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病

“我们该睡觉了。”

钟表指针到达的数字已经相当糟糕，上杉升泽已经能够想象到明天在课堂上的呼呼大睡。

通宵是不可能通宵的，能睡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

请假很麻烦，因为没有大人，老师这方面盯的很紧，往往需要更多的解释。

向富江告别，刚想久违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还没迈出几步就被富江用触手缠住。

没有给拒绝的机会，强行躺在半空被缓缓拉近，轻微的呼吸声覆盖了任何声响。

睡着的富江应该早就困了，贴紧的脸时不时传来“嘿嘿”的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上杉升泽有些无语，感觉富江补全后，反而更加傻了。

被裹住倒是没有什么束缚感，光滑的触手时有律动，若有若无的流水声也不觉得燥热，有一种躺在水床的感觉。

虽然，他也没睡过水床这种小众物件……

精神懈怠了一会，困意很快随之侵袭。

今天经历的事情足以超越普通人一生，再好的精力也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身边还有一个最佳的助眠音声，上杉升泽逐渐将呼吸声放缓。

当意识穿过现实仿佛浸入水面深处时，一个若隐若现陌生的少女面容张开嘴似乎在轻声呼唤。

上杉升泽猛地睁开双眼，一瞬间睡意全无。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记忆，可他认识这位少女。

准确来说，是前世搓“零”系列游戏的他

但没记错的话，冰室家的那位绳之巫女，不是1820年出生的吗？

现在的年份根本就对不上啊！这位差点成为自己“童养媳”的大小姐，按照原著来说要比自己至少大上几百岁……

汗流浃背的上杉升泽甚至觉得老爹是不是跟他说错名字了，倚靠年份推论，最合理说出来的名字应该是冰见野冬阳。

可先不说冰见野冬阳就是个路人甲，随随便便死在了冰室邸，就是身份，也够不上一个大小姐的称呼。

再说冰室和冰见，读音都不一样啊！

富江的事情刚告一段落，跑了一个高木，指不定还有其他富江虎视眈眈。

伽椰子的梦境也还没处理好，现在又来了个前“未婚妻”。

“冰室雾绘……”

大感不妙的他不免觉得头痛，念叨了一次这个名字，记起父亲梦里随口提了一句比他小两岁。

比起距离十七岁的死亡，还有两年的光阴。

顺利的话，到时候带着富江和伽椰子堵门吧，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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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熬大夜的上杉升难得没被闹钟叫醒，是由富江叫醒的。

或许是真的心力交瘁，洗漱时还从镜子里观察到眼睛边缘满是血丝。

萎靡不振的他才发现妹妹也没醒，抓着护栏还是富江用触手帮忙托扶到二楼。

敲了两下门，见没什么声响，果断打开了门。

由希不会对他锁门，睡相也很好，并不会有什么不雅的画面。

进妹妹房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老实说，除了床上留下的一只玩具熊以外，其他的布局与他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毕竟当初爸爸硬生生装修了两间一模一样的房子，半哄半骗的把根本离不开他的由希，勉强分房成功。

望着还在睡觉的妹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她。

他定的闹钟其实不早，比起前世学生肯定是跳过早自习的迟到时间，不过对于日本的学生来说，还能睡上一个小时还能慢悠悠出门，路上顺带谈个恋爱都不怕迟到。

如果由希真的特别累的话，那多睡一会也不耽误，他也多休息一下。

下了楼，富江担忧的迎上来，脸上的憔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无力的摆了摆手，本来想把昨天晚上没用的地铺拉出来，结果扯了两下没扯动。

有点尴尬与富江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富江才发现有几分不对。

手掌探去摸到了额头，异常的温度有了答案。

留在他体外模拟成皮肤的触手残留物开始分析身体状态，很快得出了答案：“你发烧了，需要请假。”

其实还有贫血，只不过这并不是单纯观察就能发现的问题。

富江也不想让上杉升泽误会监视他，所以隐瞒了下来，大不了照顾的时候，偷偷输点血。

“我没事，吃点药就行。”

被提醒身体才传递出来异常，用力咳了几下吐出一口痰到垃圾桶。

强打精神来到厨房，翻出好久没用过的医药箱。

最近集中采购还是在一年前，还好药品的保质期一般都在两年以上。

没有热水只能把泡剂被放在一旁，先取了两粒胶囊，就水咽下。

吞咽的嗓子像是被装上了刀片，水的润滑本来不应该有这么痛苦，只可惜要硬塞进去“异物”。

上杉升泽难得有过被呛到的时候，今天倒是再次体验了一下。

他觉得没什么，前世生病的时候也依旧需要去上班，老板的批假准则是提前一天。

神经，他要是能提前一天预知自己生病，早就去买彩票去了，还用得着打什么工。

全身心检测身体的富江不这么觉得，估算了一下为了减轻痛苦，赶忙伸出手往嘴巴丢出一根触手。

那根触手主动粘在喉管上，分泌出来黏膜能够隔绝异物直接触碰，自主蠕动替换吞咽行为，还能逐步吞噬病菌。

本来吞噬速度可以调整到瞬间的程度，可惜人体对于富江来说确实是一个易碎品。

真要调整到那种吸力，触手吃掉的就不止是病菌，可能整个喉管都能被扯下来。

上杉升泽有些不习惯的扭了扭脖子，不适谈不上，食道除了传递出一些滑腻以外，也不会有一种异物的感觉，仿佛就是天生人体携带的器官。

就是心理方面有点过不去，这根触手让他想起了自然界的不妙知识。

替代鱼舌头的缩头鱼虱。

虽然比喻很不恰当，但他就是莫名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你还是请个假……”

“老哥，早上好。”

富江的话还没说完，揉着眼睛的由希走了下来，打着哈欠，也不怎么精神。

上杉升泽狐疑的看着她，昨天晚上由希的时间比起他早太多了，肯定是玩手机熬夜了。

昨天和富江的对峙危险是挺危险的，但索性没发出什么要紧的声音，二楼隔音还不错，肯定吵不醒。

上杉由希无视掉一旁的富江，答应让她留下来是一回事，内心的槛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迈过去，来到厨房撕开用于早餐的面包包装。

一直在观察由希状况的上杉升泽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肃道：“先去洗漱！”

这一声倒是中气十足，由希都被吓了一下，捏住的面包又掉了回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