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炼丹
丹峰，洞府内。
吴长老望着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个样的府邸，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不过他并未多说，而是扫了眼方越手中的稿子，随口道：“那是什么？”
“弟子听闻宗内有修士凭写文赚取灵石，所以也想尝试一二。”
方越拱手的行礼的同时，态度非常恭敬。
他能从吴长老身上感受到一种深厚的威压，当两人走得近时，他便有如坐针毡的感觉，这代表此人修为至少也是金丹境。
一名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要远超他的大修士，值得他认真对待。
“写那些不入流的文只是小道，有功夫多研究一下我是如何炼丹。
若是你以后能成为丹师，不管是待遇还是地位，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吴长老皱了皱眉，劝诫几句后，吩咐道：“外务堂那边来了一个要来丹峰的小姑娘，你去把她带来，以后你们都要在我这里待着。”
还有人要来？
方越略微意外，这老头可以说把童子、童女都给集齐了，倒是会享受。
不过考虑到对方之前那种乱糟糟的生活状态，似乎也能说得通。
他问清楚那位童女的名字、样貌后，行了一礼便离开洞府。
……
玄天宗，外务堂。
殷素玲心情忐忑的在巅外等候。
她的叔父殷征正与外务堂熟识的弟子交谈闲聊。
上次在东元山的时候，她虽与叔父进入霸仙传承所在的那片小天地，但两人却连传承的面都见着，白跑一趟。
为了成为丹师，无奈之下她的父亲特意动用几百年没用的人情，把她塞入玄天宗，并给一名三阶丹师打下手。
尽管这并非她想要的结果，可当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丹道的途径。
“你就是要去丹峰的女弟子吗？”
就在殷素玲胡思乱想之时，一声呼唤把她唤醒。
她抬眸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灰朴长袍的男修正在几步外打招呼，她赶忙拱手回道：“回禀师兄，正是在下。”
在来之前，叔父就叮嘱过她待人待事务必客气，玄天宗不比殷家，不是可以让她撒野的地方。
不过她并非从小娇生惯养，倒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别喊我师兄，我也是刚来不久。”
方越摆了摆手，客气道：“跟我来吧。”
这名女修的姿容尚佳，气质温婉，称得上难得一见。
但其与李阮悦相比，还是差了些意思，自然不可能乱他定力，让他有什么想法。
就算以后同在一处屋檐下，也最多算是同僚。
“好。”
殷素玲微微颔首，心中则颇为好奇。
此人也是刚来不久？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哪怕同样给丹师打下手，二人天分也有高有低，以她的天赋，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出师，而此人恐怕还得当个几十年童子。
哪怕现在看起来是同阶，以后的长生路途也会大不相同。
向叔父告辞后，她跟着方越向丹峰走去，一路上则在明里暗里的打探其背景。
“我以前就是李家一个灵农，种种地、浇浇水什么的，若非大小姐看重，也不可能有机缘当吴长老的童子。”
方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好似什么心机都没有。
殷素玲见状，心下大定的同时笑道：“天赋差也不要气馁，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发光点。
而且，等我以后成为丹师，你若是碰到什么麻烦，或者被人欺负也可以来找我。”
在她眼里，方越已经无法构成威胁，而且有此人的存在，只会更加彰显出她的才情。
就算是鲜花也需要绿叶的衬托。
“希望你到时候别装作不认识我才好。”方越打趣一声。
心中则在思索为何此女的嗓音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殷素玲佯怒。
……
丹峰，洞府内。
转瞬便是半月光阴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吴长老一直都是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而方越平常则不是打扫府邸，便是在写书，悠闲的生活让他乐的自在。
此时‘西游记’已经被他写到孙悟空被菩提祖师赶下山，正要回归花果山的阶段，他正准备找个时间先把这些稿子投给外务堂。
这一日，吴长老却是罕见的等到正午也没出门，并把他与殷素玲喊到丹房。
“接下来我会炼一炉丹药，我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吴长老神色平淡的叮嘱。
方越倒是还好，他无所谓，对炼丹并没多大的需求，毕竟他自己就是一名二阶炼丹师。
可殷素玲却是激动不已，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等到炼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以说茶不思饭不想，对于打扫洞府之类的杂活厌烦不已。
偏偏整天都找不到吴长老的人，加上初来乍到有些话不好说才忍到现在。
“炼丹最基础的步骤……”
吴长老盘坐于蒲团上侃侃而谈，他的讲解之法可以说直指问题核心。
像是在起炉之前先需要用火将其温好、然后处理什么灵材需要什么手法都说的明明白白。
刚开始的时候，殷素玲还可以听明白，可到了后面，她就变得懵懂起来。
那些话单个来听，她都可以理解，但加起来以后为何那般陌生？
她悄悄看了眼旁边的方越，见其脸色平静，泰然自若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恐怕连点火起炉的基本功都没理解清楚。
有这么一个垫底的师兄弟在，她就没显得那般不堪。
“炼丹的步骤已经给你们说清楚了，接下来我要亲自练一遍，你们看好了。”
吴长老向旁边伸了伸手，方越赶忙递过来一杯灵茶，待到他喝完以后，又小心接过去。
见此情形，他面上不说什么，眼中却是闪过赞赏之色。
没有人是傻子，更别说他是一名金丹真人。
这些日子以来方越的表现他都记在心里，对方的老实、机灵、能耐下性子都让他很满意。
与之相比，殷素玲就差太多了。
虽说算不上好吃懒做，但其性格太过轻浮焦躁，换做往常也这点小缺陷也算不了什么。
可问题是有对比的情况下，他自然更看好方越。