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石头排出来了?”
吴淑倩心头一喜,等看着脸色苍白的阿牛在孙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回到坐诊室,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再看一旁的大功臣张扬,同样喜形于色,还以为他也是一直挂念着孩子的病情,心中好感又平添了几分。
“张扬,这次幸亏有你,不然光凭姐一个人还真没法子,我就说你是咱院的福将吧,马铁军偏不相信,他个当兽医的光知道摸牲口的牙口,有啥话你别搁肚里去。”
孙姐也是满眼歉疚的再三感激:“张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前有眼不识金镶玉,你救了我家娃的命,我们家也没值钱的稀罕东西,赶明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跟我家男人提,他别的没有,庄稼把式就是有一膀子力气。”
说到这,孙姐赶忙招呼阿牛甜甜的道了声谢之后,这才着急忙慌的准备趁着雪小的功夫,早点回家歇着。
张扬木讷的点了点头,吴淑倩还以为这年轻后生面对夸奖,有些羞涩。
她哪里清楚,此刻的张扬心思全在那芥子空间当中。
伴随着意识逐渐侵入,一片雾蒙蒙,五米见方的正方形空间展现在视野之内。
谈不上大,但也不算小,张扬是个乐天知命的性格,有随身空间这妖孽级的道具用,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趁着吴淑倩扭头的功夫,张扬用手接触了一下吴淑倩挂在衣架上的素白围巾,心里默念了收纳。
下一秒,那围巾就瞬间消失在了视野内,而意识当中的芥子空间,就孤零零的多了一条棉围巾。
就在张扬沉浸在这神奇的感觉时,一旁收拾物品准备回家的吴淑倩也发现了端倪,黛眉扫视四周,有些纳闷。
“咦?奇怪,怎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吴姐,你指定是刚才太高兴,对了,你围巾掉到椅子上了。”
张扬趁机将空间里的围巾取出,放在吴淑倩屁股下面的椅子上。
吴淑倩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未多想,戴好手套,裹好棉围巾之后,精致的小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看得出来,她挺怕冷。
俩人寒暄片刻,一前一后,各自回屋午睡去了。
冯家峪镇公社医院午休有排班,张扬值一三、五、除了特殊节假日可以不值外,平常必须雷打不动的守在诊室,倒也消磨人。
回屋之后,将门闩好。
“接下来……”
张扬为了测试这介子空间里的温度是否恒定,储存物品是否变质腐败,又或者是时间是否停止流动。
意识一沉,把暖手的皮水囊收纳进了芥子空间里。
打算看看,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水囊里滚烫的热水是否会凉下来。
等待的间隙,张扬也没有闲着,用从镇医院找到的猪鬃毛刷子,小心谨慎的清扫买的那两块棱形龟板。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龟甲漶灭难辩,许多角质层都已经风化,稍微用一些力都能轻易揉成齑粉。
屏气敛息,将两块龟甲上的十来个字,依葫芦画瓢的临摹在草稿纸上后,张扬这才从包袱里翻出一只棉袜,妥帖塞进去,放进芥子空间中。
这年头工业薄弱,连尿素袋子都造不出来,更别提后世烂大街的涤纶袜子了。
除了摩登,时髦点的女同志,脚上踩着友谊商店购买的尼龙材质玻璃丝袜外。
大部分人脚上套着的都是松松垮垮的棉麻袜子,肥大,箍不住人的腿脚。
所以生活稍微殷实点的,会在里面刺个松紧带,在袜子两边缝布条子,穿的时候用布条子扎住,像打绑腿似的。
张扬最开始虽说有些不大适应,但接受后反倒觉得舒坦。
柔软透气,不像涤纶,闷脚也不吸汗,总感觉脚上汗津津的。
将火炉子点燃,张扬把冻得有些僵的脚往前伸了伸。
肉眼可见,一股雾气从袜子上升腾出来。
张扬惬意的斜躺在被窝里,看着门后所剩不多的煤块,以及那破损的钨丝灯泡,心里寻思着,抽时间是该到鸽子市里走一遭了。
把从廖院长那里弄来的肆什伍斤平价煤给洗白了,买些日常用品,再淘些吃食零嘴,鸡蛋啥的补营养。
男生的骨骼闭合线在二十三岁左右,现在的张扬还有两三年左右的发育时间,虽说已经是一米八的挺拔个子,但对身高这方面,张扬仍是不大知足的。
往后几十年的光景,你法我笑,打架斗殴,讹人赔偿压根就不存在。
你揍别人,别人揍你,无非就这两种结果。
谁弱谁吃亏,谁弱谁窝囊。
要想不被人欺负,要么家里壮丁多,要么就极有权势。
可惜,张扬是两不沾。
家里除了一个小八岁的妹妹完,就自己一个男丁,而且还是身材消瘦,竹竿似的身材。
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自己伙食搞好,最好想方设法养的结实魁梧,这样也不至于像周振涛那样,因为医疗事故,被农民同志揍的哭唧唧跑回京城。
想到这,张扬把剩下一大盒盐酸达帕西汀拿了出来,借着昏暗光线,看着那饱满的药丸,心里有了主意。
也不知道潘长军用了这神丹妙药后,到底是什么感觉。
宋鸿亚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按照约定,把那几粒药丸塞给潘长军……
下午时间稍纵即逝,张扬的诊室依旧是无人问津,不过由于前世坐在电脑桌码字,一坐就是昏天黑地的缘故,张扬也不觉得乏味。
来回把那被誉为“头脑里没有丁点理论辩证法”的二流报纸,瞧的是滚瓜烂熟。
别说,改进一番改进过后,翻来覆去,确实是在字里行间里,真真切切,瞧出了两个大字“理论”。
到伙房吃晚饭的功夫,坐在锅灶旁烤着火,张扬看了一下芥子空间里那上午放的暖水袋。
趁人没注意,拿出来揣到怀里,发现依旧滚烫,倒是印证了这芥子空间当中时间是停止流动的。
不会变质,不会腐败,物质恒定不变,也就是通俗而言的死物。
得,照这架势看,金屋藏娇是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