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猪生猪
道森费尽口舌，都无法让刘猛相信，市井上关于泰贞帝的传说，都是其编造的。
目的是，打击大贞的威信及神圣属性，给黑风军的造反行为，披上一层为民请命的外衣。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刘猛都不信，或者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要求他如果找到那泰贞帝强肾健体之法，务必不能昧下。
道森：“……”
见他勉为其难地答应，刘猛这才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道长。考虑到军粮不多，俺昨日已入城，便下令副将设法征收。
不想，今日一早，副将回来禀报，说太平县城，接近一半的粮食掌握在何家手上。
昨晚何家发生动乱，只有一人逃走，剩下的人，看到逃不了，干脆一把火，将粮仓烧了。
如今，不仅俺们缺粮，城里的百姓也缺粮，不知道长有何妙法，能解此危局？”
“此事易尔，将军且稍等！”
道森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出县衙，然后在刘猛满是期待的表情中，牵过来一头百来斤的猪。
刘猛皱眉：“道长，俺说的是黑风军，以及全城百姓都缺粮，不是俺一个人缺粮，只这头猪，能抵什么鸟用？”
道森微微一笑：“将军，你别看它只是一头猪，但运用得好，却可以得到无穷无尽的猪。如此，你且差人去卖，记得卖便宜些，之后保准你能得到更多猪肉。”
“你确定？”
刘猛狐疑，这世间哪有卖一头猪，就能得到更多猪肉的道理？
这又不是印子钱！
只是，无论他如何询问，道森都不愿多做解释。
-----------------
纯一观。
静松走进道观，一见许晨便道明来意：
“晨光道友，敢问燕三狂是否在此？”
“燕三狂？”
许晨装傻充愣，“燕三狂不是去幽冥山，打探冥光老祖的消息去了吗？贫道记得，上次已经告诉过道友。”
静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毫无躲闪，才说道：
“道友有所不知，这燕三狂去幽冥山后，已被冥光老祖控制，并派回道会司，为其发展奸细。
虽然，他已被贫道识破，并打成重伤，但此人身上有一冥光老祖所赐法器，竟令其逃脱。
考虑到道友与其相熟，贫道担心道友受其蒙骗，故来相告。
同时，为全城百姓，也为道友计，还希望道友，能允我搜查，以防其藏于暗处，对道友不利。”
一个，只是道会司下面，类似捕快和密探的普通散人；一个，却是道会司的主官左玄义。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真被静松这番话给骗了。
奈何，他说什么不好，非说燕三狂仗以逃跑的法器，是冥光老祖所赐。
却不知道，不光燕三狂有这法器，许晨和圆通大师也有。
许晨哂笑：“左玄义大人，贫道与燕三狂，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他怎可能会来本观？
以贫道拙见，他既是道会司之人，自与道会司之人相厚。您与其来此搜查，不如回道会司查查？”
“这么说，道友是有意妨碍道会司办事了？”
一见许晨拒绝，静松干脆撕破脸皮。
许晨也毫不示弱：“却不知大人这道会司，是大贞之道会司，还是黑风军之道会司？”
“……”
静松见他软硬不吃，也不再逞口舌之利，干脆放出气势，想要以势压人。
以其金丹气势，想要压服一个小道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就在这时，道观的厢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阿弥陀佛，左玄义大人既然想查，那便来查吧。适才，是贫僧心有所感，陷入顿悟，晨光道友才不愿大人打扰。”
此言一出，两人剑拔弩张之势顿时解除。
旋即，在许晨的不解和忐忑中，静松走进厢房。
只见那里面，陈列十分简朴，除了圆通，便再无他人，也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再去其他地方，也都毫无所获，最后静松只得拱拱手，道一声打扰了，便转身离开。
而许晨，一目送其离开，便快步回到那间厢房，只见里面除了圆通，燕三狂赫然也在！
“刚才怎么回事？”
“无事，一点对光线及法力的简单运用而已。”
“？？？”
见许晨与燕三狂，均一脸惊奇，圆通大师叹了口气，道：
“两位可知，名门大派为何为名门大派么？”
按照他的说法，此世界修行之法，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阳交阳会，也就是名门大派所谓的正法，其特点是有固定传承，并且比较系统化，形成了清晰的、可追溯的法脉。
同时，阳交阳会不只有法，还有道，修行之人要研究法术的最终意义，以及其中蕴含的道理，既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
比如雷法，有些民间巫士可能也会雷法，但他们不知起源，也没有相应的雷图、雷决，甚至连施展后的效果都不固定。
让他们使用雷法，就像许晨前世某些国家的士兵一样，只负责开枪，至于能不能打中，打中后能不能打死，全靠天意。
第二种是阴交阴会，通常被当作旁门左道之术。
这种法术，有学习之法，施法后的效果也比较固定，但缺少完整的体系，更没有形成法脉。
此外，旁门左道之术，一般会掺杂许多“药功”，正常的服用丹药，不正常的吞服，或借用某些妖魔的躯体部位，甚至崇拜、信仰某些邪灵。
服用丹药还好，只是会在体内积存丹毒，影响后续突破。
可服用妖魔躯体，或崇拜、信仰邪灵，却有可能让修行者发生变异，一点一点向妖魔或邪物转化。
最后一种是不交自会，以前主要指一些民间巫术，如魇镇之术，也就是扎小人等。
到如今，又出现了很多新情况，例如被血日照射，突然拥有一些特殊能力。
或者，在经历某些诡异后，侥幸未死，并获得一些能力。
比如，榆树村的村民，便属于这种情况。
这些人，在旁人看来，简直是话本故事里的主角，可实际上，却全都是定时炸弹。
通常来说，阴交阴会和不交自会，都是以散人师徒，或血脉家族的方式，组成各自小团体，例如何家、白家、丰家等。
说到最后，圆通大师忍不住发出感叹：
“许多修行者，无论境界，还是战斗力，其实都不弱。
可他们，缺少对道的理解，对法力的运用也比较死板，连一些简单的手段，如传讯，都做不到。
与名门大派的修行者相比，他们虽然也是修行者，但却像是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是，静松出自云胧观，也应该是名门子弟吧？”
许晨眼光一闪，再次对圆通大师的身份产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