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敕养马岛
次日早膳后，帝令数百虎贲复往獐之礁寻探石碑“下书”。己与黎姜携众卿，由任仲，计光引道，往礁石滩、冰象岛、后之海等地观海阅境。再临秦风崖，秦皇怡然自得！见蒲苇、猫尾草等芳草萋萋，漫崖遍野。令御者司马行将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七骥解缰卸套，牧于草丛中。其余众卿效仿，亦放逐各自與骥。众马久食黍、稷之谷已腻，今信马由缰，啃嚼青嫩之草，乐此不疲。饱食之后，皆奔于崖下浅岸畅饮，四蹄翻腾，飞燕踏花。数里之外，牧师署上百厩丁赶着三千多匹骒马、种马，亦正放牧于原野，跃骥扬鞭，万蹄奔腾。江山如画，尽收眼底！秦皇之势，气吞山河，唯吾独尊！下昭敕封莒岛为“大秦养马岛”。命众候论思拟文，上卿李斯篆刻石碑，立于秦风崖。辞曰：“维二十九年，暮春际末，和风煦****东巡，复登莒岛，勘临秦崖。牧师署成，养马囿立，骥源满盈。皇帝彰德，国兴郡邦，将勇臣忠。獐礁海地，突出神石，颂秦扬嬴。固国之基，重在雄甲，战骥为先。时到迄今，南危百越，北险匈奴。虎视鹰瞵，边陲喧嚣，龙帝必伐。圩万铁甲，乾征乱蛮，誓不甘休。万里筑墙，朔抵蠢狄，弭患无形。千秋之功，万世基业，久备不懈。随处厩苑，遍地牧令，故敕养马岛。”
日中，至莒里黔首之所，正值春蚕饲养之始，里中妇人、女子忙着清扫蚕棚、编织蚕具、浴化蚕卵为蚁。里正计光招呼里中所有男女黔首，出舍跪迎帝妃。礼毕，计光之妻李氏复跪，请求皇妃黎姜为莒里主执先蚕之礼，黎姜回禀秦皇，帝许，妃诺之。
吉时，尚衣令命宫婢围帘，为黎姜熏香沐浴，更黄桑之服。奉常设蚕坛，置祭案，供嫘祖神位。皇妃黎姜携莒里所有妇人、女子，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礼毕！黎姜右手执金钩，左提黄匾筐。其余女子执铁钩、红匾筐。北行桑树下，宫婢颂采桑之辞，黎姜率先采九片桑叶，其余女子接着摘桑满筐。将桑叶切末，计光之妻李氏携众妇人，女子将桑末喂与蚕蚁，待以接茧。一番劳作过后，李氏携众妇人、女子，向皇妃黎姜行跪拜之礼，恩谢皇恩浩荡。初仪毕！
几百虎贲前往獐之礁，待落汐后，再次掘海地，亦未挖出巨碑“下书”。禀与秦皇，帝无言。上卿李斯见秦皇心情失落，谏曰：吾皇所断下书必有之，或乃天机未到，故掘之不出。待以时日，定会自现。众卿皆附议，赞同李斯所言。秦皇闻得，亦觉有理，不再放于心。
日落返回前盘湾，秦皇西望斜阳西沉，观养马岛之东南，三座大山，如三只帆船，成品字形矗立对岸，遥相呼应。靠北之山与向西之山，中间有一深潭，积水成渊。西阳映射，水波粼粼。潭南之地，似有人家，炊烟袅袅。再往南眺，阡陌交错，竹篱瓦舍四起。
帝不由得心悦神往！挥指问曰：此乃何山，何潭，何乡？东牟乡三老李峰闻之，忙上前跪答曰：“回禀陛下，三山原本乃一山，古名系山。后经沧桑之变，一分为三。各曰：东系山，北系山，西系山。深潭名曰：龙湖，传说当年东海龙王九子，违反天条，被天帝惩罚于昆嵛峰面壁而思。夜间常往系山下之潭戏水，后九龙化马，不在前往，后人为此起名龙湖。街巷阡陌便乃下臣辖之--东牟乡。
飧膳之后，当晚再次驻跸牧师署。二日，秦皇携黎姜、列候卿夫，由郡守田丰、监御史姜律、腄县县令曲罡、东牟乡三老李峰、有佚孙陆伴驾，率众虎贲伐舟前往东牟乡，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上岸后，又有大舟将御者司马行携帝辇七骥，及众卿随官之御手骥與送达。秦皇携黎姜主车，司马行为御，驾七骥。虎贲开道，御卫护驾，众卿随行。至龙湖，见方圆数十丈，潭水墨绿，空灵深邃。不远处立有一石碑，刻殷商契文，述龙潭之历。帝问众卿曰：千年之前，此地何族所居？伦武信侯冯毋择答曰：回禀陛下，乃妘族莱人也！帝闻而所思，命继前行。向北数里，乃一片妃色花林，如云似霞，一望无垠。帝师之與穿林而过，花瓣纷纷扬扬，飘飞如雪。撒落在地下、人身、與骥之上，芳香扑鼻。秦皇与众卿似入仙境，游目骋怀，神清气爽。贵妃黎姜更是神怡心醉，流连忘返。秦皇见黎姜如此心爱，命帝师止步，稍作停留。黎姜下辇，信步林中。令宫婢摘采繁朵数枝，献于秦皇。秦皇传令林苑监监正前来，问曰：此花谓之何名？监正取《山草经》简，展阅而答：回禀陛下，乃花源于雪域高山，古曰“徒梦草”。黎姜闻得，疑惑问曰：如此绚丽之花，为何曰妄想之名？监正答曰：回禀皇妃，皆因花日短暂，转瞬即逝，故先人曰此名。秦皇接曰：如此倩美之花，宫中岂能无有？令林苑监监正回都咸阳后，于宫庭培栽。并昭令改名为：“嬴花”（嬴族之花）。@小注：秦朝灭亡后，民间将嬴花改为樱花。
走出嬴（樱）花林，偶遇一所私塾，曰：“龙湖学堂”。春意盎然，塾院墨香。书声琅琅四起，洋洋盈耳不绝。秦皇兴致即来，命帝师停足勿喧。下的龙辇，令御卫、虎贲就地待命。近前轻推六阙之门，迈过门坎，进入学堂之院。右丞相隗状、左丞相王绾、上卿李斯、郡守田丰、腄县县令曲罡、东牟乡三老李峰缓缓随行。只见一位老儒及几十学童，于院落中央席地而坐。正颂吟：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见秦皇与众卿悄然而至，老儒与众学童皆惊愕失色，瞪目结舌！东牟乡三老李峰呼曰：秦皇驾到，尔等还不前来恭迎？老儒闻尔，忙起身携众学童叩拜。吓曰：山乡僻壤之处，从未敢想吾皇亲临，失礼冒犯，请陛下恕罪！秦皇温曰：先生专心致志，诲人不倦，何罪之有乎？示意免礼平身。继问曰：适才先生所授可否《秦风.驷驖》乎？老者谦曰：陛下至圣至明、逖听遐视，正是此篇之文。秦皇见一学童衣衫褴褛、憨态可掬，与其他学童迥然不同。笑曰：汝之几龄？氏甚何名乎？学童闻得，忐忑答曰：奴儿七龄，氏庄名稼人。众卿闻之，皆笑喷而出！秦皇复趣曰：为何起如此之名？学童支支吾吾，不知何答。老者代答曰：回禀陛下，此童族氏“庄”，其祖辈皆以种田为生，不识一丁，故俗起：“庄稼人”之名。老朽悯之，免其束脩，授以学问。秦皇闻得，收笑肃曰：田农起名虽俗，然不忘其根，可敬也！先生义授农童，乃儒学之本，可佩也！昭令赐老者朱户六扇，纳陛二副。赐学童庄稼人其家，田马四匹，铁犁、镰、铲、锄、耧、锸、耙各六。
帝师离开私塾，往东南而去。穿阡陌之径，越东系山麓，又现一片桃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林向南，官道如砥。由东向西，畅通无阻。衢口乃一座逆旅，亭台楼阁，秦砖碧瓦，名曰：“曼亭山庄”。秦皇舟车劳顿，感知身困肠饥。命帝师在此安营扎寨，驻跸山庄。逆旅主人姓曹名仁，见秦皇驾临，受惊若宠！铺设数丈黄锦供帝妃踏行，率全体佣役、酒保跪迎山庄之门。飧食之时，曹仁献山庄小吃：甗蒸彘肉焖子、鲛鱼粽子于帝妃及众卿品食。
任噐那日闻得哥哥任器下落，欣喜若狂，夜不能寐！乞求父亲任仲带其前往嬴县新甫山寻得哥哥回来。任仲又何尝不想！奈何骒马即将进入发情之期，正值事务繁忙之时，自己作为牧师令，岂能擅离职守？况闻任器随其师傅云游访道，行踪不定。任仲安慰次子任噐，待适当之时，定会带其前往。任器亦理解父亲苦衷，不再提起，仍安心习武，勤学养马之技。
秦皇一夜高枕无忧，二日晨起，眺望
旭日东升，看到山川起伏，烟岚云岫。传郡守田丰、腄县县令曲罡、东牟乡三老李峰前来，问曰：此处何方圣土，仙气飘逸？曲罡答曰：禀陛下，那便乃根馀群山，昆嵛诸峰。当年“唐尧昭命羲仲宾日”之旸谷，天帝贬罚九龙面壁之固池，皆位于此。秦皇闻得，继曰：牧师令任仲所觅野驹亦乃此山乎？李峰答曰：禀陛下，正是此山。秦皇探奇之心顿起，李峰派乡甲寻来几熟山猎户。饔膳毕，由几猎户带路，腄县县令曲罡、东牟乡三老李峰引八百虎贲开道，帝携黎姜驾主车，司马行为御，驾七骥，众卿扈跸，御卫护驾，其余虎贲殿后。向东前行十数里，北穿渠隔里（今莒格庄），越板子口、老牛洞、半石崮，达昆嵛峰南麓。
只见奇崖峥嵘，苍松翠柏。幽谷浅潭，碧水盈盈。山道不远处，遇一大冢，前立石碑，却无刻字。荒烟蔓草，年久失修。秦皇好奇，问曰：此乃何人之冢？三老李峰答曰：回陛下，乃吕齐末代康公贷之冢。秦皇闻尔，惜曰：当年其祖吕望，助姬周灭殷商，功勋卓著。封地营丘，建立齐国，威名天下！岂会想到，七百年后，其后人却被家臣田和篡位，放逐孤岛。挖洞为灶，了此一生。朕身前被仲父不韦束缚、嫪毐，成蟜反叛，最恨篡主之人，故灭田齐后，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置齐王田建于共地，不予食，饿其亡。命上卿李斯祭奠康公冢，令腄县县令曲罡择日将其残椁移葬之罘岛，享后世祭拜。
莽莽根馀，七十二峰群立。猎户带帝师北行，欲登大白顶。秦皇望到东方一山脉，蜿蜒盘旋，犹如一条震鳞。峰顶一巨石面西直立，似云螭之首，栩栩如生，令先遣此山一观。
山道陡峭之处，帝妃与众卿改乘羊车盘行。半山之腰，一茅舍蓬门禁闭。两虎贲前往，由缝细窥，陶具炊饮皆在，无人居舍。帝师继行巨石之下，看到两人正在晾晒去岁之落叶，众皆好惑！两人一番忙碌，回首看到天将神甲，吓的不知所措！上卿李斯令御卫召其前来面圣。秦皇见所跪二人温文儒雅，似岩居之士。问曰：尔等何人？坚卧烟霞，无事晒叶何为？一人答曰：不知陛下莅临寒处，冒犯之处恕罪！吾俩昆仲，氏黄，乃春申君后人。因躲避战乱，隐于此地。喜调墨弄笔，然山中无竹无帛，故以黄叶为楮，墨迹其端。恐久储生腐，便落石晒字。秦皇闻得，令二人取落叶前来，果见篆迹真真，遒媚飘逸。兴曰：叶述何经？答曰：乃《黄氏春秋》。秦皇慨曰：久闻黄歇游学博闻，经纶之才。谁曾想其后人亦枕石漱流，手不释卷。黄叶述著，已千古奇谈。壁石晒文，更难能可贵矣！赐巨石为：“龙石”，封二人：“林中逸士”。
跨龙石之山，前往旸谷峰，探访羲仲宾日之迹。亦转行西北，过得子尖、大小崮子峰，穿大过顶、屋脊固，达昆嵛主峰大白顶。
顶峰巍峨耸天，形似铠甲。槐柏冰封，白雪皑皑。帝妃与众卿添衣御寒，仰望苍穹，俯瞰千柱。只见云烟横流，凌虚飘渺。秦皇顿感自己骖鸾驭鹤，羽化登仙。令众卿拟议昆嵛撰记，上卿李斯刻石述曰：“维二十九年，孟夏即至，嫣红姹紫。圣驾巡游，初登根馀，极攀昆嵛。跋山涉水，邂逅贷冢，移棺转附。黄氏同袍，戢鳞潜翼，龙石晒文。嵎夷旸谷，羲仲宾日，古老有序。大白之顶，琪花瑶草，云堦月地。王朝万年，帝必同昌，龟鹤遐寿。谋无遗谞，唯有神药，方解其惑。海中觅仙，徐市首往，铩羽而归。朕心若渴，目断鳞鸿，砥砺复前。长生不老，永矢弗谖，九转功成。仙山之祖，圣皇临誓，碑刻亘叙。”
下的大白顶（泰礴顶），帝师过沙冒崮一松林。遇十数只黄罴闪现，秦皇大悦，命众虎贲四散开来，围追堵截。妥善黎姜于辇，令司马行御七骥飞奔逐罴，帝立與前，亲弓猎之。几武卿亦仿效秦皇，驾與发弩，众矢齐射。一番击杀，黄罴皆获。帝令御卫将捕兽分置备與之上，继续西行。
沿太古河畔，进入老林夼。宝盖草丛中，杂蛇四窜不断。上千虎贲抽刀斩杀，为帝辇与卿與开道，数百御卫执剑护驾。越五爪山，达九龙池。秦皇观九池干涸，大小各异，深浅不同。大者方圆三丈许，小者不足五尺。深者亦三丈许，浅者约十四、五尺。讥曰：臆想当年面壁思过之龙，继有其壮年，亦有幼崽乎！众卿闻得，皆心领神会，陪笑不语。
由九龙池烟向西北隅所行，过烟霞山，苍山，已日哺时分。下焦风崮，秦皇与黎姜颇感劳累。呼三老李峰前来，闻知前往东牟乡署还有数十里，不愿再行。问询就近为何地？答曰：乃龙姜里。帝令前往龙姜里安营下寨，今夜驻跸此地。
龙姜里里正宋恭闻知陛下驾临，惊得两腿抖颤。集里中青年黔首，急出海捕捞鲜活鲐鱼，献于秦皇。尚食令命御庖炙烤鲐鱼，甗蒸罴掌，为帝妃与众卿飧膳。里正宋恭向秦皇谏曰：龙姜里西南之隅，有一天泉，泉水四季温润如汤。里中黔首常取其水，归来洗沐，愈疾解疺。陛下盘山涉涧，龙体定疲，何不亦取些泉汤，沐浴净身，消疺解困焉？秦皇闻得有此神泉？正中下怀！命尚浴令随里正宋恭前往，取来泉汤与宠妃黎姜共浴，果然神清气爽，活力四溢。当晚与黎姜云雨之交，甘之如饴。
二日，帝师由龙姜里折西至岸，泛舟复返养马岛。牧师令任仲、都副尉宋武、里正计光恭迎于抵口。秦皇谓里正计光曰：獐之礁巨石“下书”可否再现？里正回曰：禀陛下，卑职逐日差人观勘，皆不曾再现。秦皇自叹曰：或许时机真未到矣！亦问任仲曰：牧师署忙于何务？任仲答曰：正值种马、骒马初次配种之期。秦皇闻得，兴曰：今岁骒马惠妊，翌年必诞新驹。年复一年，驹亦孕驹。战骥成千上万，指日可待乎！令任仲继以增扩骒马、种马之源，良中择佳，为大秦培植精强战骥，多多益善。任仲复命曰：敬请吾皇安心，卑职万死不辞！帝闻而欣慰至极！恰巧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七骥，亦仰天长啸！似与秦皇心有灵犀！任仲见状，灵光乍现。斗胆请求秦皇，以七骥中之牡，为“九龙驹”骒马试配一种，或可诞下奇异神驹。帝亦乃养马世家，略思便认可，察纳雅言。令御者司马行卸追风、蹑景、奔电、飞翮、铜爵五牡，与任仲所选十匹“九龙驹”精牝交配，憧憬明岁之硕果！
日中，再至莒里黔首之蚕室，复续亲蚕礼。尚浴令差宫宦四围帐幔、取水焚汤。尚衣令宫婢为宠妃黎姜沐浴净身，更黄桑之服。
吉时，计光之妻李氏于结茧蚕中，择六十上好蚕茧献于帝妃。黎姜亲自缫丝，染朱、绿、玄、黄四色，献于秦皇。秦皇分赐与六十黔首蚕女，寓意皇恩浩荡，惠泽众民。终礼毕！至此，所有蚕女正式抽丝剥茧，织丝成绸。
路过一黔首舍院，少府金官右丞窥得院内有一堆青色石灰石，能铸铠甲，忙禀于秦皇。秦皇遣里正计光前来问询，知丘陵之下比比皆是。不光有青色，还有白色。副都尉宋武闻秦皇谓石上心，亦向秦皇禀报：后海之岸，常现五彩晶石。少府金官左、右丞闻得，推断乃水晶也！急向秦皇谏曰：陛下允吾二人前往勘查。秦皇诺之！
日暮，金官左、右丞归来，向秦皇禀曰：里正、副都尉所言极是，此岛金石、彩玉，储藏丰阜，可采矿操业。青色石灰石磨穿铠甲；白色石灰石烧制途浆；至于玉晶，更乃无价之宝。秦皇闻尔，大悦，奋曰：此岛真乃宝地也！非但养马绝佳之所，且遍地宝石乎！昭令少府卿署与胶东郡共同建矿掘采，以官船将料石运往咸阳古渡，转入少府治金署精加工。
秦皇亦曰：此岛日后乃朕常往之地，须筑一小微行宫矣。昭令郡守田丰、腄县县令曲罡，即日征迁劳役五万，免赋税两年，于盘湾开筑。秦皇亲自为监，历经四十余天终成。
取黄道吉日，秦皇沐浴净身。首戴通天冕旒，身服玄衣纁裳。奉常设赭黄龙案，置九鼎六瑞，三帛六牲，焚五香。钟、磬、埙、拊、瑟、敔、笙、箎八起，右丞相隗状唱辞，左丞相王绾奉卣，上卿李斯陪祭，秦皇祭拜天、地、四方，尊鬯洒于八荒。三十六巫觋着黑袍，口吟神语，足跳傩舞。柱香末，奠礼毕！
帝妃于新筑行宫驻跸三天，携众卿泛舟下岛，司马行为御，驾七骥，众虎贲前引后殿，御卫左右护驾，由东牟乡往腄县县衙而去。过观院里，达皵山南麓。有驿甲送来捷报，秦皇阅后大兴！原来副尉赵佗率十万秦甲达番禺，与国尉屠睢所部汇合。国尉屠睢正因接到塞镡城魏华、祖雄所部求援粮草之函而发愁。西殴部落藏匿崀山之中，不与秦军正面交战。使得秦军二十万人马空守塞镡城，粮草消耗殆尽，向番禺求援。少府卿后续粮草皆送达番禺国尉帅帐，而国尉屠睢坐镇番禺，正督战计彧水师与七万秦甲联合攻打骆越，而无法分身。今见副尉赵佗所部到来，大喜过望！命赵佗携其五万秦甲，四万刑徒坐镇、守卫番禺，接应计彧后援。其率已所剩三万秦甲、赵佗部五万秦甲、及四万刑徒。运载三十万石粮草，由番禺向西北而上，达零陵县（今永州），再西北至黔中郡治（今怀化），令郡守苗威征调舟船数千只，将三十万石粮草装船，四万刑徒凿通潜水（今渠江），终达塞潭城。魏华、祖雄所部见国尉屠睢亲自押粮草前来，士气大震。二十八万秦甲三面合围崀山，与西瓯部落激战数十日，大敗西殴！国尉亲斩其首领译吁宋。残余西殴势力，由副君桀带领，向南逃去。
秦皇令上卿李斯拟昭，嘉扬南征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