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没有谁能替代上杉君

送走了一把存有报复心的妖刀，也不知道它能给阴阳寮多大的惊喜。

懵懵懂懂的大小姐还像个追星成功的小透明，抱着伊势条诛村正不撒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后悔。

伸了个懒腰的上杉升泽发生富江趴在一旁睡着了。

触手蔓延铺在地上，也不会因为睡地板着凉。

他加了一床被子，应该是加上暖和的缘故，不出意外的被踢掉了。

窗外的阳光逐渐刺眼，他没有多管被子，盖住富江觉得冷的地方就好了。

拉上窗帘，家里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富江睡着了也没人说话。

想了想自己在请假，再去学校就有些浪费了。

手上还有久美麻衣临走前留下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奖金。

三十万…说多也多不到哪里去，说少吧，也差不多算是一个月工资。

上杉升泽不免叹气，把这张不知道挂在谁名下的银行卡揣到兜里。

他找了一个出门的理由，嗯，勉强的那种。

既然是一张不知来历的银行卡，那么就尽快把里面的钱转给未来准备给由希的那张。

走在去往银行的道路，快要靠近他的路人下意识都会避让开他。

伊势条诛村正的力量不会因为距离够远，消失，说到底只是借用。

试着握紧拳头，属于刀鞘的硬度清晰可见。

久美麻衣抱紧的刀在无法发现的地方在虚化，他停下了动作。

银行的门踏出一步便可以进入，隔着玻璃的招待恐惧着猛然回头。

低下头最终没有选择人工渠道，去了自动提款机。

三十万日元不算太多，就是需要多提几次。

机器点钞的响声很清脆，站着的上杉升泽也看不到防窥视门外。

倚靠在冰冷狭小的空间里，也许是一开始接触的是山村贞子和森妃姬子的原因，本应该出现的孤独被滞留到了现在。

这份莫名烦躁起来的心境影响到了往日的习惯。

他没有点一遍钱，而是垒起来后，插了一张旧卡。

看着屏幕里安心的存款，他把三十万留下一张，全部塞了回去。

回到街道的上杉升泽也不知道应该去往何处，他被伊势条诛村正改造成了一个唯一“清醒的人”。

周围路过又会下意识避开的人群并非是什么恶人，他们只是心底或多或少对某些人、某些事自觉亏欠。

哪怕他们本人都意识不到。

远离着人潮，如同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走着。

理智告诉他应该回家，因为家里还有富江、下午妹妹也会回来，他并不孤独。

身体却并不由这份理智操控，等上杉升泽回过神来。

他站在了熟悉的店铺门口，还挡住了认识他的熟客。

一开始离远的客人看到显而易见的忧郁表情不免很是担忧，准备走进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靠近后又莫名一阵心悸。

上杉升泽回过头只能微笑，主动让开了门口位置，还故意离的远些。

担心他的客人还想靠近，他认真后退了一步，脸上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疲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被拒绝的客人深深望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坚持，进了店铺内部。

准备踏进去的想法因为客人的原因选择了远离，店内还是需要做生意的，他身上这种特质完完全全是影响挣钱。

扭过头准备离去，店铺内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门帘也被掀开。

满脸着急的惠子还拿着记账本，拉住了上杉升泽的肩膀：“怎么不进……”

手上轻轻被刺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放开，愣神的注视上杉升泽那如狼一样孤独又倔强的目光。

惠子内心的漏洞比起其他人要简单的多，上杉升泽看得出来。

那是对母亲的愧疚，夹杂了一些曾经对丈夫的，例如生不出孩子的绝望。

更多的，便没有了。

惠子阿姨的确是一个好人，只是伊势条诛村正的效果太过极端。

上杉升泽也足够理解为什么当初要设定成这个样子，因为注定走向另一种宿命的人，对现世越是有羁绊，面对需要选择的事物时，往往狠不下那颗心。

同样的，上杉升泽能够理解，但不代表尊重。

因为这个用于保护上杉族人、避免一些不必要羁绊的东西，养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追逐理想的怪物。

只要伊势条诛村正还存在一天，那么继承他的上杉族人在看到其他害怕的人就要警醒。

警醒自己就算停下来也无法度过一个相对正常的人生。

所以他的人生同样是残缺的，作为一个有底线的人，既然惠子阿姨是好人，那么再打扰就不礼貌了。

稍稍微微弯下腰准备鞠躬告别，惠子却只是有所疑惑看了一眼掌心，双手按住了上杉升泽的肩膀：“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刚才被刺击的幻觉又再度弥漫，惠子放下了一只手，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脸上的温柔淡了几分，多了些许担忧，惠子被欺骗过所以只有高中的学历，这并不代表她的智商低。

无视着那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刺痛，那就像是上杉升泽刚才那孤独抗拒的目光：“看来遇到了很难过的事情。”

听着对方如母亲那般温柔的话语，顿感鼻酸的上杉升泽扭过头，不让更多的情绪暴露出来，语气还是往常：“我找您其实有一些事情。”

“不是您，是你，知道没有？”纠正了话语里的敬语，她低下头帮上杉升泽整理凌乱的衣领：“你在这里说吧。”

“我以后不会在这里工作了。”躲闪的眼神暴露出了心口不一，整理好衣领的惠子顿了一下。

“为什么？”惠子有了一份答案，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说。

“我…”这不是第一次说谎，上杉升泽却莫名觉得心脏跳动的很快：“我找到了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店里面可能照顾不到，所以想告诉您应该再招……”

“我不会再招其他人的。”惠子温柔又认真的回答他，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容置疑：“没有谁能替代上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