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不在乎
“那你明日清晨就前去，瞧瞧你那心心念念的妖女。”
“我一人深入妖族？”
“难道本尊要随你跋山涉水？”
......
翌日，青沐临走前按照沈渊的吩咐，命族人去召集其余部落的首领前来商讨。
“青南首领，怎不见你家青沐？”
“对啊，往日不是青沐联络吗？我家小女可失望了。”
“今日咋还到你们这神像前商量事情了？”
几个首领跑到青南首领跟前询问。
青南首领上不如族老，下不如青沐，在部落中就成了德高望重，半退隐的存在。
本可以提前安享中年，过上摆烂的生活。
没想到，如今河神大人显灵后，青沐事务转移，自己又忙起来了。
“诸位静静，在河神大人跟前，岂能如此喧哗。”
几位首领给了青沐养父一个面子，静待下言。
青南首领扯了扯嗓子：“我等幸得河神大人法旨，知晓不日就有洪灾显现，在此与诸位商量抗洪之策。”
几人面面相觑，这青南部落闹夺权了？
青南首领手里没权，把青沐赶走了哄骗我等？
果然传闻就是传闻，什么青南部落养父慈爱，养子如龙只能信一半啊！
家有小女的那位首领，看到周边断木碎石，好似染了妖血的湿土，一瞬间几个画面在脑海中出现。
他们离青南部落最近，青沐平日里有剩余的好物都会优先考虑。
一来二去也就比其余部落要熟络些。
早就听闻多亏青沐周旋，龙尾河中的大妖才没有上岸屠杀奴役我们这些内陆人族。
湿土血气翻涌，根本不像是寻常畜生所留。昨日又是青南部落的习俗河神祭，难不成是大妖夺神位，让青南部落供奉妖族？
是了！绝对没错！
一定是青沐遭其毒手，青南首领被其掌控，否则几十年没动静的龙尾河神怎么会突然降下法旨！
斟酌了下言语问道：
“老青啊，这要是有不能说的存在，你就眨巴下眼睛。”
青南族人不明觉厉，这家伙不是只会吹嘘他家小姑娘吗？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双眸眨眼，小女首领面如死灰。
青南首领没看懂。
这家伙怎么神一下鬼一下的，青沐没理他家小女的原因？
想不清楚后也没再搭理他，转而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沈渊倒是旁观者清，但也懒得搭理他。
青南首领还在催促其他人，赶快让自家族人前来搭建抗洪线。
一身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什么狗屁洪灾，哪来的山野偏神。”
是最西边的人族部落首领口出狂言。
只见是一个脖挂木珠的光头，这造型让青南首领准备说出的话都顿了下，在想是哪个妖魔假扮人族。
变化太大，若非同时期的部落首领，青南首领一时还真认不出来。
光头继续开口发难：
“你青南部落难不成终于要公之于众，承认你们早就被妖族走狗的事实了？”
青南首领皱着眉头冷峻说道：
“我这的水进你这乡野村夫的脑子里了？我青南部落与妖族熟络，都是为了人族存亡！”
在沈渊感知中，这光头脑子的确不太对。
脑袋上烫了戒疤，脖子上挂着有佛光的珠子，就是戒疤不太整齐，是个新僧手生？
光头首领从衣服里掏出一串手珠，照猫画虎的把手竖在胸前。
“还敢狡辩！本就和妖族不清不楚，现在又靠什么河神的名头拉来我等，我看这河神不是妖魔，也是邪神！”
说完用力按住手中佛珠，一阵众人可视的佛光亮起，带动他的气机涨了一下，旁人都能明显感受到。
让本想帮青南部落说话的几位首领都慢了半秒，不过还是开口劝说光头：
“我等知晓你的部落有高僧传法，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青南部落啊，以往寒冬，可是青南部落支援你最多。”
“闭嘴！”
这人不说还好，一说光头心里就来气。
就是因为青沐每次都过来支援，族中遇事都让自己去找青沐！
找青沐！找青沐！那我这部落首领算什么存在！什么都是找青沐！
一定是他青沐为妖所化！
专门从高僧手中借来佛器，看我让你这妖族速速显形！
佛光缠绕其周身汇聚在手上，一拳砸向青南首领。
佛光护体，让光头此刻好像是开始迈入炼精阶段的修行者一样，青南首领身强体壮也挨不了几下。
光头才踏出一步。
“退下。”
沈渊淡淡开口。
连神魂都懒得显露，又不是面对青沐。
神塑周身尘土飞扬，爆发出一股强风将光头推开，看在青南首领的面子上，沈渊这次没有动用【招雷】。
“河神大人显灵了！你还不快住手！”
【增添信仰香火十注】
“真有神灵！”
其余几个部落首领满脸惊骇出声，就算被强风吹眯了眼，也还要努力鼓着眼泡，向神塑望去瞧瞧情况。
哪怕只是无形的狂风，也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
滚了几圈的光头狼狈起身，拍了两下湿土放声大笑。
眼底尽是血丝，族人一心求助青沐的场景萦绕心头，心中一狠，扯下脖子上的佛珠。
只死死握紧一颗，随其余木珠落地，捏碎手中佛珠，掌心佛光绵延到手腕处。
我不是无用的首领！青南部落一定不对劲，一定是与妖魔同流合污！
执念随增长的佛光暴涨冲昏头脑，光头此时神志不清。
未修佛法，却用佛力，是要代价的。
“妖风凭空起，果然是邪魔！我佛慈悲，助你超脱！”
话音落下，疾步飞跃，脚下泥土飞溅，眨眼间就要到沈渊神塑前。
其速不是凡人可达，身上的佛光让光头气机涨幅到和昨日的青沐相同。
赫然从炼精阶段，一瞬达到化气修为。
身上青筋暴起，肌肉横生，那堪堪裹住身躯的衣服被撑裂。
几位首领惊诧不已，这光头是从何处习得修行法门？连青南首领都惊叹于光头的强悍张力，但也只是一瞬。
“魔怔。”
沈渊漫不经心的凝聚【招雷】，随手挥下。
雷蛇缠上才越过青南首领的光头，护体佛光都还未自行抵挡，就被雷蛇击碎，化为点点萤光落下。
伴随着一道焦黑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地。
光头死了。
两日内让青南首领闻了两次酥肉焦香。
【增添信仰香火十注】
青南首领没为这位同期的他族首领惋惜，他只会感慨沈渊的神力无疆。
煌煌神威降雷罚，青南靠山何其雄伟！能成为河神大人的眷属真是我等的福分啊！
晴空霹雳落在面前的伟力让留存的几位部落首领惊慌失措。
纷纷跪地祈拜。
“河神大人明察！此人与我等无关啊！”
沈渊降下雷罚，没有考虑除青南部落以外人族的想法。
他只知道，在自己的眷族面前。
神，不可冒犯。
况且，对于眷族以外的人族。
神，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