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无情的杀鬼子机器
“哈哈，简直天助我也。”
铅灰色的天空中，鹅毛大雪滚滚飘落，地上很快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刺骨的寒风从残破的窗户中灌入房间，冻得人直哆嗦。
西子村，一间残破的房间内，独立团团部所在，穿着一件破旧冬衣的孔捷，被冻得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看向透风的窗外。
顿时，
孔大团长大喜。
“哈哈。”
“天助我也。”
喜上眉梢的孔捷顾不上自己被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天助我也。”
政委李文英也是大喜。
今年的大雪来的格外的早，比往年早了小半个月。
是好事。
不是因为那一句古话，瑞雪兆丰年。
而是因为，大雪来了，气温骤降，公路积雪，山路结冰，会导致鬼子后勤补给越发困难，鬼子的扫荡必然会提前结束。
鬼子扫荡每提前一天结束，根据地的损失就会少很多。
“要多注意，防止士兵冻伤掉队。”
紧了紧身上的冬军装，李文英提醒道。
大雪对鬼子是麻烦，对八路军同样是大考验。
大雪来临，气温骤降，而独立团全团战士普遍穿的都是薄冬衣，连深秋晚上都觉得冷，更别说零下几十度的寒冬了。
至于能应付寒冬的厚冬衣，团里只有几十件，只能满足不到十分之一的战士。
“我会注意的。”
孔捷表情严肃。
独立团御寒衣物严重不足，如果在驻地，问题不大，但接下来还要转移急行军。
前三天的急行军，气温虽然冷，但即便晚上也才零下几度，独立团就有七十人减员，现在部队要冒着寒风大雪前往云岭，必然会出现大规模非战斗减员。
在无法保证防寒物资供应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安排行军路线等手段，尽量减少减员。
···
“集合。”
后沟村，
接到中队长命令，岛生刚一准尉当即开始集结部队。
当他拎着刺刀，打开临时休的房屋大门，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寒意几乎是瞬间就刺破衣物，直刺皮肤骨髓。
屋内气温顿时下降了十几度。
从门口向外看去，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积雪。
踩上去，积雪竟然没住了脚踝。
“！”
走出房屋，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漫天落下的鹅毛大雪，岛生刚一捂紧领口，面色凝重。
现在才十一月中下旬，远没有到最冷的时候，竟然就出现如此恶劣的寒风。
这里的天气，比预期的还要恶劣很多。
他们穿的还是冬季军装，并不是冬季防寒服，冬军装虽然防寒能力不错，但防风能力比较差，面对这种级别的风雪，行军速度会降低很多，而且，出现减员的可能也会大增。
好在，这一次是抓捕任务，距离也不远。
“出发。”
“急行军。”
“目标，西堡村。”
顶着风雪集结部队后，岛生刚一带着麾下分队余下六人，向西堡村开去。
理论上，鬼子一个步兵分队（班）有十三个鬼子，但实际情况和理论，永远都存在差距，而且有时候差距巨大。
受到补充兵力不足、非战斗减员严重、任务兵力分配等因素，此时岛生分队，只有九人，缺额四人。
但即便不满员，九个蝗军，抓捕一个藏匿于联队主力和中队刚刚扫荡过的安全山村的只拿人，
手到擒来。
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唯一的麻烦，是中队长要求尽快抓捕，并且尽快归队，否则中队将会提前开拔，所以他命令部队急行军前往西堡村。
岛生刚一是如此认为的，
···
西堡村。
罗凡收拾好枪支、弹药、冬军装等战利品，然后一手一个，拎着两具鬼子尸体，在远处随便找了一个坑，抛了下去。
随后，他提着一大包战利品，回到了到村口钉死最后一个鬼子的位置。
第三个鬼子早已死亡，
两把刺刀，一左一右，透过手掌和肩膀，将鬼子死死钉在墙上，脑袋耷拉着，睁大的双眼残留的最后情绪，是恐惧和绝望。
大片血迹在地上蔓延开来，流向远处，新落下的积雪覆盖了大部分血迹。
罗凡走上前，握住刺刀刀柄，拔出，鬼子尸体顿时瘫软倒在地上——虽然已经死了，但时间并不长，并不足以让身体僵硬。
俯视倒在血泊中，表情恐惧狰狞的鬼子，罗凡心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犹豫了几秒，他半蹲在地上，握紧两把刺刀，笔直的插入鬼子的双臂关节。
手上用力，
切、推、按、提、划——如同积年的杀猪老师傅，鬼子双臂被轻松分解开来，落在了地上，随后是后蹄、脑袋。
鬼子的友坂刺刀虽然一侧开刃，但刀刃细长，并不适合切割，好在得益于‘体能’带来的格斗精通，他对肢解也莫名的精通。
全程动作优美，宛如庖丁解牛。
至于为什么选择分解。
原因很简单。
罗凡想试一试，自己对血腥场景的承受能力。
初次杀戮，击毙三个鬼子，看到不同于游戏中的，完全真实的，没有任何模糊、调色、失真处理的脑浆、鲜血、尸块，出乎预料的，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别说生理性不适的反胃呕吐。
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是的，
看到自己亲手干掉的三个鬼子尸体残骸血迹，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就仿佛，当初在游戏中，看到的被干掉的敌人残骸血迹。
毫无波澜。
而穿越过来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年近三十的九九六社畜，工作内容是文案为主，别说见血腥场面，甚至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是系统强化了自己？
还是因为兴奋激动，导致反应延迟？
现在，罗凡可以确定，是系统强化的原因。
这很好。
将分解的鬼子碎片塞进缴获的用于工事构筑的麻袋，用一根绳子系紧麻袋，罗凡提提袋子，脸上的表情是微笑，是愉悦。
至于为什么开心愉快。
谁玩游戏没鞭过尸？
当你站在被你击败对手的尸体残骸上，揉虐对手残骸的时候，心情能不愉快么？
装袋完毕，罗凡开始清理墙壁和地上的血迹。
“你快点走吧。”
“再不走，日本人该来了。”
突然，旁边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进村时提醒罗凡的中年大叔，透过门缝说道。
罗凡听出了中年大叔语气中满满的怨恨——他杀了西堡村的仇人鬼子，但并没有收到感激，反而是怨恨。
罗凡能理解。
他在人家门口杀了一个鬼子，把鬼子钉在了人家家的墙壁上，留下满地的血迹，即便带走了尸体，清理掩埋了血迹，但依旧十分显眼。
大片血迹很难清理干净，鬼子可以很轻易的发现。
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承受鬼子后续怒火的，是西堡村，是大叔。
多田骏推出的的三光政策，的确对华北地区的老百姓造成了巨大震慑，打击了老百姓的抗日意志，否则岗村宁次也不会进一步加深推广了。
“我等的就是小鬼子。”
罗凡挥了挥手里的刺刀，咧嘴一笑。
西堡村第一波三个鬼子，属于是新手任务——开了锁头，体能强化，格斗精通，加上小地图的红蓝绿点标识，谁上都行。
后续任务肯定会难很多。
鬼子数量更多，也会更加警惕，也更难对付。
但经历了新手任务的洗礼，罗凡已经适应了这个‘游戏’。
熟悉了外挂，摸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以及最重要的，系统还强化了自己的心态——现在的自己，是一个纯纯的杀鬼子机器。
是时候开始真正的杀戮了。
“你找死，别带上我们。”
中年大叔语气更冷了。
“放心吧大叔。”
“我会处理好的。”
“鬼子虽然很厉害，但我更强。”
罗凡也不恼，咧开嘴露一口白牙，笑容格外灿烂，语气更是自信昂扬。
虽然不知道下一波来的鬼子有多少，但既然是系统推荐的任务，那么，他必然能对付，就算无法全部杀掉，也能赶走，并吸引鬼子注意力。
鬼子有了追击目标，就没空管西堡村了。
大叔，准确的说，是一位近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他怔了怔，垂下视线，没看罗凡，而是低头看了看地上被装袋的鬼子，以及被处理干净的血迹。
只留下一句话：
“别把血弄到我屋子附近。”
咯吱····门被关上。
罗凡隐约听见了屋内的其他声音。
有一个女声，以及童稚的声音，但具体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