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从潘家园开始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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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资金回笼

时间回到一周前的周六。

除了王翠花那单生意,黄文新就没再出手了。

逛到快中午,蹬上车子骑了五六分钟。

去东北大姐的盒饭摊打了一份荤的一份素的。

回来找黄皮子吃饭。

离了好几米,就看到黄皮子坐在马扎上红光满面。

一问生意,他寄卖的东西,除了那对醒木,基本都出手了。

最有彩头的就是那只撇口碗。

黄皮子给卖了三百块。

够敢要价的。

这也就过了五六个小时,五十一转眼翻了五倍。

周六下午人不多,黄文新和黄皮子把摊收了,回玉树胡同睡了一觉。

睡醒算账,除了那罐银元,扣完给黄皮子百分之十的费用,还有六百多。

他兜里又回到了一千,不过零钱居多。

揣着也是挺厚一沓。

非常有安全感。

黄皮子也没少赚,他五百包了人家一个摊,基本对半翻。

“要是没有那个摇铃尊,咱们下个月还能偷摸包一车。”

“可惜了。”

“摇铃尊的事怎么说?”

黄文新上午一直在潘家园里面。

如果那个老回民进园子里,肯定会造成轰动。

但是就风平浪静的劲头看,这个人肯定没进园。

“等文荣回来就知道了。”

“这老小子去春和顺报信,一天都没见人影。”

“不会攀上柳五爷的高枝了吧。”

黄文新这会在桌面铺上一张大宣纸,从罐里掏银元出来。

掏出一个就摆好。

听到黄皮子再次提到这位柳五爷,略微沉吟了下。

也是怪了。

像这种在京城古玩市场一手遮天的人物,怎么前世从来没听说过。

黄皮子坐在黄文新那屋的床沿,等着看银元呢。

也没啥事,就有一搭无一搭的闲磕牙。

“诶?我听说春和顺那正招人。”

“胡婆子说你会外语,要不你跟柳五爷干得了。”

“他们正开发什么新型旅游项目。”

“带着外商去山陕的坑口现挖,一趟挣不老少。”

“你跟他们去,搂草打兔子,自己也划拉点回来卖。”

黄文新:……

可去他的吧!

他知道为啥一直没听过柳五爷的名号了。

这么玩,迟早得进去。

“我可不干。”

“我啊就踏踏实实干自己的买卖。”

“我也劝您一句,沾鬼货和洋毛子的活,可不能犯糊涂。”

“咱可得争当五好市民。”

黄皮子嘿嘿一乐。

好小子,这点也随他。

他也不爱做外国人生意。

一个个有点钞票就拿自己当大清王爷。

实际上当冤大头没够,拿噎食罐当国宝。

全都是不识货的玩意。

黄皮子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印着短发美女的打火机,擦了半天没打着火。

骂了句娘,把火机扔在黄文新屋里的垃圾桶里了。

坐在椅子上干嘬烟屁股,不舍得回屋拿火。

因为黄文新的银元起出来了。

黄文新挨个擦了擦浮土,说道:

“品相差了点。”

“五个小头,五个大头,五个船洋。”

“辛丑老龙,目省,带戳,鹰洋边。”

他手边没有币盒子,把三块龙洋放在一边。

有点可惜。

“怎么到好东西,就不是五个了。”

“这就不错了,你是出还是玩。”

“当然出了,要玩也得玩带五彩包浆的,这玩意有啥玩头。”

“那还是老规矩,我帮你摆摊上。”

黄皮子没着急走,给黄文新科普了一下现在大洋通货的市场价。

老龙100-150是能出手的。

剩下的大头也就50,小头船洋35。

三百淘来的这些,基本上身价就和那五把算盘差不多。

不管什么年代,国人对金银的热爱从未消退过。

就算里面全是大头,也是稳赚的生意。

黄皮子愿意让给他,还真是顶到头的够意思了。

黄文新拿着胡婆子剩在他抽屉里的老火柴,划着给黄皮子点了烟。

他不嫖不赌,就爱个抽烟。

一天稳定两包。

“少抽两根啊,叔。”

黄皮子十分受用地深吸一口。

“小崽子,管的还挺宽。”

“这银元漏给你,是为了让你赶紧攒钱买个BP机。”

“等你回了沈北,也别断了联系。”

“要吃这口饭,还是得在富裕地方才吃得开。”

BP机,在1990年可是稀罕物。

没有这个,就算想靠公共电话联系都抓瞎。

黄文新也不是没想到过,买一个方便多了。

可是这个不久就会被时代狠狠抛弃的产物,现在也他娘的太贵了啊!

两三千一台,有价无市。

五个BP机等于一个四合院。

买不了一点,兄弟。

“再说吧,叔。”

“我看胡婆子屋里有座机电话。”

“有事我往这打,不就完了吗。”

提起胡婆子,黄皮子才想起来,那天看到黄文新进她的屋。

俩人就房东老太太到底有多少藏货为题唠了半小时。

当然,黄文新没说人家的信。

这部分属于个人隐私。

看着天不晚。

黄皮子回自己屋后,黄文新带了条毛巾,拿着香皂和洗脸盆,去大众浴池花一块钱买了张澡票。

众所周知,浴池是没有二楼的。

和清华池那种大澡堂不一样,这边不是国营的浴池。

但是也二十四小时营业,花点钱就可以过夜。

黄文新来得晚,修脚刮痧拔火罐的师父忙的像个陀螺。

休息区放了两排单人床,基本躺满了人。

讲究点的还穿着背心裤衩,不讲究的肚脐儿往下围一块大毛巾就完事。

黄文新没泡池子,也没要清口茶。

脱筐就洗。

彼时澡堂搓背的大爷大妈年级都还不大。

穿着红背心裤衩,一手一只搓澡巾舞的虎虎生风。

手法比屠宰场脱猪毛还利索。

黄文新小时候深受其害,最烦的就是跟他爹黄建国去澡堂子。

不去吧,机械厂大院的条件有限,只能在家拿个盆兑热水搓搓。

去吧,不到天黑回不来。

黄建国先洗后搓再修脚,泡完大的泡小的,一边喝清口茶一边吃水萝卜。

披着毛巾吹会牛,眼瞅时间差不多,还得返场二进宫。

现在虽然是自己来,黄文新总有种老头就在身边看着他的错觉。

洗完找到自己的筐,飞速穿好衣服。

虽然算是入球了,但是秋老虎厉害,也就早晚温差有点大。

从全是水蒸汽的蒸笼里出来,吹着迎面而来的小风。

连续几天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去路上碰巧有三轮车卖西瓜,黄文新买了一整个,切了四瓣。

给胡老太和黄皮子一人送了点。

进屋的时候,黄皮子刚好在摆弄他的BP机。

“正好你来了,明天你去荣顺斋一趟,文老板有事找你。”

“耽误不了你赚钱,是好事,来俏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