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鬼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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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妈,我好累……

电话号码滑动,最后停留在了伽椰子的名字上。

上杉升泽刚拨过去,电话立刻就接通了:“学姐,早上好。”

“欸…上杉君?”

要乘坐的公交车有了轮廓,专注于这上面的伽椰子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立刻放弃了这班车。

学校还是要去的,她继续接着电话,沿着道路步行:“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呢……”

这样暧昧的话让富江一挑眉,神色瞬间就玩味的起来。

不外放不影响她听清,上杉升泽看到她那表情莫名有些心虚:“那不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没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的……”伽椰子小声道,要不是上杉升泽认真听,估计就差点错过了。

他刚想安慰一两句,一旁的富江直接“啧”的一声,身体就马上不自然的立正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全身心投入到上杉升泽身上,伽椰子听出了此刻声音不对:“上杉君,你是生病吗?”

“嗯,有点发烧。”他唯恐伽椰子说更多关心的话,抢先开口:“先不说这个,我已经跟老师请假了,但没有告诉由希,你能中午帮我拿饭吗?”

“不……”伽椰子听懂了需要做什么,倒不是想拒绝,只是她在说谎方面一直演的不是很好。

“抱歉,在学校我只有你才能相信了。”

“只有我……”

听到这句话语气都变了,伽椰子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下面说了什么,电话又是怎么挂断的。

昨天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中午即将面对由希开始说谎的忐忑也不存在了。

拍了拍脸清醒清醒,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学校走去。

“只有你我才能相信了呢~”

由希不在家,富江大胆的很:“撩妹本事见长了不少。”

她倒是没什么大意见,只是单纯不爽而已。

“放过我吧,大小姐。”

换做是平常,上杉升泽还得怼她两句,眼下不知道能撑多久的身体还得应付过来的惠子阿姨:“等下还得麻烦你躲躲了。”

还没多叮嘱几句,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富江缩回浴室轻轻关上了门,上杉升泽先是站稳,扶着墙挪过去,把门打开。

“升泽君,现在情况怎么样?”

惠子顾不上额头上的汗,急忙放下手上白色的布袋子,将上杉升泽搀扶到一旁的沙发上。

大姐姐还是很可靠的,惠子没有试图在别人家找毯子,她自带了。

袋子里还有电子体温计,腋下的。

上杉升泽还想自己来,惠子直接给坐起的他摁了回去。

“我……”

“听话。”

听到这两个字,他不再动了,任由惠子掀开衣服把体温计放好。

躺下的他侧着身,能够看到惠子进了厨房。

原本装鸡汤的保温壶装满了热水,也没看放好的泡剂,拿了自己带的。

袋子里似乎什么都准备了,一个小勺子被拿了出来,把颗粒的药剂搅拌融化。

“我在这里你还不放心?睡吧。”

惠子端来杯子,白了一眼,把他身体放平。

被毯子盖住的身体很热,但并不燥,冒着汗的额头很快被放上一块凉毛巾。

或许是年岁的原因,在比自己大的多的人身上不需要再伪装。

丝丝冰凉昏昏欲睡,在妹妹面前强撑,在富江面前强撑,此刻终于能够放松下来。

舌头很湿润,尝不出是咸的还是苦的。

上杉升泽只看到眼前惠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然后人与周遭环境开始模糊,重影。

独属于他的幸福给予了伽椰子,记忆里的父母找不到真切的样貌。

他努力的想着,最后只能在那一直都在收拾家务的人身上表现出脆弱:“妈…我好累……”

意识断离的最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话说清。

藏在浴室里的富江握紧了拳头,又无力放开。

拿勺子小心翼翼喂药的惠子愣了几秒,嘴巴开始哼起了不知名的童谣。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药喝完的那一刻,房间响起了轻轻的回应声:“妈在呢。”

紧绷的脸开始放松,就连呼吸都平缓了许多。

回来后多了点肉的脸庞多了一抹慈爱的笑,惠子拢了拢枯草般头发。

养了几个月,有了几分光泽,似乎宣告着迈向新的生活,又像是在说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挣脱开。

接了一个电话,母亲的催促让她明白,终究店里的生意离不开太久。

成年人的世界便是如此,没有什么热血上脑的奋不顾身,只有挤压,把仅存不少的时间妥协出来,干一些随心的事情。

扯了几下毯子盖好,把带过来的药留在了原地,决定人流量少一点后,再来过来看他。

富江拧开了浴室门,盯着睡着的上杉升泽有了一会,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需要对方有一场近乎昏迷的睡眠,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看到了上杉升泽昏厥的脆弱,富江反而心里闷闷的。

只不过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触手如刀,如同做一场精细的手术,剖开了上杉升泽双手双臂的皮肤。

没有血液流通,无数如同树根般的血丝,深入进每一处血管。

有好几根植入手骨,似乎真的能抽取骨髓,红润的管道泛着不适的惨白。

这才是上杉升泽只是一场温度不高的发烧,却如此异常虚弱的原因。

校园富江的确被一股无法理解伟力除掉,但同样的,那股力量做不到在不破坏上杉升泽身体,解决残留的寄生物。

滞留在手臂的每一根血丝都保留了活性,在失去校园富江控制后,纷纷遵循着本能,拼命汲取一丝一毫的养分。

没有意识的她们可不会在乎那莫须有的亲情,就算将上杉升泽抽干,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再度诞生,她们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

上杉富江好奇的触碰着,拥有大脑的她很快被那些没有成熟的意识认为是“母亲”。

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血丝浮现出一张张相同的人脸,虚张着嘴,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雏。

生长出来匹配大小的触手抚摸着血丝上的每一张脸,富江享受另类的感受,第一次做母亲的她脸上浮现兴奋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