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长记性
林长风嘴里叼着烟倚在车头看烟花,今儿个外面热闹锝很,他身高腿长的往那一靠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歌舞厅的经理在门口招待贵客,一抬眼就看见了他,连忙狗腿似的跑到车边,弯腰拱手带笑客气道:“林公子,新年好啊,先给您拜个年。”
林长风拿着打火机在手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扫了眼扫了他一眼,懒散的点头应了一声:“你也好。”
“这大过年的,您不进去喝两杯?”
“没兴致。”林长风微微抬眼,吐出一口烟圈。
此时,歌舞厅内,几人起哄让霍名秀喝酒,白亦尘也殷勤地给她面前的杯子满上。
霍名秀微微皱眉,拒绝道:“我不喝酒。”
白亦尘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名秀,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都这么开心,你就喝一点,没关系的。”
霍名秀看了眼白亦尘,又扫了眼其他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今天来本来也是来给人庆生的,算了,一杯就一杯。
想着她将面前的酒抬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
说着一饮而尽。
“好,霍小姐海量!”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白亦尘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谢谢名秀,你能来我很开心。”
霍名秀淡淡的笑了下没搭腔。
“哎哟,还咱白少爷有面子,名秀以前跟我们出来玩儿,可是从不喝酒呢。”
坐在白亦尘旁边的女人端着酒杯调侃道,话里的酸味都快飘出来了。
“是啊是啊,大伙赶紧借着白少的光多敬霍小姐几杯,这机会可难得啊。“
几人哈哈大笑,霍名秀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讽刺,舞台上唱的朗朗上口的小调,斑斓的灯光掩盖下,人们借着酒意肆意暴露着本性。
或许是人多太吵,她突然就不想笑了,靠在沙发上神情渐渐淡了下来。
白亦尘却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反而又端起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名秀,大家难得这么高兴,再喝一杯。”白亦尘满脸笑容,眼中还有几分迫不及待。
霍名秀侧目瞥了他一眼,此时又细细打量了这个人一番,几个姑娘围在他身边白少长白少短的叫着,让他似乎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霍名秀不禁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舞会上,那时她出了些小意外,他恰好帮她解了围,算不上什么让人难忘的初次见面,但是确实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
后来她为了感谢他请他吃了顿饭,两人又一起看了电影,白亦尘也处处周到,将绅士风度体现的淋漓尽致,还带着几分幽默,让她心里有了几分好感。
所以他说今晚过生日,她才回来。
可是现在看着他,霍名秀瞬间觉得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她买了一件自己期待已久的洋装,穿在身上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不过如此一样。
这哪里是什么精品,分明是一坨狗屎。
“怎么了?”白亦尘见她迟迟不动,安慰道:“没事,等会儿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有我在不怕。”
霍名秀扯了扯嘴角,起身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到白亦尘面前:“生日快乐,虽然你今天可能不需要。”
白亦尘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名秀,你这是什么意思?”
“礼物送到了,话也说完了,你们慢慢喝,我走了。”
“你要走去哪儿,这才刚开始。”白亦尘懵了,忙站起来拉她。
霍名秀将手抽回来,漫不经心的环在胸前,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台上刚唱完歌,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四周有些嘈杂,其他人都没听到她说了什么,白亦尘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脸色僵硬地顿在原地,回头看着霍名秀的背影,他满眼不可置信,她竟然……骂他脑残?
“她刚说什么啊?怎么就这么走了?”
“是啊,什么情况,太不给面子了吧?”
白亦尘回过神,猛地摔了杯子,大步上前拽住霍名秀的手:“不准走!”
霍名秀想把手抽回来,对方力气太大没成功,她冷眸一瞪:“放开。”
“你就这么走了,我今天面子往哪儿搁。”白亦尘装出来的绅士全部瓦解,他费了这么多功夫才把人约出来哪里就会让她这么走了。
“跟我回去。”说着就把她往那边拽。
谁知道下一刻只听“碰”的一声,一个酒瓶在他脑袋顶上开了花。
“啊———”
突然的变故让周遭的人吓了一跳。
舞台上唱歌的人都停了。
白亦尘被打懵了,捂着后脑勺回头一看,霍名秀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玻璃碴子还在掉。
她从来也不是什么温室的花朵,从小跟着霍逍和林长风耳濡目染的可不是绣花女红。
“你,”白亦尘看着手心里的血人都傻掉了,“你疯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霍名秀撩了撩头发,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以后用过生日这种烂借口约女生出来的戏码可以适当改一改了,毕竟按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过生日,你如今这高寿怕是该入土了。”
她这话让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笑出了声。
白亦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羞辱他。
因为动静太大,剧舞厅里的打手都冲了过来,为首的男人冲到白亦尘面前,见他受了伤,立刻问道:“白少,出什么事儿了!”
白亦尘是舞厅的常客,家里有些小钱,经常来,自然就成了舞厅的座上宾。
他怒指着霍名秀,咬牙切齿道:“把她给我拦住,今天她别想走!”
打手们立刻围住霍名秀,个个面露凶光。
霍名秀看着这些人心想惨了惨了,早知道自己也带个十个八个人来的,这下人是欺负人少,她铁定没胜算啊。
“哟,闹着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愣,纷纷侧目看去。
只见林长风双手插兜,叼着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军装外套大敞着,里面的衬衣半截还露在外头,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放荡不羁张扬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