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的善意来晚了
“试过了。”秦威回应道。
“哧！”
黄耀祖猛地一脚刹车，汽车轮胎顿时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黑痕，随即被刹车钳咬死在一米开外。
车厢内，主副驾驶座上的两人同时身躯前倾，安全带在这冲击下自动锁死，强行将他们固定在座椅上。
“黄SIR，你又应激了。”秦威松了松勒紧自己的安全带，转头说道。
黄耀祖瞪大双眼，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这不是应激，这是震骇！电话，你疯了吗？万幸没事，倘若有事的话，你就没命了！”
秦威平静说道：“我成功了。”
黄耀祖：“？”
片刻后，他身躯渐渐因过于震惊而颤动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现在的状态是……”
“如你所想，我向死而生，如今想做人就做人，想做鬼就做鬼。”秦威笑着说道。
黄耀祖喉头不断蠕动着，似有千言却无一句话能说出口。
除了‘疯魔’这个词汇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加贴切的形容词了。
“我明白了，你肯跟着我出警，也是因为你自己变成鬼了，所以就没那么害怕了。”良久后，他喃喃说道。
秦威道：“是！走又走不了，什么都不做便是坐以待毙，我只能靠这种办法破局。”
黄耀祖面色愈发复杂，叹道：“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疯狂……电话，你可千万别作恶，一定要管控好自己。”
与鬼怪打了这几年的交道，他太清楚鬼怪们为什么会疯狂了。
因为鬼怪世界是没有法治的，当一只鬼可以为所欲为后，那么这种风气就会如病毒般迅速扩散，直至不可收场。
秦威微微颔首：“放心吧，我这么做只是想活着，不是想为所欲为。开车吧长官，别耽误了正事儿。”
一个多小时后。
黄耀祖将车停在中环的一栋大厦前，带着秦威迅速来到一楼大厅内，开口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楼层有多高，都不要坐电梯，否则电梯百分百会出事。”
秦威拔出配枪，跟着他一起来到楼梯口：“知道了，闹鬼的是几楼？”
“18楼。”
黄耀祖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上楼梯：“慢慢爬吧，慢一点没关系，主要是别在气喘吁吁的时候，被鬼怪打个措手不及。”
两人就这么一层层往上爬着，热出一身汗渍后，终于来到了十八楼。
从楼梯口出来，转个弯，他们便来到了一家挂着‘辰星KTV’灯牌的店铺前，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阴气顿时扑面而来。
黄耀祖身躯在这股阴气刺激下微微一颤，全身汗毛倒竖，心头警铃大作。
秦威却与他相反，仿佛烟民闻到了烟味，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
“小心点。”
黄耀祖握紧手枪，带着秦威走过KTV的收款台，缓缓行走在光线昏暗的走廊内，不断踹开一扇扇不可内视的房门。
“嘭。”
十多分钟后，黄耀祖一脚踹开一个大包房，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顿时散溢出来，令他控制不住的心惊肉跳。
正当他准备跨门而入时，秦威却突然按住了他肩膀，道：“长官，还是我先进吧。”
黄耀祖被他这么一拦，一腔血勇逐渐冷却，默默让开位置。
以前是无依无靠，没有支援，他只能是自己硬着头皮上。
但现在有了个得力助手，他又岂会再拿着自己性命去逞强？
这时，秦威缓缓走进包厢内，只见地上躺着七八具尸体，一名留着长发，身穿大红色深V吊带裙的大雷美女，坐在正对屏幕的沙发上，红色高跟鞋下面，踩着一张肥脸。
“玩这么大？”
秦威踩着尸体间的空隙来到对方面前，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对方的大雷。
如此身材，穿着这套衣服，太能引人犯罪了。
红裙女鬼转目看向秦威，在昏暗的灯光下，将一张艳丽面容深深倒印在他眼里。
“你是差佬？”
秦威默默收回目光，颔首道：“算是吧，警队杂务科，黄丰。”
“黄SIR，作为差佬，你相信正义吗？”红裙女鬼询问道。
秦威默然不语。
“呵呵……”
红裙女鬼从他的沉默间得到了答案，低声说道：“法，会制裁某些人，但同时也会给他们机会！”
秦威目光扫视过这屋内的诸多尸体，道：“他们都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红裙女鬼缓缓起身，指了指自己踩着的肥佬：“他是我上司，趁我加班的时候，下药侵犯了我。”
随后，她指着旁边的一名女性道：“她是我同事，不断在公司造我黄谣，害我被指指点点。”
紧接着，她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名男性：“他是我的网恋对象，骗光了我所有积蓄后，就将我当成了免费的小姐。”
说话间，她来到一人面前，高跟鞋踩在对方脸上：“他呢，是我继父，对我一直有非分之想。”
抬脚跨步，红裙女鬼来到一名短发妇人面前，微笑道：“而这位呢，是我母亲，在看到我被继父侵犯的时候，只会默默离开。”
绕过短发妇人身躯，她来到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孩面前，敛去笑容：“她是我闺蜜，为了些佣金，就要把我卖到国外去。”
最终，她与秦威只隔着一个人，低眸道：“他是我中学时期的班主任，对我进行过很多次体罚，成了我的一生阴影。”
秦威静静地听完她讲述，总结道：“大多数，都是因为你的美貌。”
“没错。”
红裙女鬼跨过班主任，来到秦威面前：“长得好看就是原罪吗？为什么，自从我长开之后，就要面临这么多的骚扰和恶意？”
秦威叹了口气：“美貌从来不是原罪，弱小才是。事实上，美貌配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比如说才华，背景，能力，幸运等等，唯独单出，遇上贫穷，大概率就会成为灾难。”
红裙女鬼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我明白了……这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今天终于解开了。”
秦威道：“该报的仇，你都报了，跟我走吧，我为你找份工作，以后好好生活。”
红裙女鬼诧异道：“为什么帮我？”
“你需要帮助。”秦威回应说。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红裙女鬼低头轻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你的善意，来晚了！”
“糟了！”
门外，看到这一幕的黄耀祖大惊失色，连忙喊道：“电话，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