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医尝百草？
“七十一年寿元，完全足够了。”李还真思索片刻，毫不犹豫选定医术开始推演！
四十载寿元被瞬间抽去。
化作养分灌注至医术之上。
仅是须臾间，李还真眼前画面如水般泛起涟漪。
而当李还真再度回神时，他已化作了一游医在山中采摘药材。
只见游医俯身，采摘一株药草放至眼前细细审视。
在审视一番药草的外形后，方才放至鼻间一嗅。
完成此举后，游医复将药草放入口中，开始仔细咀嚼，品尝其味。
待草药整根咽下，又在原地等了许久，见身体无恙后，游医方才拿出一本册子和炭笔，开始记录此药之信息。
先是用笔画出草药之“形”。
而后又在册子上记录下“此药草味甘、药性平和、无毒，名曰——甘草”等字。
在写下“甘草”二字后，游医方才收起册子，将一撮甘草放入身后箩筐之中。
接下来……
游医继续前行，自深山中再度采摘了一奇形药草。
可在服食药草后，李还真却感觉心跳加快，全身麻痹，且兼有头晕、耳鸣等状。
其俯身游医强忍不适拿出炭笔，在随身册子上写下一行大字。
“此药味辛，性温，有大毒！其形似乌鸦之首，名曰——乌头。”
而后……
游医身死。
可转瞬间，李还真眼前画面再次显化，竟又附身寄宿于另一游医身上。
此游医与先前之人一般无二，自深山旷野中寻药服食，记录观察药性，编撰成册。
自无数次轮换后，李还真只觉无数药理自脑海中融汇成册，置于脑海之中。
只需稍一动念，便能回忆起任何药材之药性。
自此……
眼前推演画面再度变化。
而这一次，李还真却化身游医开始遍访医家名宿，与其探讨病理，医治疑难杂症。
……
不知过了多久。
推演画面缓缓消散。
【李还真】
【寿元（剩余）：31年】
【技艺：医术（圆满）、基础刀法（圆满）】
……
“医术圆满！”李还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欣喜之色难掩。
推演中，李还真化身游医寻药服食，记录药理，编撰成册。
遍访医家名宿，搜求民间验方，医治疑难杂症。
自无数次推演后，李还真的医术顺利进阶圆满之境。
而圆满级别的医术，只可用“化腐朽为神奇”来形容。
当然……
其真正之效果，还得实践之后才能知晓。
“接下来，倒是可以专心积累寿命了，毕竟三十一年寿命还是太少了。”李还真低语道。
可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却自一侧传来。
李还真侧目看去，只见远处的回春堂前，正有几名泼皮壮汉疾步走来。
“嗯？”李还真眯起双眼。
以他的观察，这几人都是黑虎帮之人。
他们来此，所为何事？
心中刚升起疑惑之色，其中一人便行至李还真面前，对着李还真拱手道：“李大夫，烦请随我们出一趟诊。”
来人态度还算恭敬，可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是显而易见。
“出诊？”李还真有些疑惑。
这黑虎帮中有人患病了？
他可对黑虎帮没有半点好感。
如今对方要他出诊，他倒是犹豫了起来。
似是察觉到了李还真的心思，来人连忙凑过来低声说道：“好叫李大夫知晓，此次县中所有大夫皆要前去，推脱不得。”
闻言，李还真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此番既是请县城中所有大夫同去，那定是出了大事，他怕是不能避而不去了。
毕竟他总不能明面上与黑虎帮作对。
想了想，李还真还是转头拿起一旁的药箱，朝着后院喊道：“淑兰，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来了人，便说大夫出诊去了，让其明日再来。”
“好。”后院传来向淑兰的声音。
闻言，李还真方才看向几人说道：“带路吧。”
“请随我来。”为首之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还真起身，在几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医馆。
……
黑虎帮堂口。
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看着眼前躺着的八具尸体，脸色却阴沉无比。
而此人，正是那黑虎帮帮主——罗培芝。
罗培芝头发稀疏，有四方茂盛，颅顶光洁之像。
其形貌中正，槽头鼻，粗眉细眼，皮肤黝黑似炭，比起黑虎帮帮主，倒是更像一名庄稼汉子。
“杀我黑虎帮八人，伤十数人，好的很啊！好的很！”罗培芝冷声道，心中杀意沸腾。
而在罗培芝身后，黑虎帮的四当家林鹤缓步走来。
只见他右手拎起烟枪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口浊雾面色冷漠道：“暗牢之中有个女奴被带走了，那人是冲着那女奴来的。”
“女奴？”罗培芝突的一愣。
这暗牢之中的女奴和童女，可是黑虎帮从各处掳掠而来的。
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而如今损失一个倒也罢了。
还折损了八名手下，这如何能让罗培芝不恼怒？
想到此处，他沉声道：“那人受了伤，且还带着一个女奴，定然跑不远，立即命人把守各处城门，绝不可让他逃了，另外，让县衙派捕快搜捕此人，三天之内，我要抓到此人！”
“是。”林鹤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准备退下。
可就在这时，几名黑虎帮帮众领着一人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躬身对二者拱手道：“见过帮主，见过四当家，回春堂李大夫到了。”
闻言，罗培芝和林鹤皆看向了帮众身后之人。
只见来人长相俊秀，放在一群泼皮壮汉身旁，倒是颇为显眼。
而来人，正是李还真。
他缓步上前，看向罗培芝与林鹤二人道：“见过二位。”
罗培芝温和道：“我黑虎帮今日伤了不少弟兄，便劳烦李大夫救治一番，另外，该给的诊金不会少，还请阁下放手施为，勿要有后顾之忧。”
“敢问受伤之人在何处？”李还真平静问道。
救治病人对李还真来说，倒是可行之事。
只是不知道这黑虎帮之人，能给他贡献多少寿元？
“便在此地后室。”说罢，只见罗培芝看向帮众沉声道：“还不领李大夫前去？”
“是！”几名帮众皆应了一声，连忙领着李还真前往后室救人。
一旁的林鹤见李还真离开，却是心思浮动。
原本他与李还真陌不相识。
可若是与“回春堂”关联在一起，那他自是知晓李还真身份了。
毕竟他图谋回春堂地契许久。
如今见到“正主”，倒也是巧了。
不过李还真被帮主邀请而来，为帮内伤员疗伤，他倒是可以借此作些文章。
若李还真为黑虎帮弟兄疗伤时出了差错，他只需三言两语，便可命人将其打杀了。
而一旦解决此人，那回春堂自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鹤抽了一口大烟，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快意。
可这时，一旁却传来罗培芝的喝问。
“老四，还愣着作甚？速速去传令搜捕那人！”
“是！”林鹤应了一声，方才快步离去。
而在他的脑海之中，却已有了一番算计。
……
刚被人引入后室。
李还真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而抬头看去，只见室内充斥正在痛苦哀嚎的伤员。
“啊！疼！疼死老子了！”
“你这大夫，下手轻点！疼死老子了！”
“快把捣好的药材拿来！”
……
除却伤员外，还有一名大夫正在为伤员敷药。
不过……
李还真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此人治疗外伤倒是简单，附上一层捣碎的草药便算了事。
至于那草药，李还真却能辨认出其味，正是当归、白芷、紫草、甘草等药组合的药膏。
对治疗外伤，倒是有些许修复之用。
至于其他的，倒是多少有点听天由命了。
想到此处，李还真却对着一旁之人说道：“你去准备一锅水，烧开，记住锅要大，另外去拿些干净的棉布，几根鱼钩，针线，剪子，烈酒，还有地榆、黄柏、大黄等药材，切记药材和烈酒要多备些，除此之外，再寻个干净的药杵和药臼便可，速去。”
“是！”名为赵怀的黑虎帮帮众答应一声，随后飞快带着身后众人开始为李还真寻找所需之物。
其实治疗外伤的流程倒是简单。
清洁伤口、止血、缝合、外敷草药。
一套流程下来，后续便是预后，防止感染即可。
不过李还真扫了一眼这屋内十几人，很快便将目光落在了伤势最严重的几人身上。
……
没过多久，李还真所需之物都已备齐。
“咕咕咕……”
大锅烧着滚烫的热水，置于后室门外。
而李还真则以棉布遮住口鼻，随后开始用热水烧煮鱼钩，剪子，药杵，以及药臼，还有一个木托盘。
在蒸煮完全后，李还真方才将这些东西捞出，线将木托盘放在用烈酒洗涤一番的木架小桌上，随后李还真方才一一将其他几物捞起，放在了木托盘上。
随后李还真看向了一旁的赵怀，伸出双手对其说道：“将酒盆拿来。”
“是。”赵怀点了点头，将装满烈酒的盆拿了过来。
而李还真则直接将手放入烈酒之中。
虽是烈酒。
但受限于古代酿酒技术，这烈酒的度数却并不高。
可以说消毒效果有限。
但条件有限，也只能这样了。
完成简单的消毒后，李还真方才来到了一名伤者面前。
“大夫……救我！”那人虚弱道。
“放心。”李还真笑着安慰一句，随后方才开口说道：“忍着点，可能有点痛。”
“好！”伤者应了一声。
在蒸煮消毒器具前，李还真便早早为伤者止血清理了一番伤口。
而如今，李还真要做的，便是缝合伤口，外敷草药。
“啊！！！”一阵惨叫自医馆响起。
李还真却镇定自若道：“勿要乱动，忍着。”
说完后，那人果真强忍疼痛不再乱动。
而李还真则继续埋头缝合伤口。
没过多久，李还真便将伤口缝合完成了。
尔后将捣好的药膏均匀敷在伤口上，最后再以透气棉布裹上，便算齐活了。
【您成功救治一人，获寿命五载！】
……
“五载寿元？竟如此之多？”李还真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李还真只是稍稍惊讶后，便收敛了念头，继续为第二人缝合伤口。
而在李还真为第二人缝合伤口时，便又有大夫出现在了后室之中。
这名大夫李还真倒是熟悉，正是那“王济慈”是也。
“王神医，此番还得仰赖您老出手了，您有何吩咐，便与我等说，咱家只求您能多救下几个弟兄。”一名壮汉对王济慈毕恭毕敬道。
“嗯……”王济慈刚要说话，余光却瞥见李还真的身影。
他定睛看去，只见那人正是回春堂的李大夫。
一时之间，王济慈只觉喜不自胜。
昨日与李还真讨教了一番医理，当真是令他受益良多。
如今再次相遇，只能说是缘分。
想到此处，王济慈连忙上前，行至李还真身旁时，本想打声招呼，却见李还真正手持鱼钩缝合着伤口。
“咦？”王济慈目光瞬间落在伤口之上。
只见李还真灵活运用鱼钩和剪子，将原本裂开的伤口细致的缝合了起来。
而那行云流水的缝合之法，却是让王济慈看的入了神。
伤口缝合在军中倒是多见。
毕竟两兵相接，伤势多为刀剑割裂伤。
而这等伤口，自是以缝合之法闭合伤口，辅以药材外敷最佳。
王济慈虽然也掌握伤口缝合技艺，但对比李还真的手法来说，二者间却有天壤之别。
不消片刻。
李还真便将眼前的伤口彻底缝合好了。
接下来涂抹药膏，裹上棉布，便完成了治疗外伤的全部步骤。
……
【您成功救治一人，获寿命三载！】
刚获得三年寿命反馈，一旁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大夫这等缝合伤口的技艺，当真是炉火纯青，让人望尘莫及啊！”
“嗯？”
李还真侧目看去，看到是王济慈后，他方才开口说道：“既然来了，便先去治疗伤员吧。”
“我来替李大夫打个下手，如何？”王济慈开口道。
“嗯？”李还真有些奇怪。
他倒是没想到，眼前的王济慈竟会想给自己打下手。
不过……
如今伤员不少，他一个人倒是有点忙不过来。
想了想，李还真还是同意了此事。
只见他指着不远处一名重伤之人说道：“先替他止血，等我来处理。”
说罢，李还真对一旁的赵怀说道：“给王大夫拿一个棉布遮掩口鼻，另外让其以烈酒浸手。”
“是！”赵怀点头应下，命人拿棉布和酒盆。
见此，李还真自顾自走向下一个人，开始为第三人缝合伤口。
王济慈也没耽误功夫，在戴上棉布遮盖口鼻，烈酒浸手后，方才快步朝着李还真所说之人走去。
此地重伤之人，李还真都做过简单的止血处理。
而王济慈要做的，便是防止伤口再度出血，以及为轻伤者处理一番伤口。
此事于一位行医数十载的医者来说，算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王济慈身后的黑虎帮帮众见此，却纷纷对视一眼，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
这王济慈可是医家名宿。
在外更有“神医”之名。
如今竟愿意屈尊，听从一年轻大夫号令？为其打下手？
此举，多少有点“天方夜谭”那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