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他妈背后挨枪算自杀
瞥了眼那两枚金币,叶榕抬眼与维克对视说道:“维克先生,规矩……”
“清洁工不能出现在正在进行时的案发现场。”维克先叶榕一步说道:“但叶先生,自从哈德逊先生死后,规矩便已经被打破了。”
“你觉得规矩是在保护你,那这两个打手是干什么的?”维克伸手抹了把脸上雨水,死死盯着车内的年轻东方人。
沉默片刻,叶榕才开口说道:“维克先生,我不管你怎么想,规矩终究是规矩。”
暴躁地一肘砸在厚重的车门上,维克伸手进车窗里扯住叶榕领口,一股泥土混杂着血液的味道直冲鼻端。
“听着小子!我不知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该死的规矩!但对维格·塔拉索夫我比你熟的多!他不会允许任何意外情况出现!”
“而你,就是那个意外!”维克放开手,冲着跌坐回去的叶榕凶狠得强调道:“我在帮你,小子!”
“你得证明自己值得我帮!”
叶榕沉默片刻,才对维克问道:“那通电话里说了什么?”
“你的依仗暂时不会来了,维格已经与上面达成了某个说不出来的默契,我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因为这场雨吗?”
见眼前这个雏还在婆婆妈妈,维克把被雨水浇到面前的长发一把捋到了脑后,不耐烦得提醒道:“清洁工的规矩从来都是以血还血,为了保住约塞夫,你必须死!”
“那你呢?想从中得到什么?”叶榕把车窗彻底降下,看向维克问道:“既然我消失就能证明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为何你不直接杀了我领赏?”
直接伸手拐进车里,从主驾边解锁了侧边车门,被浇的已经开始不受控制打摆子的维克钻进后车厢,抹了把脸上水哼道:“我还没疯,而且你得证明值得我帮。”
说话间,他把那两枚金币径直扔到了副驾座椅上。
见叶榕视线朝着丢在车厢里的一卷保鲜膜上瞟,他又提醒道:“你知道我想看到什么。”
并未开口,叶榕拿了把雨伞,打开车门撑开,站在那辆皮卡车头前,看着里面那两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小混混。
心念一动发动技能,星之船以一个别扭的方式出现,把这两个小混混送到了星空,但这次返回的点数只有20点。
背对着箱货的他却不知,维克正一手使劲按住胸口,一手用力攥着枪柄,手背青筋绷起,似是要把它攥出水来。
见自己制造出来的新鲜尸体,以他看不懂的方式离奇消失,他赶忙跳出货箱,伸手抹了把脸上雨水,径直走到皮卡车边拉开车门,看了看里面遍布四处的血迹,摇了摇头:“小子你这清洁工的活干得还真糙,来帮我一把。”
“小店新开。”叶榕当然知道维克想干什么,收起雨伞丢回车厢,两人上前合力把车推到路基下,又从油箱里抽了些汽油出来浇到车里,接下来便是一把火烧干净车里残留的痕迹了。
站在雨中看着皮卡关闭的车门里腾起的烈火,维克听着里面残留子弹被高温炙烤发出的噼里啪啦响声,待到车窗玻璃承受不住高温,也迸裂开来时,他才看向与自己并肩站着的雏。
“接下来呢?”
“接下来你回店里,不要随便出门,我有些自己的事要办。”
“按着规矩,你那里应该还算安全。”维克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此说道。
叶榕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别的,径直回到车里,路过呆立在路边神色复杂的维克时,还不忘冲对方点了点头。
这个维克很不对劲,若不是一路山坡奔行加上衣裳被水浇透,叶榕也很难发现他胸口衣服下面藏了个相框。
并且只是短短时间过去,那相框周边就多了一圈按压痕迹。
手指禁不住轻轻敲打方向盘,叶榕觉得这维克前倨后恭的关键,怕就是要落到自己唤出来的星之船上了。
但看他的表情,却又不像能看到那船的模样。
再加上对方口中说出的名字:维格·塔拉索夫。
叶榕是第二次听说这名字,上一次还是有人来处理死在店里的哈德逊叔叔时,与他提到的:维格·塔拉索夫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违反规矩的事会给你一个说法。
忆到此处,叶榕禁不住冷笑了一声,规矩这东西从来都是弱者的稻草,他倒没想到如今这根稻草也要离他而去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是有些早了,叶榕一路开车刚回到后门,进了车库车还没停稳,便听到从前台传来的电话铃声。
随手按下关闭卷帘门的遥控,叶榕小跑着来到前台,刚拿起电话,从对面便传来一阵断续的啸叫声。
须臾功夫过去,啸叫声渐歇,但从对面传来的机械女声却让叶榕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女声通知他:因为台风影响,清洁工过来处理哈德逊叔叔被杀这件事的特派员,要一星期后才能到达。
这“旧闻”并未在叶榕心中驻留多久,他弯腰从柜台下拿出那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按着便签寻找到了通讯录那一页,低头在上面寻找需要的号码。
手指突然在一串电话号码旁停下,叶榕微皱眉头:奇怪,那最近被潮湿折磨的厉害的车库门,落下升起都会有很大的噪音,怎么今天……
从他刚进来的门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叶榕就如被丢下的口袋般,背后爆起一团血花,扑倒在身前柜台上。
两个连面都没遮,脸色蜡黄不住吸着鼻涕的毒鬼,拿着那支眼熟的短管喷子,推开多了个窟窿的门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用手挠了挠脑袋,冲着旁边人叫道:“不是说要弄成自杀吗?”
另一个像是挥舞短棍一样,舞动着手上还有一发的喷子不耐烦叫道:“怎么就不,不,不是自杀了?”
“神他妈背后挨枪算自杀的!”
握着短喷的毒鬼一巴掌就拍在身边人后脑勺上,给他打了个趔趄骂道:“你,你敢骂,老,老子!”
那挨了一巴掌的人脚下拌蒜,一头撞在柜台下的隔板上,躺在地上翻了几个白眼正要骂人,却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椅子上那死人呢?
还没等他开口,便看到一团黑影猛地自地下蹿起,朝着站在门口正端着枪的人扑了过去。
又是一声闷响,被抬起的枪管朝着顶棚喷出一蓬铅弹,而那拿着枪的毒鬼却已双眼翻白失去意识,依着门边墙壁缓缓软倒在地,四肢一个劲地抽搐。
他全身上下看不出伤口,唯独左边鼻孔微微膨大,露出里面铅笔的橡皮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