长子出来,古月霞也抱着赵星晚起身,笑道:
“是啊,后天就是了。你准备好了吗?”
“嘿嘿,那是自然。”
赵云尘很是兴奋,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村中每五年举行一次问道仪式,他运气不好,刚好错过了上一次的问道,只能等下一个五年。
也算是有得有失,虽然他比别人少了五年的修炼时间,但他却在这五年间打下了极为牢固的基础,一但问道成功,后续进展将极其迅速。
在此方世界,每一个人天生都会与大道产生共鸣,或多或少。有的人只能与一条道产生共鸣,而有的人可以共鸣两条,甚至三条。传闻,有天赋盖世者,天生便与所有大道亲近,被称为先天道体,也被称为最强的体质,没有之一。只要能成长起来,那便是无敌的存在,横扫世间一切。但很可惜,这种体质被天妒,被地妒,被人妒。自古以来,从未有拥有此体质的人能够成长起来,都在弱小时被扼杀。
赵云尘呢,将与何道产生共鸣……
两天后清晨,早早的,赵云尘就从床上爬起,穿戴整齐后又去叫起母亲和妹妹,距问道仪式的开始还有一个时辰,赵云尘却早已按耐不住,几乎是天一亮就从床上爬起。事实上,他几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实在是太过兴奋。
半个时辰后,赵云尘叫上母亲和小星晚,三人一同前往问道仪式举行之地。
这次的五年,他们村子能参加问道的共有十三人,毫无疑问,赵云尘是其中最大的。
问道仪式的举行很是复杂,步骤极多,一直要弄到夜晚,在星空之下才可开启。
赵云尘也曾问过母亲缘由,古月霞是这样回答他的:
“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种大道,每五年都有一个特殊的夜晚,那些星星与我们的距离最近,也就最容易与它们产生共鸣。小尘,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第一次问道的机会,在这时候产生共鸣的大道会是最契合你的,修炼起来也最为顺畅。未来你就算可以感悟其他大道,也不会如第一次问道产生共鸣的大道这般亲切。”
这一天,就在村长主持的各种仪式下度过,他们这些参加问道的孩子额前都用一种特殊的汁液勾勒出一道符文,说是能增加问道的成功率。
终于,夜幕降临,赵云尘等十三人,轮流登上问道仪式的祭台。
第一个登场的就是赵云尘,他年岁最大,便第一个登场。
登上祭台,看着诸天星辰,赵云尘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村长的呼喝声:
“星起!问道!”
紧接着,祭台发出光芒,赵云尘额前的星纹也亮了起来。
站在原地,赵云尘只感神魂离体而出,来到一片广袤的星空中。
在他眼中,那一颗颗星辰好像近在眼前,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突然,一颗火红色的星辰在他眼中急剧放大,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近前。赵云尘只顾得抬起双手,挡在身前。但下一刻,那颗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星辰竟直接钻入他体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还处于疑惑中的赵云尘还没来得及多想,又好似有一道灰色的光射进他的眉心。
“咚”
赵云尘只感心脏猛地一跳,下一刻,神魂归位,问道结束。
缓缓睁开双眼,一抹火光在双目中流转,额前的星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散发着火焰的符文。
“成功了!”
在旁关注村民都很是欣喜,第一个便成功了,看来今年是个好兆头。
赵云尘还有些没弄清楚情况,最后那道灰光是什么,他感觉自己本来还能再共鸣一两条大道,但被那灰光击中后,就立刻离开了那片星空。虽然不解,但并不妨碍他现在激动的心情。
“耶!成功了,终于可以修行了。”
赵云尘大喊大叫着,扑到母亲身上。
古月霞摸着赵云尘,也很是高兴,
“小尘,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修炼了,可千万不能懈怠啊。”
“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打遍天下无敌手!”
问道仪式还在继续,赵云尘后面上场的十一人有七人成功问道,剩下的四人虽未能成功,但也并非意味着不能修炼,只是比别人起步慢一些罢了。
有古代大能者,在弱小时期也未能问道成功,但凭借后天的努力,终究也成就了无上果位,自号“无道”。
当然了,对于村中这些孩童只是象征性的安慰罢了,问道失败,便是天赋不如人的体现。想要修得无上果位,那可不仅仅是努力就能达到的,必须需要有逆天的气运,才有实现的可能。
问道仪式进行到尾声,只剩下年纪最小的赵星晚还未登上祭台。
在古月霞的鼓励下,赵星晚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很是害怕。额前的星纹亮起,散发出比其他人都要耀目许多倍的光芒。
赵星晚的神魂离体,置身于一个浩瀚的星空当中,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处在星空中的那些大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朝赵星晚撞来。赵星晚见状,非但没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很是亲切,伸出稚嫩的小手就要去触摸。
整片星空,所有的大星都在朝她汇聚,散发出亲切的讯号,却无一颗敢出动进入她的体内,可谓是真正的众星捧月。
这时,在她面前的星辰朝两侧退开,像是两排骑士,迎接着王的回归。
在他们让出通道的中间,一颗比其他星辰大出许多倍的星辰出现,通体散发着银色的星光。
赵星晚双眼放光,一眼便相中了这颗星辰,抬起小手,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那颗星辰上。
相比于那颗星辰,赵星晚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但就是这样差距,那颗星辰在赵星晚手指触碰的刹那,急剧缩小,化作一道流光,从手指进入赵星晚体内。
赵星晚的神魂在这一刻得到了无比巨大的提升,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复苏,一时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神魂回归肉身,赵星晚在这一刻气息陡然提升,吸纳天地灵气,直接跨入修行的第一个境界——纳灵。
纳灵境,修士吸收天地间与共鸣大道相符合的灵气,来蕴养己身。灵气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可在丹田处开辟灵海,用以储存外界吸收与自身诞生的灵气,这便是纳灵之后的境界——灵海境。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赵星晚的天赋极佳,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云尘。
至于赵云尘呢,见到自己小妹如此厉害很是高兴,但又不免有些担忧,“要是日后小妹的修为超过了我,难不成以后还要靠她保护自己了。不行,不行。”
想到被小妹保护,赵云尘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自己必须加快修炼,决不能被小妹超过才是。
至此,这一次的问道仪式结束,在村长的奇妙咒语中,拉下了最后的帷幕。所有人都回到家中休息,赵云尘呢,也是一回到家就开始了修炼,吐纳天地灵气,纳灵入体。
然而,外界的风波却是刚刚开始酝酿。
“先天道体,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