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沙丘风云：杰西的逆袭与抉择
在广袤的宇宙中，杰西对某些人始终耿耿于怀，他没有选择原谅，而是悄然蛰伏，耐心等待着时机的到来。那位伟大的皇帝因顿・伍达，再次彰显出惊人的顽强生命力，这种特质仿佛深深烙印在皇室血脉之中。一场阴谋失败后，皇帝巧妙地将所有怀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引开。尽管杰西对皇帝满心疑虑，但他选择沉默不语，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变化，只为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无虞。
曾经的“美兰奇危机”，所有的罪责都被推到了瓦尔德玛・霍斯卡纳以及他的亲密盟友身上。霍斯卡纳家族的所有财产，无论是动产还是不动产，统统被没收。按照乌拉・鲍尔斯代皇帝的承诺，这些财产都转交到了林卡莫家族手中。霍斯卡纳家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们的处境比威廉・英格里什的祖父在位时还要艰难得多。
然而，皇帝的“复仇行动”并未就此停下脚步。几位来自名不见经传家族的贵族被指控煽动不满情绪、组织叛乱，他们遭到了严厉的惩罚，财产被没收，而这些财产最终都归入了皇帝的名下。值得一提的是，从这些替罪羊身上没收的财产，其价值甚至超过了霍斯卡纳家族的财产。
作为一种示好的举动，同时也展现出高度的信任，乌拉・鲍尔斯提议让图克将军检查所有的检查舰层级。在同意进行这次访问后，安全局局长表现得就像一个对皇帝充满好奇的狂热崇拜者。他告诉鲍尔斯，林卡莫家族打算利用所获得的财富建造类似的舰队，以便将大量香料运输到其他星球。在检查完这艘巨型舰船后，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如释重负地向杰西报告，舰上并没有驻军，其庞大的规模只是一种威慑手段罢了。
杰西与皇帝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好像健康的人害怕靠近患有瘟疫的人一样。一开始，林卡莫觉得这位肥胖苍白的帝国统治者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愚蠢傀儡，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伍达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任何对他不再有用的人。毫无疑问，瓦尔德玛也曾以为自己能够掌控皇帝，结果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伍达只有在顺境时才称得上是朋友。无论皇帝此刻许下什么承诺、给予什么奖励，杰西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信任他，绝对不能。
在双方代表确认新协议细节的几周时间里，皇帝一直待在检查舰上，这艘船暂时成了帝国的首都。伍达在舰上接待来自附近和远方行星的贵族，但杰西对这些人同样没有丝毫的原谅之意。他鄙视那些曾经逼迫他成为他们代言人，却在关键时刻抛弃他、拒绝给予支持和资金的人。杰西故意不邀请任何人到他的府邸，客人们被安排在检查舰的舱房，或者在卡塔赫租住公寓。似乎所有人都对香料充满了渴望。
杰西对那些曾经以高利贷欺压他的贵族们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他们不仅收回了自己的投资，还得意洋洋地离开。他发誓再也不与这些人打交道。相反，有三户贫困家庭因为支持林卡莫并倾尽所有资金，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更重要的是，杰西打算让他们参与香料的开采，共同分享利润。
根据皇帝律师准备的新协议，林卡莫家族将在香料开采与出口中获得丰厚的回报。然而，当多萝西向杰西详细讲解财务操作的复杂性后，他意识到，皇帝的金库中将积累大约两倍于林卡莫家族的财富。尽管如此，杰西的利润依然十分可观。
凭借香料销售所带来的新财富，杰西足以消除几代无能统治者给卡塔兰带来的所有财政困境。此时，林卡莫家族的经济状况显得无比稳固。但杰西决定，衡量成功不能仅仅依靠经济指标，还要考虑正义感。
当伟大的皇帝表示希望在林卡莫的府邸用餐时，杰西无法拒绝这一要求，也无法阻止皇帝带上乌拉・鲍尔斯。于是，在一个美好的夜晚，伍达和他的随行人员按照预先商定的计划，在皇帝的卫兵护卫下，来到了统治者的家中。将卫兵留在走廊后，皇帝与顾问鲍尔斯以及一名穿着制服的侍者走进了餐厅。
杰西和多萝西已经在桌旁就坐，面对面地坐在各自的尊贵位置上，尽管即将迎接重要的客人，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皇帝和他的随行人员被安排在相对次要的位置上，他们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但又没有当面表达出来，只是礼貌地微笑着。当杰西站起身来迎接客人时，他们也微微起身，行了礼。
“晚上好，各位。”杰西说道，然后迅速坐下，多萝西也跟着照做。两人坐在这位看似疲惫的统治者和他那不可信任的监察官面前，感到十分不自在。
侍女们端来了冒着热气的盘子，里面是烤山雀和其他美味佳肴。这种鸟成了杰西的最爱，至少在这片沙漠中，它是难得的美食。每盘有三只小鸟，肉质鲜嫩，味道绝佳，搭配上卡塔兰的调味酱，更是美味无比。
用餐期间，餐厅里异常安静。高官们通常需要娱乐活动，但杰西对此毫无兴趣，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贵族带来的种种磨难之后。此外，伍达几乎是不请自来，所以他理应主导桌上的谈话主题。四位用餐者互相投以沉重的目光，而侍从们则焦急地等待着离开餐厅的时机。
在主菜结束、侍者收走空盘子后，皇帝开口说道：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立即解决。我的检察官进行了刑事调查，我已经决定了惩罚措施。”说着，皇帝端起一杯银色的美兰奇酒，冷静地扫视在座的各位，随后小口饮下。
杰西的心跳瞬间加速，皇帝那干瘪而令人恐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这位肥胖的统治者找到了合法手段来废除之前达成的协议。
“哦，这是什么事情？”杰西问道。
皇帝抬手示意，之前留在走廊的卫兵们便走了进来。六名持枪士兵围绕在餐桌周围——两名在杰西背后，两名在多萝西背后，另外两名则在鲍尔斯背后。蓝色的制服上有着红色的边饰，宛如细细的血迹。
此时，埃斯马尔・图克大步走入宴会厅，身后跟着更多的卡塔兰士兵。尽管皇帝的卫兵被人数三倍于他们的敌人包围，但他们却毫不畏惧。杰西挺直了身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背叛了。
伍达从银杯中轻轻啜饮。
“在我们的宇宙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尽管有时看起来似乎如此，不是吗？”他对图克说道，“我的卫队长向你解释过情况了吗，图克将军？”
“您的队长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但我在服役，阁下，想从您口中听到同样的话。”
“我向您保证，”伍达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绝无欺骗。我们不会伤害林卡姆爵士和他的妾侍。”
图克低声靠近杰西，轻声说道：“看来我们要迎接一个不太受欢迎的客人，阁下。”
伟大的皇帝再次举手，走进宴会厅的却是瓦尔德玛・霍斯卡纳——他没有被戴上手铐，穿着奢华的衣物，身上挂满了金链和宝石。霍斯卡纳身旁是六名皇帝的卫兵，后面还有更多林卡莫家族的士兵跟随。应皇帝的命令，厅内又摆了一把椅子，霍斯卡纳便坐在了鲍尔斯旁边。
杰西用愤怒的目光射向自己的死敌，但傲慢的霍斯卡纳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完全无视林卡姆。
“现在是时候上甜点了，”皇帝宣布道，“我想我们理应邀请我们的尊贵同事一同享用。”
瓦尔德玛竭力保持着他一贯的傲慢，尽管如此，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的黑眼睛四处游移，却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侍者们端来了卡塔兰的千层蛋糕，切开后如同地壳的地质剖面。这是杰西那个懦弱而庸俗的父亲最爱的蛋糕，正是用这个蛋糕毒死了他。
“哦，真是美妙的甜点！”伍达惊呼道。“瓦尔德玛，这是不是太棒了？”
“是的，阁下。真是一道乡村风味的美味派。”
当众人品尝着丰盛的蛋糕时，皇帝、鲍尔斯和瓦尔德玛却在谈论一些琐事，而杰西则变得如同冰冷的雕像，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客人们喝着精致的红酒，享用着甜点，互相讲述着有趣的故事。杰西感到不安，发现瓦尔德玛的举止变得异常放松，似乎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被剥夺了财产和权利。
甜点结束后，客人们又被斟满了酒。皇帝向他的卫队长点了点头。四名持枪士兵走到乌拉・鲍尔斯和瓦尔德玛・霍斯卡纳的椅子背后，从口袋中抽出闪亮的绳索。
鲍尔斯突然感到不安，回头问道：“呃，阁下，这是什么？”
“看来你还是被揭穿了。”瓦尔德玛的声音尖细而冷漠，显然监禁已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杰西震惊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场戏剧，皇帝正在上演一幕令人不安的表演。
伍达开始轮流用手指指向霍斯卡纳和鲍尔斯，像是在心中默念着童谣。最后，他的手指像节拍器一样停留在瓦尔德玛身上。
“那么，”瓦尔德玛对这位肥胖的皇帝说道，“我们的账算清了吗？”
“可惜，是的，”伍达回答道，“你作为贵族的表现令人失望，更不用说你几乎摧毁了香料、沙丘世界和林卡莫家族。如此不可饶恕的行为将使你的贵族家族永远蒙羞。你的姓氏将被载入帝国词典，成为一个新的贬义词：霍斯卡纳——不光彩的贵族。”
瓦尔德玛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默默地坐着，等待着他的命运。
“因此，我仍然赐予你一种特殊的‘不朽’，”伍达继续说道，“至少你将留名于历史，而不是像许多人那样，死后便被遗忘，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瓦尔德玛阴郁地微笑，骄傲地抬起头，给了刽子手更大的便利。一个士兵迅速将绳索套在了贵族的脖子上。整个过程持续了不过几秒钟，瓦尔德玛的尸体便倒翻在地，椅子也随之翻倒。
坐在乌拉・鲍尔斯对面的脸色变得灰白，顾问显得比平时更加慌乱。皇帝突然用一种意外的鼓励语气对他说：
“这样的命运不会降临到你身上，顾问。”
鲍尔斯感到一丝松口气，但这种感觉很快被打断，另一名士兵撕下了顾问的华丽外袍。衣领下露出的是一条灰色的纹身，图案是一条带角的眼镜蛇——霍斯卡纳家族的象征。
杰西惊叫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图克和卡塔兰的卫兵们迅速准备好武器。
多萝西看向顾问的脖子，惊讶道：“我见过这部分纹身，但不知道这是什么！”
皇帝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士兵随即将绳索套在了鲍尔斯的脖子上。那人像一只被捉住的黄鼠狼般挣扎。
“你曾说过……你曾说过我不会……”
“我说过这样的命运不会降临到你身上。哦，别担心，你会被处决，但我们不会给你在历史上留下位置，乌拉。你只会被遗忘。”
鲍尔斯拼命挣扎，喉咙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以至于几乎听不见皇帝的话语。
杰西看向多萝西，发现她面无表情，仍旧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厌恶的神情。他们的目光交汇，杰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悲伤，而不是快乐或满足。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注定要失败，”伍达对着奄奄一息的鲍尔斯训斥道，“你几乎让我的帝国陷入崩溃。这些都是你提出的挑战和威胁的想法，你参与了绑架儿童的计划。”
鲍尔斯继续挣扎，流着血的手指抓住了锋利的绳索。
“我很遗憾，乌拉，但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我怎么能再依赖你的建议呢？”
尽管鲍尔斯的死比瓦尔德玛拖延得久，但最终他的无生命体也倒在了桌旁，和霍斯卡纳的尸体并列。
“这就是我设想的甜点，”皇帝说道，“要不要来点开胃酒？”
杰西面无表情地命令侍者们拿来酒水。在客人们斟酒时，卫兵们将尸体拖出宴会厅。
“真是羞耻，”肥胖的皇帝感慨道，“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他在为我工作。关于他的纹身，我是昨天才知道的，立刻下令对他进行严格监视。你看，我和你们一样，都是阴谋的受害者。”
“糟糕的建议总是危险的，”杰西冷静地回应。
“将来我们需要合作，爵士，”伍达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无法解决的分歧。”
“那也是我最真挚的愿望。”杰西想说更多，但理智告诉他保持沉默更为明智。他和多萝西决定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们的卡塔兰领地。香料开采将由加尔尼・霍利克担任副领主负责。他们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增加林卡莫家的财富和实力。杰西打算联合几位贵族议会的成员，以对抗伟大皇帝的永恒阴谋。
在命运的奇妙讽刺中，杰西决定采用他观察伍达皇帝所学到的相同手段。这个看似无害的肥胖男子实际上头脑敏锐，目光敏捷，擅长操控他人，手中掌握着源源不断的阴谋与计策。他的阴谋复杂多变，错综交织，揭开其中的机制并非易事，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但许多事情却显而易见：伍达总能将自己置于最有利的位置，并从每一件事情中获取最大利益。
如果杰西输了决斗，瓦尔德玛将继续向皇帝支付巨额贿赂，一切将回到原点。然而，杰西赢了，皇帝随即摧毁了霍斯卡纳家族，这个家族对王座构成了直接而严峻的威胁。此外，决斗的条件迫使林卡莫家族在香料开采上进行创新，而霍斯卡纳家族则从未费心寻找新方法。如今，香料的出口显著增加，而皇帝也因此受益。
“是的，这一切并不简单，”杰西心想，“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以保护和捍卫我的家族。”
在整个宇宙中，能够像自己一样值得信赖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可以用手指数完，甚至只用一只手就足够了：加尔尼、埃斯马尔、多萝西。多萝西。这个念头像电流般击中了他。
当每位用餐者面前都摆上三杯甜酒时，杰西抓起一杯，举起酒杯说道：
“我想发表一个声明，阁下。让我们为我想要宣布的消息干杯！”
“那是什么消息？”皇帝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仿佛是在给予这个低贱的生物某种特别的恩惠。
现在他知道多萝西并没有背叛自己，而是试图拯救他们的儿子，杰西决定抛开谨慎，忽视贵族的传统。他让皇帝变得富有，超出了他最狂妄的梦想，这一事实应该能使伍达心情愉悦。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杰西开口说道：
“多萝西・梅普斯，你是我的妾侍，我儿子的母亲，也是我最亲近、最忠实的伙伴，但我担心，这一切已经不够了。”
他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
她则用复杂的表情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忧伤与爱意，似乎早已预见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一直希望他能选择一位强大家族的女性，与她结婚，成为林卡莫家族的合法妻子。如今，杰西成为了沙丘世界的统治者，手握香料的开采权，提亲的机会层出不穷。
但他却以出乎意料的提议震惊了她：
“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但是……这不可能，杰西。你知道这一点比我更清楚。”
“林卡莫家族不能没有你，我的爱，”杰西坚持道，“而我也无法没有你。其他贵族可能依赖于香料和权力，而我却唯一依赖于你。”
意外的泪水在多萝西的眼中闪烁，杰西迅速走到她身边，来到餐桌的另一端。她用无言的爱意看着他，但仍然保持着坚定的性格和清晰的思维。
“杰西，不行。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妾侍，血脉中没有一丝贵族的成分。我们永远不会结婚。我不想毁掉你的伟大家族！”
杰西转过身，投去一瞥给肥胖的伍达皇帝。
“我相信伟大的皇帝会给我们特别的许可。正如他过去多次对我们所说，他本身就是帝国法律的化身，可以在认为必要时改变它。”
伍达无聊地挥了挥手，示意同意，随即小口喝了一口第二杯利口酒。显然，他期待着更重要的要求。
“我想你在做傻事，林卡姆，但这是你最轻松的请求。”
杰西喝了一口美兰水，以润喉咙，随后将杯子放回桌上，拥抱了多萝西，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的琥珀色眼睛。
“娶你，或许不是林卡莫家族首领最明智的政治决策，但我们不必在意这些，多萝西！经过我们所取得的一切，面对宫廷的闲言碎语，我们会轻松应对。”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在思考。
“如果阁下坚持……”
他吻了她，感受到新娘的唇比香料更为甘甜。
“从今天起，你将被称为多萝西・林卡姆女士，”他说，“真正的贵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需要通过努力来赢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