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踪与反跟踪
不久，许文宣随着薛姑姑一起来到楼下一间房内。
一进门便反手将房门关上，随之伸手将薛姑姑搂到怀中。
她的身体很柔软，弥漫着一缕醉人的，犹如水蜜桃成熟的芬芳。
薛姑姑并未挣扎，而是微微仰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大人不是说，不是随便的男人么？”
随便起来不是人。
“嗯，今晚可以破个例……”
薛姑姑突然抬手挡住胸口，娇嗔了一句：“大人莫闹，奴家有要事禀报。”
许文宣愣了愣，顺口问道：“何事？”
“听说，你们锦衣卫最近在搜捕女真细作？”
许文宣一脸惊讶：“姑姑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薛姑姑笑了笑：“暖香阁来来往往的人多，消息来源自然也多。”
“也对……难不成，姑姑有关于女真细作的情报？”
“是这样……”薛姑姑解释道：“之前来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以前来过几次，好像是个货栈老板。
另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的，一进门便四处打量，那眼神像极了一条毒蛇。”
“所以姑姑怀疑那人有问题？”
“大人，奴家自认眼力还算不错，总感觉那个人怪怪的。当他经过奴家身边时，奴家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膻腥味……”
“哦？”听到这里，许文宣不由眉头一动。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奴家悄悄走到隔壁偷听了一阵子。
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口音差不多能听出来，奴家敢断定那人不是汉人。至少，不是在中原长大的汉人，怕是吃牛羊肉长大的。”
中原，一般指的是以河洛为中心的黄河中下游地区。
但同时还有一层含义，与外族对应时，中原又泛指整个中土地区。
故而，许文宣不由精神一振：“薛姑姑，你提供的这条线索相当重要，你去外面盯着，等对方离开时再通知我。”
“好！”
薛姑姑点了点头。
等她一离开，许文宣念头一动，手中出现了一套普通百姓服饰。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薛姑姑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咦？大人何时换了套衣服？”
换衣服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许文宣哪来的衣服换？
许文宣摆了摆手：“这个不重要，人走了？”
“对，已经下楼了。”
“好，你不要声张。还有，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如若查证对方真是女真细作，在下一定会重重酬谢姑姑。”
薛姑姑不由眉开眼笑：“多谢大人。”
随之，许文宣悄然跟了出去。
那两个人果然有问题。
二人在坊中转悠了一圈，最后竟从一处缺口处攀墙离开，进入了斜对面一条小巷。
此时早已宵禁，普通人只能在坊中活动，不能上大街乱窜，否则便是违律。
对方似乎很熟悉巡夜的规律，连穿了几条街与巷子，皆未遇上巡城士卒与打更人。
跟踪了一段，二人突然分开，一左一右，分别进入了两条巷子。
这是一种反跟踪手段，越是这样，便越发让许文宣确定二人大有问题，十有八九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细作。
他没有片刻犹豫，暗中跟上了那瘦高男子。
这条小巷子犹如迷宫一般，巷中有巷，纵横交错。
对方不紧不慢，在里面兜了半圈。过了一会，之前走进另一条巷子的同伙竟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反跟踪手法的确有够老到。
二人碰面之后，那商人模样的男子忍不住道：“我就说没人跟踪吧。”
瘦高个淡淡回了一句：“最近风声紧，小心无大错。”
“是是是。”
“走吧。”
等到二人走远了，许文宣方才从一处屋顶跃到墙上，继续尾随。
没过多久，对方来到了北居坊外，绕到西侧一处墙边越墙而进。
许文宣换了个位置攀上墙头，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踪影。
不过，他没放弃，在坊里悄然转悠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处货栈。
攀上墙头观察了一会，便见之前那商人模样的男子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脚步匆匆走向前院。
薛姑姑之前说此人好像是个货栈老板，现在看来，这间货栈大有问题。
许文宣并未冒冒失失闯进去，而是默默记下了货栈里的布局以及四周的环境，随之悄然离开。
回去后，当即取出纸笔画了一张图。
刚刚画完，便觉眼前一暗，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许文宣抬起头，皱了皱眉：“丁兄，怎么连门都不敲一下？”
“你这门也没关……行，我去敲几下行吗？”
“不用了，你来得正好，过来看看。”
丁修笑了笑：“画的什么？不会是春宫图吧？”
许文宣：“……”
只记得这家伙贪钱，不记得这家伙好色呀？
丁修走到桌前探头看了看，不由皱眉道：“你画的是啥？”
“这是北居坊一间名叫八方货栈的布局图……”
没等他说完，丁修不由眼神一亮：“你找到银子的下落了？”
“没！这间货栈大有问题，很可能是女真细作的一个秘密据点。”
一听此话，丁修不由笑道：“明白了，你想让我去探探底细对吧？”
许文宣比了比指拇：“还得是丁兄。”
“少来，你懂的，我可不会白干活。”
“放心，亏不了你的。”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想我怎么试探他们？”
许文宣想了想，道：“这样，咱们分头行动，我想法子查一查对方的底细，你去北居坊找间客栈住下来，从侧面先摸摸底。”
“好吧。”
第二天，许文宣一到衙门便找到了沈炼与卢剑星，小声讲了一番昨夜的事。
最后说道：“如果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抓到大鱼，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就算没找到魏忠贤的银子，皇上那里也能有个交代。”
沈炼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要说查人的底细，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
“裴纶！”
一听此话，卢剑星皱了皱眉，忍不住说了一句：“二弟，此人可靠吗？”
毕竟他对裴纶了解的不够多，有些担心也是正常。
沈炼笑了笑：“大哥不用担心，我与裴大人也算得上生死之交，此人绝对信得过。”
听他这一说，卢剑星放下心来，点头道：“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