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神的眼睛就是尺
龙尾河域的水源地图在沈渊脑海中浮现。
整片龙尾河域只有三处水泽灵韵聚集之处，其中孕育龙尾河水脉之灵。
身为龙尾河神的沈渊感知到水脉之灵那一刻就明了。
炼化三处水脉之灵之时，就是自己迈入二境神灵之日！
可细细感知其上水泽灵气分布后，沈渊察觉不妙。
只有水势高地，才有水泽灵气汇聚，达到一定浓度，水汽凝为雨滴落下。
青南族人命脉将断不得已求神祈雨，沈渊原以为这是旱灾前兆。
可如今感知水泽灵气分布后，却彻底颠覆沈渊的想法。
在沈渊感知中，离青南部落最近的这处水脉之灵格外不同。
只有此处上方有一团磅礴的水气聚集，其量远超沈渊三次【布雨】汇聚之量。
且还在随时间流逝而不断增加。
多日无雨的原因无须多言。
只需一眼，沈渊就知道当水气宣泄之时，便是洪灾爆发之刻。
若无法宝显世，必是妖魔乱世！
沈渊祭出快要存满水韵精华的碧水灵珠陷入沉思。
黑蛇生前曾说这是玄水蛇妖一脉的法宝，但沈渊炼化时没发现任何灵魂烙印，纯当其是准备强取豪夺。
但其吸纳水泽灵气的功效，实在太过符合那团水气汇聚的原因。
撇了眼在不远处河流中一直观望自己的鲟妖。
沈渊对其传话：
“这法宝你是从何得来？”
鲟妖组织半天后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来：
“有…宝气…顺手...捡的...”
......
沈渊略感无语。
难怪献宝时那么舍得，原来是意外横财。
沈渊此时不看重，却不知此物对玄水蛇妖一脉何其重要，那鲟妖真身又是多么玄妙。
只是在心中暗想，碧水灵珠大抵就是蛇妖一脉积攒水气的核心法宝。
蛇妖一脉应当还有其余类似的法宝，这可就...
太妙了！
玄水蛇妖一脉当与我沈渊有缘啊！
气运黑蛇，本神不日就命玄水蛇妖一脉与你团聚！
不考虑如何解决洪灾，根源是沈渊无法疏通汇集的水气，这等蓄水量不是堪堪一境神灵实力可以解决解决的。
或许【驱水】再次升华后能有转机。
现在首当其冲的是，让青南部落联系其余人族部落准备抗洪。
只青南部落百来号人，短时间内是完善不了工事，自个还得绘图教导。
洪水冲垮沈渊神塑事小，要是青南部落死伤惨重，那沈渊的成圣之谋便胎死腹中了。
再想找到青沐如此机灵的人族，岂不是要等到巫妖量劫后，人族被三教教化后的大时期。
想了想，沈渊动用【神契】尝试新用途。
眼前浮现一道道不同的气机，选中其中最粗壮的一道。
这是青沐的神纹气机，沈渊将神魂与之链接。
“本神有感，妖魔乱世，物极必反，洪灾将显，尔等速速联络余人准备抗灾。”
“是河神大人降下神旨！”
还未休息多久的青沐急忙赶向沈渊所在之地。
“河神，大人，小子冒昧，可否详细指点？”
沈渊看着疾步跑到自己跟前，还在喘气的青沐，想着【神契】应当还有更多妙用。
抬手施展【驱水】，模拟脑海中的河域地图。
眼前再显神通，让青沐一惊。
这是...龙尾河？！
河神大人当真神通广大，竟能探析整片河域，我摸爬滚打十八年，才知晓周边势力几许而已。
真不愧是河神大人!
【增添信仰香火三十注】
沈渊看了眼青沐，心中想着这小子又脑补什么了？
多十注香火多好，正好够升华【招雷】。
沈渊让离他最近一处的水脉之灵亮起。
“此处水气淤积，不日必有洪灾。”
青沐没问为什么会有洪灾，河神大人说什么，那就一定是什么。
又是一处亮光闪烁。
“此乃我等所处之地。”
“那这岂不就是蛇妖一脉所处之地！”
说完此话，青沐察觉不妙，再对比了下整张河域地图。
发现青南部落地处平原，若是下游的玄水蛇妖那有洪水爆发，四处无高山可逃，背后尽是人族部落，何处求生？
又想起不久前才带天水果孝敬那蛇妖一脉，本来就疑惑为什么突然找上自己，还不是那妖女。
“怪不得这蛇妖一脉这个时候主动联系我。”
“你和蛇妖熟络？”
青沐自信挺腰，不过还是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沈渊。
他无师自通，知晓道理，神，不可直视。
恭声道：
“我青南部落正巧位于人妖两族地界接壤之处，我靠这地利在人妖两族中交易物资，小有名声在外。”
“妖族势大，横行霸道，怎会与你易物？”
沈渊饶有兴致的看着青沐。
青沐答非所问：
“河神大人可知我等人族在龙尾河域生存之计？”
沈渊摇头。
“劳烦大人移步我族宝地。”
……
薄雾萦绕周身，露滴不断在草木上浮现。
只应出现在清晨的场景，却持续到下午。
沈渊随青沐飘入此地，来到一颗挂有水韵灵果的青色大树前。
“此乃我青南部落存亡之本，天水青木。
其果蕴含一丝天水灵韵，长期食用可改变血脉，种植此物献给妖族，便是我青南部落的存亡根本。”
“与你同名？”
沈渊随口一问。
“大人有所不知，我并非青南族人所生，十八年前，天青烟雨异象在此显现，是我养父青南首领在这捡到我。
七日后长出宝植，不知怎的，这树与我休戚相关，我便与它同名都叫青木了。”
“那你带我来此是何意？”
沈渊打趣道。
青沐也看破不说破，接着奉承：
“我等微末小族，先前只得靠这天水青果献给妖族得以求生，如今有大人庇护，自当奉献。”
沈渊用神识探知，天水青木突的一抖，叶子都摇下两片，连带一旁青沐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其内有一股水源之气涌动，连沈渊的神识都无法探入感知。
与感知蛇妖不同，蛇妖是境界比沈渊高深，自身神识无法抗衡。
而这宝植体内异水，则是有一丝天道法则萦绕。
但无法探明，不代表不可引用。
可净化己身的天水，当有大用。
沈渊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青沐，问道：
“你可知自身跟脚？”
青沐疑惑：“我不就是人族弃婴吗？”
沈渊淡然一笑，指尖轻轻点在天水青木上，施展出神通【驱水】。
天水青木急剧抖动，像似苦苦哀求。
沈渊发现对一旁青沐毫无影响，哪还会管它感受。
顺手把树内苦苦收集孕养的天水引出，将其浇灌在青沐全身。
“啊！”
青沐舒爽大叫。
可惜不是女妖。
一声喊叫过后，四周雾气流转，隐约可察觉有灵气淬炼青沐肉身。
在沈渊神识查看下，青沐如同体无遮拦，不禁啧啧称奇。
“原来体内生出灵气后可以这般运行，只是不知是功法还是自行运转。”
“呼——”
青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身上也稀出一层污秽。
沈渊引来一道水流为其净身。
“这便是炼精化气的感觉吗？”
青沐一拳锤裂身旁树皮，惊叹自身的气力暴涨，
“还未入境就有这般实力！现在插鱼一定更轻松了！”
沈渊淡淡飘出一句：“那你怎么知晓炼精化气？”
“我怎么知晓...炼精化气？”
“龙尾河域可只有妖族掌握修行法门。”
青沐反应过来，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