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娶气运
一个时辰前。
燕王正在府内，与一名长相秀气的小和尚商谈要事。
这名小和尚，法号衍命，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实际上年纪却比燕王还要大一圈。
而且谁都不会想到，就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稚嫩，每次一说话，眼睛便不自觉地往下，弯成两个小月牙的和尚，竟然是燕王最信重的谋主。
此时，他们商谈的，正是刚刚被敕封的十二柱神。
衍命笑眯眯道：“燕王殿下，此十二柱神，气运与国运相连，必定只效忠大贞，而不会特意亲近哪位殿下。
对于他们，殿下无需拉拢，只需以礼相待，保持必要的尊重，不要将其得罪即可。
若是刻意拉拢，反而会引得陛下不快。”
“本王省得。”
燕王点点头，表示同意，旋即关切道：
“大师，你那因望气、聚气而产生的弊端，真的无法逆转吗？”
衍命叹了口气，眼睛却依然像是在笑，看上去十分怪异：
“气运之道，不可捉摸，更难以操控，只要操控了，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要么等到未来，用更多气运偿还；要么就在当下，用自己能付的代价支付，比如身体、亲属等。
这便是气运之道，谁都逃不过的五弊三缺，不是孤独终老，便是身体有缺，或未老先衰。
贫僧一脉，虽有一祖师，天纵奇才，将未老先衰之代价，逆转为返老还童，但代价就是代价，谁都逃不了。
想当初，贫僧遇到殿下时，还是一花甲老僧，如今却成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僧。
再过得几年，或者几个月，贫僧可能就成了七八岁大的童子，甚至几个月大的婴儿，又或者直接消失也说不定。”
“唉！”
燕王也叹了口气。
见状，衍命反过来安慰：“其实殿下不必为贫僧忧心，只需殿下登临大宝，贫僧自然气运高涨，不仅有能力偿还，还能借此破境，一举成道！”
“希望如此。”
燕王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道：“师家那姑娘，已在云胧观修道多年，据说一心向道，你为何非要我娶她？”
“娶她，只因为她气运旺盛，于殿下之大业，有极大帮助。”衍命回答得十分坦然。
“可是，她似乎不愿嫁我，即便嫁我，也是迫于家族压力，估计不会安于内宅。”燕王有些苦恼。
“无妨。”
衍命道，“殿下娶她，娶的是她之气运。若是她不安于内宅，多纳几位侧妃便是。”
“只能如此了。”
燕王有些遗憾地砸吧了一下嘴巴。
说实话，他其实挺喜欢师家那姑娘，不仅样貌端庄，而且仪态大方，听说性子也很好。
而且，娶了对方，说不定还能将云胧观拉拢过来。
虽然相对道盟和朝廷来说，云胧观只是一个地方小势力，但对他来说，却很不错。
若是再强大，反而有可能引起父皇警惕。
看样子，他要再给师家添一把柴，以免夜长梦多了。
然而，就在他畅想着，要如何将师家姑娘娶回王府时，王府管家匆匆进来，附在耳边说了一段话。
“什么？”
燕王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副又急又怒的表情。
“发生了何事？”
衍命作为燕王最信重的谋主，毫不回避地询问。
燕王深吸一口气：“刚才，本王在师家买通的一名探子回报，说她家姑娘为了不嫁给本王，决定嫁给刚刚敕封的银神，还主动上门找他去了！
该死的！这个贱妇，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愿意嫁给本王，将本王当什么了？
如今，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本王准备娶她，她却转而想嫁给别人，还主动送上门！
这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本王？还有本王的兄弟，以及父皇，又会怎么看？
奇耻大辱！这绝对是奇耻大辱！该死的贱妇，本王绝对饶不了她！”
燕王越说越气，忍不住暴跳如雷。
如果这事还没传出去，那还好处理，他虽然不爽，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可这事，已经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关键，最热衷于在京中传播这件事的，不是别人，而是师家的那群人。
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不对，应该说是被羞辱了！
而且，可以预见，接下来他的兄弟们，少不得也会跟着羞辱。
听出他的怒气，衍命和尚没有直接劝解，而是暗自沉思，等他逐渐平息下来，才开口道：
“这十二柱神，一个比一个神秘，除了今上与国师，便无人知道来历，那师家姑娘，不大可能认识他们，怎会主动提出嫁给银神？莫非……”
“莫非什么？”
燕王心里一咯噔，想到一个可能，却没有直接说出口。
“莫非，是其他哪位王爷，给殿下做的局？”
衍命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闻言，燕王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然后转头看向管家，道：
“那贱妇，现在在哪？还在银神府吗？”
“是！”
管家回答说，“我一接到消息，就派人去银神候着，只要师家姑娘一出来，便回来报信。现在还无人回来，她应该还在那里。”
“还在哪里？”
燕王皱紧眉头，朝衍命招呼道：“走，我们一起去银神府，拜会拜会这位刚被敕封的银神，看看他有何魅力，让本王遭此羞辱？
又或者说，他投靠了本王的哪位兄弟，一敕封完，就迫不及待地给本王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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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神府。
许晨听到府外传来的声音，悄悄问静怡：
“殷靖是谁？”
“燕王。”
“他就是燕王？”
许晨愣了愣，静怡刚来这儿一会，燕王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接下来，不会是要他与静怡秀恩爱，让对方死心吧？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迎了出去，结果一出门，便看见一位器宇轩昂的……
大叔？
好嘛，燕王不但想强娶静怡，而且还想老牛吃嫩草！
一时间，他本就倾向于，答应帮静怡的心，更加坚定。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准备将燕王，及其身后的一名小和尚请入府中。
不料，许晨还没转身，便看到那小和尚，两眼放光地看着宁舒，就像是看到一件稀释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